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们也想起来了,靳长月不是说先赶过来吗?他们都已经到了,却似乎没有看到捕神阁的人。
这一声巨响,好像是寺里什么铜制的东西从高处摔了下来,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响声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这里又可以称得上是冷寂,刚才那一声就响得很是突兀,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扶云寺的大门是虚掩着,这也是让他们觉得有点儿奇怪的。毕竟靳长月他们一行人都已经过来了,按靳长月的那种张扬肆意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是大门全开,说不定人在里面,声音都传到了这大门外来了,不会像现在这样,门掩虚着,里面一句人声都没有。
陶大夫下意识地就往陶七那边靠了靠,就算陶七的第一要责是保护王爷,但要是他离得近,陶七肯定也可以尽量保护他,能够及时一点地保护他的。
虽然陶大夫是比较想靠近明若邪的,在他的心里,王妃还是让他感觉最有安全感的,但是王妃有一点让他觉得不敢去啊——
一旦有什么事情,她可能会是第一个过去看的!
果然,就在陶大夫刚刚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明若邪说道:“我先进去看看!老和尚,你先呆在这里!”
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明若邪立即就推开扶云寺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qupi.org 龙虾小说网
陶大夫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瞪大眼睛看着明若邪的背影。
司空疾也快步跟了上去。
而陶七一看到,也赶紧跟上,一下子就把站在他后面的陶大夫又给暴露了出来,前面空荡荡没人了。
明若邪刚一跨进门槛,一个圆形的铜制香炉便骨碌骨碌地滚了过来,在离她还有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住了。
这个铜香炉还挺大的,明若邪一人都合抱不过来,里面并没有香灰。
前面的青砖地面上有一个像刚刚砸出来的小坑,旁边有几块砖是已经碎裂的,明显就是这个铜香炉所砸出来的痕迹。
但是明若邪往上面一看,这里是院子,上面就是天空,离得最近的也就只是边上的一棵大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铜香炉是从大树枝桠上砸上来的。可好端端的,这么一个沉重的铜香炉怎么会到树上去了?
这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啊。
她后面是大门,然后前面是大殿,左右偏院,现在看起来入目所及都是一片清清冷冷,一个人都没有。
香客没有,僧人没有,就连捕神阁的那些人也是一个都没有看见。
靳长月他们来了之后不会马上就已经去客院找地方住了吧?
就是真有人去了客院,那这外头怎么也得留下一两个人吧?他们的马车呢?他们的马呢?
明若邪看向了司空疾,“刚才没有看到靳长月他们的马?”
听到她这么一说,旁边的陶七他们也觉得有点儿奇怪了,“是啊,他们的马呢?”
马应该是系在外面吧,难道还牵到后面去了?
可是现在没有一个和尚出来迎他们,他们也一时半会不知道这扶云寺后面是不是还有可以系马喂马的地方。
“确实有些古怪。”紫浮也提高了警惕。
司空疾以内力感受了一下,却是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刻意控制着的气息,也就是说,并没有人潜伏在他们周围。
“大殿里有人。”他听到了两道气息,很淡。
“走,去看看。”
明若邪又率先举步朝着大殿那边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她回过头来对护国寺的几个僧人说道:“几位师父记得守在老和尚身边啊,你们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暂时不让辞渊大师他们进去了。
但是就在他们朝着大殿那边走去的时候,在辞渊大师身边的小金却低着头鼻子在地上嗅了嗅,然后就像是闻到了什么似的,朝着一旁奔去。
辞渊大师看到了,招手对在他身边守着的两个缙王府侍卫道:“你们二人跟着小金去看看。”
小金应该是嗅到了什么,但是它并没有表现得很奇怪,想必也不是什么危险。
辞渊大师都开口了,那两个侍卫便应了一声,跟上了小金。
明若邪和司空疾一起走到了大殿之外。
大殿并没有关门,这么一眼望进去,看到了正中的大佛,眼睛正微敛了下来,似乎是望着他们。
在佛前,地上,并排放着三个团子,中间的那个团子上,跪着一人。
一看到那人的装扮,司空疾和明若邪便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能够认出来,这个人正是捕神阁的其中的一人。
虽然并不是一惯紧跟在靳长月身边的,但是他们也有点儿印象。
要是裴悟和陶七在这里,大概能够认出来,这个人是之前在护国寺后山也搭箭射过他们的。
他背对着他们,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司空疾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所以按理来说这个人是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的,正常来看,对方一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怎么也得回头看一眼。
但是那个侍卫跪在那里,依然是直挺挺的,纹丝不动,头没有回,看着就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似的。
因为暴雨将至,外面乌云已经积聚得更浓更多,天色暗下来了很多,大殿里只有供桌上的一些烛火,外面的光线也照不进来多少,所以大殿里很是昏暗,加上烛火的光也是昏黄的,衬得这大殿里不显安宁平静,反而让人有点儿心慌慌的氛围。
陶七和裴悟等人也都跟着过来了,陶大夫本来是不想跟过来的,但是见只有辞渊大师和护国寺的那几名僧人站在院中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自家的人。
结果他一走过来就发现他们都站在大殿门边,也没有往里面走,不由觉得奇怪。可是明若邪和司空疾走在最前头了,他自然也不会再跟过去,他左右望了一下,结果就看到大殿那边转角有人正好走过去了,他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对方的一块衣袂,灰色的,看起来像是僧衣,很是朴素,并没有什么滚边绣花之类的。
“七啊,刚才那边有人。”陶大夫拍了拍陶七的肩膀,“要不要过去看看?”
陶大夫这句话在安静的大殿里显得很清楚,可是跪在那里的侍卫依然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