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到公主府,宾客云集,她也备受瞩目!
一则是她今日太明艳招眼了。
二来,前段时间庶女替嫁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她现在可是名人了。
刚入设宴之地,就看到了邓氏和褚漱玉。
邓氏母女也看到了她,两方对视,周围的人纷纷看着她们。
邓氏再不愿,也还是得带着褚漱玉走来,规矩行礼。
“王妃。”
众目睽睽,褚欢自然不能授人以柄,忙惊恐避开,并福身回礼:“母亲姐姐这是做什么,折煞欢儿了。”
她这惊恐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就别有意味了。
啧,这明王妃以前在褚家是被欺负成什么样了?现在惶恐不安成这样。
邓氏眼色一沉,这个惯会做戏的下贱胚子。
上次褚欢回门,她因为诏书急火攻心晕倒后,褚漱玉被褚欢算计陷害受罚的事情她醒来后知道了,气得不轻,恨不得撕碎褚欢。
可她能如何?褚欢远在明王府她鞭长莫及。
冼氏被抬为平妻赐封诰命,因皇命在上,褚眀修也不能慢待,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对冼氏母子怎么样。
连先前威逼褚欢勾引拿捏景烜的谋划,也因为皇帝 的那一道诏书打乱了。
现在众目睽睽,这个贱丫头还敢这般!
褚欢看出面前这对母女眼底的憎恶,当即把白莲花的气质摆出来,“还以为姐姐还在禁足抄经呢,没想到今日也来了,看来父亲解了姐姐的惩戒 ,也幸好今日能在这里见到姐姐,不然我定得去求父亲饶过姐姐。”
话出,周围听见的人都挺惊讶,并且来精神了。
一向名声极佳的褚三姑娘,竟然被惩戒禁足抄经,犯了什么错?
褚漱玉豁然抬眼,死死地看着她,要不是那么多人在,她必得撕了褚欢这张嘴。
竟敢当众败坏她的名声!
邓氏也微变脸色,反应极快:“王妃说笑了,你姐姐也没犯什么大错,公爷只是看在你和殿下的份上略施薄惩,总不能一直关着她抄经吧?”
这话可不就是在暗指褚漱玉没错,错的是她,但是褚眀修因为她已经是明王妃,加上景烜的面子,所以不得不处置了一下褚漱玉。
替嫁之事虽然许多人明镜儿似的知道是褚家不肯嫁褚漱玉,才弄了个庶女欺君替嫁,但也有一些没脑子的信了褚家对外交代的说辞。
这下,更以为是褚欢用手段顶替嫡姐嫁给明王,转头就去仗着身份欺负嫡姐了。
啧,好生不知耻。
褚欢眼睑轻垂,抿唇低声道:“确实不算大错,姐姐只是打我而已,不过姐妹之间的龃龉,以前都习惯了,父亲一开始其实都不必惩戒姐姐的,我本还担心姐姐真的受委屈,既是略施薄惩,那我便放心了。”
一语惊人!
褚漱玉把褚欢打了?
这这这……听这意思,还是上次回门的事儿,那岂不是褚漱玉打了皇室王妃???
劲爆啊,这种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竟然没闹出点事儿来?
周围的女宾们竖起耳朵,等着看还有什么反转。
邓氏和褚漱玉齐齐变脸。
褚欢恶心了一把这母女俩,不给她们倒打一耙的机会,“母亲,女儿还要去拜见静华姑姑,就先失陪了。”
然后就跟着引路的小侍女去见静华长公主了。
留下邓氏母女在这里,被各种目光打量议论,褚漱玉的好形象,被褚欢三言两语败坏了不少。
她们也不好当众解释什么,因为褚漱玉打了褚欢是事实,任何理由都说不过去。
静华长公主免了其他人的提前拜见,却点明要见褚欢,所以褚欢到公主府,就有引路的侍女等着她。
然而,静华长公主没有亲自见她,只让她在花厅坐了会儿,就让她走了。
目送褚欢出去,一个衣着华贵的美艳妇人淡淡评价:“倒是个沉得住气的,难怪有本事让那小子留下她,还让皇兄如此抬举,刚才真的在外边跟邓氏母女打了一回合?”
