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基塔中,通天的思量良多。
心中逐渐明白了太多东西。
除了先天魔神之外,后人只能是追寻前人脚步,如仰望高山遥不可及。
而他已然是先天魔神,一出生便是先天神祗。
现在这个时代这种跟脚差不多已经达到顶尖了。
先天之上便是混沌,可这个世界根本无法有比肩混沌魔神的跟脚。
即使他们盘古三清,即使道祖鸿钧,即使古今大能....
“后天返先天,先天返混沌。”
“后天仰望先天,如仰望高深,而先天仰望混沌怕是也如同仰望高山一般。”
这个时候,通天倒是想得通透。
这样想的话,他倒是越来越感觉会形成什么局面。
“如此看来,除了先天魔神之外,后人的成就有限。”
“未来的世界,先天魔神大放光彩,帝俊、镇元子....等人一个个皆拥有万古之名,但后天而生者,怕是只会其名不扬。”
“若是先天魔神再进行消耗的话,最终会衍生出一个局面。”
一念至此,通天眼中一缩,有些颤抖的不敢说出来。
“这....这怕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天魔神消失,后天生灵逐渐取代先天魔神...”
“那后天生灵再蜕变又当如何?灭世之劫?末法时代?”
就这么一念,通天想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通天也不准备这样瞎想下去。
事在人为,芸芸众生的事情又怎么能道的尽呢?
“这道基塔看样子不止是一层,而是很多层!”
“我现在只是在第一层而已,虽然也让我的道基有些异动,但是却没有提升多少。”
“或许,上一层更好....”
凝望着神秘的阶梯,通天忍不住了。
他想要去探索终极的奥秘,真正的让自己跟脚无瑕。
第二层。
通天不知道呆了多久,道基提升了一点,接着往更高的层次进发。
第三层。
第四层。
直到第五层,通天傻傻的看着那个道人,愣在了当场。
“如此滔天的魔气,如此迫人的气势,莫不是魔祖罗睺?”
通天想了想之后,仔细的整理了一下仪表,微微作揖道:“通天见过学长。”
话音落下之后,漫天的魔气宛如天崩一般震荡开来。
一道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转头过来。
“你就是新来的学员?”
“是的,学长。”
通天得见魔祖,一双眸子顿时亮了。
魔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为他解惑。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不知则问,不能则学。
“不管是返祖神魔,还是天生的先天神魔,皆是殊途同归的一条路。”
“一言以蔽之,为“后天生灵,欲逆反先天”之路。”
“简单的一句话,却预示着这条路的艰难,简直超越了人之所认知。”
“踏上更高领域,妄图以先天源流散出的道韵‘结正果’‘返祖’的时候,便已经入了他人之藩篱。”
“后又要跳出这个藩篱,简直难如登天。”
“可除过如此,确实也再无别的修行之法。”
“先天、后天,本就是万古诸天,任何时空之中最大的一道鸿沟。”
魔祖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通天一眼。
“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想到这一步,真是了不起啊!”
“我看出了你的不甘,可是这又如何?这个世界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高高在上的天道,早就将天命一说贯彻到底,有种难以改变的是....出生!”
魔祖说很残酷,也说的很彻底。
是啊,有种无法改变的是什么?
是天生,是所谓的狗屁天生!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先天魔神,有些人一出生付诸一辈子的努力,只不过是想要追平这所谓的出生罢了。
也因为这一点,让通天心中压制亿万万年的火山喷发了。
通天心中憋着一口气,这一口气不吐不快。
“为人,则秉一口浩然气,顶天立地大丈夫。”
“做鬼,天地不要我生,我偏偏要在罡风春雷之中证长生。”
“当神,既然争了那一炷香,就要泽被苍生,哪怕神道已崩,我就要证明香火不绝,吾道不孤。”
“既然这个天下制定天命,操控众生,那贫道就为这个天下续上那一线生机。”
“哪怕卑微,哪怕微不足道,但芸芸众生都在争渡,贫道又岂会袖手旁观!?”
通天就这么屹立在当场,精气神灌为一气,顶天立地。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通天头微微上仰,像是要仰望苍天。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逃不过美人迟暮,避不开英雄末路。”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天人敕令剑仙横顾。”
“凄凄青史,毁誉凭谁书,煌煌镇灵,北凉永不负。”
此刻通天心中涌现了一股大豪气。
他拥有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
可若非诵读那些小说,他又如何能有现在般坚定!?
“呼....”
魔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些意难平。
听其他学员说,学员出了一个天才,一念诵读万千法门,引得异象连连,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一个时代有着一个时代的天骄。
当年他为了追寻自由,跟命运所抗衡,但终究是败给了合天命的鸿钧。
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世人都已经将他遗忘了。
但是要问他甘心吗?
自然是自始至终的...不甘心。
而眼前的这个人,那股霸气,那股豪迈,那股潇洒,无不感染着人。
哪怕天道崩塌,哪怕万道毁灭,哪怕再多磨难,哪怕.....,也折断不了他的腰。
应谢上苍不负,赐我天生傲骨。
纵使山河疮痍残满目,唯我独留付与旧人书。
诗酒狂歌路,纵横宵小诛。
一生睥睨待谢幕,哪管举世皆成芜。
我天生傲骨嶙峋,又怎能卑躬屈膝?
“好,好一个通天,好一个为这天下再续一线生机。”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做学长的又怎么能不提点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