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达汗正郁闷的很!
前方的消息传来了,大军败了!
木多拉塔在营寨里整整盘算了两天,最后的结果仍是只有撤退一条路。但撤退,可比进攻难多了,让哪个部族担任后卫都会不妥,搞不好就会成为大溃败。
几十万大军一旦散了,沿途的夏军都会成为捅向花刺大军的一根根利刃,但是没办法了,最终木多拉塔只能无奈的承认失败,撤军回归花刺。
沙达汗接到大军失败撤军的消息,也是沮丧的很。
自己这个大汗本来就不被部落首领认可,这下大败,以后更不好管了!
熙宁三年随着淮王在胡日图全歼都不花三万骑军,花刺南下的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整个花刺不得不从边境后退一千里,一直退到了苏木才安稳下来。
当时的可汗经此失败,一病不起,二年前也就是熙宁七年病死于苏木。
对于花刺大汗来说,他最喜欢的还是大儿子沙里文,这是一个非常沉稳,有魄力的头领。
他在花刺部落中也很有威望,特别有一点,他对汉人有着很深的了解,从小就找了一个汉人师傅学习汉文化。
大汗的二儿子沙巴拉是个粗人,异常勇猛,在花刺中武力值至少可以列进前三,现在也是大汗亲卫对的头目,负责大汗的安全。
大汗的小儿子沙达完全不同于他的两个哥哥,这是一个有点阴险的聪明人。
他的母亲来自于花刺乌木部落,乌木也是花刺四大部落之一,现在的头领正是沙达的嫡亲舅舅。
花刺大汗临死前,将花刺的几个部落头领召到了大帐中,正式宣布由大儿子沙里文继承金帐大汗。
在场的几个部落首领也都认可了大汗的这个决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按说已经没有什么意外了,各位头领也都放心的准备参加新大汗的继承大典。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不知是不是大汗的宣布让沙里文放松了警惕,当晚沙里文再和手下商议事情的时候。
一队突然出现的重甲骑兵围住了大帐,根本不给里面的人任何机会,直接用火油洒满整个大帐,一把火把大王子沙里文和所有的同伴烧死在大帐中,不可谓不狠!
再接下来,二王子沙巴拉被沙达直接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喀喀达尔,让他去放羊了!
等到乌木大首领雷真出现在沙达的边上,几个部落首领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沙达汗虽说登上汗位,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汗想要在金帐坐稳还是不太容易的,对与话此人来说,谁能帮着部落占据更多的地盘,有饭吃,那就是好大汗。
二个月前,花刺金帐内,沙达可汗与几位大臣秘密商谈后决定出兵南下。
经过几位部落首领对路线的讨论以及严密的部署,沙达汗让花刺大将木多拉塔为主帅率领几个部落组成的五十万大军南下。
说是五十万,其实也就不到三十万青壮,还有一小半的附从人员,包括很多的俘虏和奴隶。
这次花刺的突然袭击,谋划了半年的时间,完全避开了边军重要防守地榆林。
他们六月就从苏木出发,顺着沙漠区边缘穿越上千里,突然出现在边关外部,进而直接突破了武宁防守。
而武宁位于两大边军的中间,正好击中边防的软肋,从最薄弱的地方攻进了中原。
沙达汗实在想不通,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突然出击,五十万人马,怎么就突然败了,而且还败的那么快速。
木多拉塔不是号称花刺最厉害的大将吗,怎么没有了原来的勇猛之力。要不是在大汗的位子上还没坐稳,不敢轻易离开金帐,这次南下沙达是准备自己亲自南下的。
想着这次大败,沙达汗怎么都想不通。
“大汗,也不完全是坏事,木多拉塔回来,他也只能去放羊了!”这时在边上的乌木大首领雷真突然说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你的意思......”看着这个一直帮着自己的小舅舅,沙达心里一动。
“大汗,现在你缺了一点威望,还有就是缺了很多忠心的仆人。”
“下边的狼崽子们可都眼巴巴的看着呢!”
“可是,这次战败了,我不是威望更低了吗?”