她的心腹邢姑姑低声回话:“是的长公主,王妃口齿伶俐,倒是没吃亏,还让褚家三姑娘闹了个没脸。”
“哦?说说。”
邢姑姑简单概括了适才褚欢和邓氏母女的交锋内容。
静华长公主听完当即冷了脸色:“竟敢出手打皇室王妃,呵,好大的胆子,明王妃既入皇室,不管有何不妥,能惩戒教训她的,只有明王和帝后,褚家实在放肆!”
邢姑姑道:“褚家确实放肆,否则怎会闹出替嫁之事,手握兵权,让他们浑然忘了何为君臣尊卑。”
这话更让静华长公主对褚家厌烦,叮嘱道:“适才那母女俩当众没脸,怕会心怀怨恨,焉知不会生事,你让人盯着点,别让明王妃出什么事。”
“是。”
离开了静华长公主的住处,褚欢知道怎么返回设宴之地,就遣退了引路的丫鬟,自己领着拂兮和溪泠慢慢溜达着回去。
拂兮提醒:“王妃,适才长公主虽未见您,但应该暗中瞧了您的。”
“我知道。”
明摆着的事儿。
拂兮道:“也不知道长公主对您印象如何,长公主是陛下极为看重的妹妹,她若认可您,对您是有利的,所以待会儿宴席上,王妃可要让她高看您才好。”
褚欢瞥眼去问:“她不认可,我难道还做不了这个王妃了?她认可了,我还能地位稳固?”
“这……也不至于。”
褚欢摊手:“那不得了?她影响不了我的命运,我何须费力讨好?倒是你,这般劝我趋利避害笼络人心,咋的,看好我跟你家殿下?”
拂兮垂眸说:“不管怎么样,王妃到底嫁给了殿下。”
既成夫妻,以后总得过下去的,她被派到褚欢身边,虽然依旧忠于景烜,但也希望褚欢能好些。
毕竟,王妃人不错。
行吧,褚欢明白了,拂兮是觉得她嫁给了景烜,就非景烜不可了。
然而她是要离开这里的。
她不复多言,继续溜达。
走了会儿,途径一片花圃,远远看着花团锦簇景致不错,褚欢正要绕去瞧瞧,却听到旁边的观景阁楼上传来几个女子的声音。
“……不知廉耻,她一个贱妾生的庶女,都替了漱玉姐姐你嫁给明王了,要是没有漱玉姐姐,她如今还在农庄做村姑呢,她倒好,恩将仇报让姐姐你难堪。”
“就是,表妹,你也太好欺负了,怎么能让她踩在你头上?”
褚漱玉无奈的声音接着传来:“算了,她这样也无可厚非,明王殿下那样……父亲母亲逼她替我嫁去王府,我终究是欠她的,我只是没想到,她回门那日蓄意报复我让我受罚也就罢了,今日还当众让我……”
说着,似乎还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不复多言。
“什么欠她的?又不是漱玉姐姐你逼她替嫁,而且她那卑贱的出身,若非替你,她能嫁明王?贩夫走卒她都配不上,可是因为你她才飞上枝头变凤凰,依我说,漱玉姐姐你就是她的大恩人!”
“漱玉你放心,本县主容不下这种得意忘本不知感恩的下作之人,我们一定为你出这口恶气,让她给你赔罪!”
“这样不妥,我……”
褚漱玉那看似劝解实则拱火的虚伪言语,褚欢懒得听了,嗤了一声转身就走人。
后面那几个人怎么讨论对付她,她不关心。
溪泠不解:“王妃,为何不上去撕破褚三姑娘的嘴脸?她分明是故意挑拨那几个贵女对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