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大贞急报,朱管家心头就先跳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明若邪。
不会是定北王又要往这边送什么姑娘吧?
之前一个宋小姐,他都觉得快要出事了,听说定北王那边还已经给定了神医洛明的女儿洛姑娘,万一再来一个,他们家王妃就是心胸再开阔,估计都得炸毛了。
不会是把洛姑娘送来了吧?
这要是换成以前,王爷的身体那么弱的时候,要是来一个神医之女,朱管家估计还是欢迎的,一切以王爷的身体为重嘛。
可现在,就算是神医洛明亲出来了,朱管家都觉得没有必要。
想到了这里,朱管家心里不由得想起一个问题:他们家王妃的医术,会不会能比得过洛神医啊?
不管他的思维一下子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却说听到了大贞急报,司空疾和明若邪两个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朱管家的那种想法。
要是送个女人过来,那能称得上是大贞的急报吗?如果分不清楚事情轻重缓急和归类,陶七就可以丢去喂马了。
“拿来。”
司空疾接过了陶七递过来的信,看了一眼后便递给了明若邪。
他这动作做得十分自然。
陶七也不过是讶异了一下:难道说,以后的各种急报密报,都可以直接告诉王妃了?
他现在也是半点排斥都没有。
明若邪也没多想,接过了那信。
信上看着潦草的字迹写着几行字,应该是在挺急的情况下写的。
“收到准确消息,大贞皇帝和太后相继染了恶疾,各皇子都派出了所有人手在寻找神医洛明下落,有传言神医洛明在澜国出现,而且与郭百晓有过接触,更有传言指神医洛明失踪多年,是秘密在与郭百晓研制治疗北境恶瘟之药,并且两人把过程记录了下来,现在各方势力不仅在寻找洛明,也在寻找郭百晓,包括那本手札。”
陶七说的大贞急报,指的是他们布在大贞的人传过来的密报。
“王爷,那位郭百晓。。。。”陶七说着看向了明若邪,顿了一下才接了下去,“我们要不要把他的痕迹扫干净?”
他们都已经知道后来明若邪去找郭百晓解毒的事了,而且郭百晓还把她收为了徒弟。
跟王妃有关的痕迹是要扫干净的,免得各方势力都盯上了王妃,但是在王妃与郭百晓接触之前,那古怪老头自己的痕迹要不要他们也帮忙扫一扫?
明若邪皱了皱眉,看着司空疾,“当时我替师父立了碑,落了小邪
的名字。”
虽然并没有全名,但是以邪字为名的人并不多,叫无邪的倒有,可也极少,只怕到时候还是会把人引到她身上来。
不料她刚说完这句话,司空疾已经闲闲地说了一句:“我已经处理过了。”
“呃?”什么意思?
“上次你说过之后我就去处理过了,给立了另一块碑。”
明若邪倒是没有想到司空疾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去处理了此事,怔了一下。
司空疾对陶七说道:“除了跟王妃有关的,郭百晓的任何痕迹都不用特意去清扫。”
有点东西让人查,才会让那些人有得忙,别过来给他找事。
“是。”
“让他们接下来都小心点。”司空疾说着又不慌不忙地给明若邪夹了菜。乱是要乱起来了,他回大贞的归期,也不远了。
夏图皇宫。
御书房。
一身玄色绣金龙的袍子,衬得年轻的皇帝气势非凡。
是踏着血和白骨一路走上高处的,所以年轻的帝王眉宇间并无温柔。
在他面前的桌上,一边摆着棋盘,盘上的残局显示着混乱之势,另一边是一份奏折,帝王看着奏折,听着前面的青年将领回话。
“皇上,查不出来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如今各方势力出动,宁王也派了出不少人出去。要是让宁王找到洛神医或是他们写下的手札,他必定会拿去跟大贞或是他国交易,换取支持。现在还有几位将军对皇上不服,万一他们都站在宁王那边。。。。”
皇上刚登基没多久,根基不稳,不能出这种差错。
年轻的帝王抬眼看来,俊朗的五官,是能让天下女子都着迷的模样。
夏图的皇帝,夏玄契!
“他们要找就让他们找去,你们继续去找那个叫小邪的人,朕的师父不会跟洛明合作,什么治恶瘟的手札?肯定没有这种东西。但是师父的毒草手记,朕要拿回来,杀了师父的人,朕也不会放过。”
“是。”
“退下吧。”
青年将领退出去之后,夏玄契往椅背一靠,闭上了眼睛,轻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在澜国看到的那简单的坟。
他去晚了,师父已经遇害了。
可是他却找到了师父的坟,那简单的碑上写了小邪的名字。
是那个叫小邪的人葬了师父。
也许找到小邪就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师父的手记也能找回来。
大贞。
后宫。太
后殿。
披头散发的太后捧着药碗,仰头把这一大碗药给自己灌了下去。她灌得很快很猛,但是药刚灌下,空碗还没搁到桌上,她便脸色大变,五官扭曲,“噗”地一声,那刚灌下的药全喷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呕,呕得她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翻了过来。
“太后娘娘!”
宫女一片忙慌。
太后心头也是又急又惧,狠狠地把那只药碗砸了出去,厉声尖叫,“不是说用那小畜生的心头血能当药引子吗?为什么还不把那小畜生的心给哀家挖来!”
旁边一老嬷嬷脸色大变,赶紧低声劝道:“太后,缙王远在澜国,此事想必没有那么容易办妥。。。。”
“那就把他叫回来!皇上、皇上现在也染了这病是不是?”太后眼神又惊惧又疯狂,一手抓住了老嬷嬷的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她手掌里,“不是哀家传给皇上的,哀家病了之后就远离了皇上,根本没有接触皇上!”
“是是是,肯定与太后娘娘无关,皇上是真龙之身,不会有事的,皇上或许只是风寒。。。。”
她虽这么说着,心却很沉。
大贞这半年来可是诸事不顺。黑沙苦域那边听说那些恶民屡屡想钻空子突破防线回来,草原那些悍民又不时闯入边城烧杀掳掠,太后莫名其妙染了病,不知道从哪来的一个道医,非说缙王的心头血能治太后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