听到六公主的话,淑妃神色未变,笑着道,“这样的事母妃哪里知道?你有琢磨这些的工夫,还不如想想回去怎么安慰驸马。”
不是母妃。
六公主松口气,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母妃说的是。”
……
御书房内,听完刘太医的话,皇上心情大好,不管是谁对宋思下的手,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宋思呢。
“宋思虽然因为药丸的事被罢官了,但他当年和宋宛月一起捐献了一百万两银子,对朝廷毕竟是有功的,你一定要尽心尽力,但凡有一点办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
“是。”
皇上挥手让刘太医退下,等人一走,他起身,“备轿,去坤丽宫。”
萧娴妃听到禀报,出来迎接,还没等跪下去,就被皇上扶起,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内。
他很少有这种亲密的动作,萧娴妃心里很是不安。果然, 她刚坐下就听到皇上道, “宋思昨晚遭到刺杀,对方剑上抹了毒,刘太医都解不了,恐怕……”
萧娴妃霍然站起身……
察觉到失仪忙请罪, “皇上见……”
皇上扶她坐下, “朕知道你震惊,朕听到的时候比你还震惊, 天子脚下, 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朕已经下旨给了顺天府, 让他们尽快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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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宛月并不知道宋思出事了, 这一路上基本没怎么停歇,两日后到了京城城门口,早有人一个小太监等在了那里,“皇上有旨, 让宋宛月先去军营。”
军营在距离京城三十里的城外。
宋宛月和宋隐对看了一眼。
皇上这几年一直想对付他们, 没道理现在有了机会不用, 除非京城里出了别的事。
“你先回城, 我跟他们去。”
宋隐点头, 目送他们走远, 这才打马进城。没走多远, 便知道了宋思中毒的消息, 不是有人给他说的, 而是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宋隐正好借此机会去了定国公府。
自他从边关回来以后,定国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又惊又喜,惊得是他如此大胆, 就这么毫不避讳的来了,喜得是过了几年, 他更加沉稳了。
“国公爷……”
宋隐抱拳,行的是江湖礼节, “我来看看大哥。”
他与宋宛月已经定了亲, 宋思自然就是他大哥。
定国公隐住心里的激动,亲自带人过去。
屋内定国公夫人,和萧峥夫妇都在。
萧峥知道是他,眼光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定国公夫人, 萧峥夫人还有萧瑶并不知道,单纯的以为他是来看宋思的, 萧瑶嘶哑着声音, “月儿呢?”
“她去军营了,怕你们担心,让我来告诉一声,大哥怎么样?”
萧瑶让开身体,让他自己看。
宋思脸色青黑,呼吸极细。
宋隐听了一路的议论,就算有了心里准备, 却还是被吓得不轻, 转身往外走,“我去找月儿过来。”
宋宛月到了军营门口。
小太监操着尖细的嗓音, “皇上有令,让宋宛月来军营里看那些士兵。”
军营的门被打开,小太监带着宋宛月进去。
所过之处, 士兵们看宋宛月的眼神很不善。
就是因为她做的药丸出了问题,一同操练的兄弟得了伤寒后,病是越治越严重,若不是军医发现的及时,说不定那些兄弟会丢了性命。
小太监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角瞥向宋宛月,他就不信,在这么多不善的目光下,宋宛月还能从容,只要她乱了阵脚,后面的一切都能按计划进行。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宋宛月看过来,小太监慌忙低下头。
“站住!”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两人停下脚。
领他们进来的士兵上前,“统领,这是宋宛月。”
说话之人目光落在宋宛月身上, 娇娇弱弱的, 就是这样的女孩,四年前就敢只身上京城告御状?
宋宛月也看向他,三十多岁,身形高大,可能是上过战场,身上带着喋血的气息。此刻他没有收敛气息,压迫着距他三步以内的人喘不上气来。
小太监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宋宛月却镇定自若,仿佛没感受到压力,朝着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视若未见,面无表情的转身往一个方向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领他们过来的士兵催促。
小太监慌忙抬腿跟上去,宋宛月不慌不忙的走在后面。
男子带他们去了安置病人的房间。
是一个大的房间,能容纳五六十人,里面的病人有咳嗽的,有昏昏欲睡的,还有昏迷不醒的。
军医正在挨个号脉。
以前有药丸,得了伤寒的士兵吃几颗就好,他有好几年没这样忙了。
“她是……”
小太监故意提高了声音,刚说了两个字,男子威严的看过来,小太监吓得噤了声。
军医听到了动静,起身行礼,“统领。”
“他们如何?”
军医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不太好。”
因为太倚重药丸,士兵吃了几天后不见好他才察觉出不对劲,有的士兵风寒已经沁入心肺,情况十分不好。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走到一名昏迷不醒的士兵面前弯腰捏住士兵的手腕。
军医愣怔住。
军营里怎么会有女孩?看起来好像还会医术?
会医术!
他三步并做两步过来,屏息等着宋宛月的号脉结果,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都想让统领去请太医过来了。
宋宛月眉头微皱,她确实换了药材,但只是把上好的药材换成次一些的,药效会打折扣,但绝不会加重病情。
“把药丸拿来我看看。”
军医看向统领,见他点头,遂让人去拿了几颗药丸过来。
宋宛月放开手,接过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是宋家作坊里的药丸没错。
连闻了几颗都是如此,她把药丸递还给了军医,“拿笔来,我开张方子,你让人抓药给他们服下。”
“你、你是……”
军医心里有了猜测。
“宋宛月。”
“你就是宋宛月?”
旁边床上躺着的一名士兵愤怒坐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你赚昧心钱,害我们这些人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躺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