“大汗,这次所有的谋略都是对的,我们前期的突击也奏效了,说明所有的责任不在金帐,在于木多拉塔的指挥,他没有抓住战机,没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开关口,这才是战败的原因,是他排兵布阵出了差错。”
“是的,是的,要不是那个老家伙在神木盐水耽搁这么长时间,最起码可以打下安塞,至少能抢回众多的物资,都是他的责任。”
“大汗,不过呢,木多拉塔不愧为一员老将,还算不错,最后能带着大军撤回来,也算赎了一点罪,这里我给他求个情,就不要问罪了,直接放到喀喀达尔放羊去算了。”
“唉,是的,他还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这次就不怪罪他了!”
两人定下了对策,这才稍微安了心。
三个月后,木多拉塔回到草原,没有来得及自己请罪,就被大汗亲卫直接抓了。
木多拉塔耶斯一个老麻雀,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成了最大的背锅人。
但是他自己清楚,这次不冤,要怪,还真就是自己的责任,不是在边关那里耽误了时间,自己这次怎么都是一个大丰收。
最重要的一点,绝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部落人肯定恨死自己了。
现在他只能乞求大汗只罚自己一人,不要对他的家人赶尽杀绝。
所以,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去辩解什么,自己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承担了不说,还让家人把大部分的财产全部贡献了出来,他希望这样可以减免自己的罪过。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确实可行,虽说有几个部落首领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大汗看在他以往劳苦功高的份上,赦免了他的死罪,让他跟随二王子沙巴拉前往北部荒寒之地开拓疆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本来是个必死的流放之举,却让沙巴拉和木多拉塔有了一个绝佳的崛起机会。
沙达汗他们更没有想到,北部荒寒之地并不是一个不能生存的地方,也不是很多汉人传说中的那样,站在屋外就能冻死人的那种。
这里虽说不是中原那里风和日丽,四季分明,但是土地肥沃却是真的,出去放牧,这里可以种植大麦,也有更多的水,其实有时候,感觉比大漠强多了。
吴王赵炯这段时间又病了,躺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汗,脸色苍白。
床边上站着两个看着像是郎中的人,凳子上还坐着一个,正在紧锁眉头的搭着吴王的脉搏,一脸严肃的表情。
“王爷,应该是风寒入体了,臣要不还是给您扎几针,去去寒气,再吃几副汤药,多保暖一点,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天气转暖就好了。”
坐着的太医院医生轻声的说了一句。
“那你还不抓紧,也不知道要你们这些太医做什么,每到这个时候王爷就犯病。”
边上一个好像王府管家,一点都不客气。
几位太医不敢申辩,先是给吴王扎了几针,又凑到一起轻声商议了一下,开了一个方子。
一阵折腾完毕,吴王终于昏沉沉的睡去了。几个太医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在管家的示意中退出了卧室,前往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半夜时分,吴王终于又醒了过来,边上伺候的丫鬟赶紧上前来,询问吴王需要什么。
吴王先是要了一点水喝,又示意丫鬟给自己稍微垫了一下头枕,吩咐喊王府管家来。要管家不能把自己犯病的事情上报,又吩咐管家让人都出去,去把府里的一个客卿喊来。
“刘先生,你不用安慰我了,几个太医应该心里也都有数,其实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现在我要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帮父王做件事,帮大夏做点事!”
吴王看着刘先生,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不让他说出口。
“二十年来,你们已经尽力了,我可能看不到了,但是我不甘心。”
“王爷,我无用,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想到一点办法,苍天真是不开眼。”
刘先生听到吴王这些话,眼里直接流下了眼泪,也不再说那些无用言语了。
“这次能熬过来,我已经非常感谢老天了,你就不用去埋怨了,老天还能给我留下最后的时间,我要珍惜啊!”
吴王这个时候,到是想的很通透。
“刘先生,我想了很久,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前期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但我时间不够了,只能提前,你能不能帮我一次。”
“王爷请吩咐,只要能做到的,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是这样的,你接下来要帮我去做一件事,别人我真不放心。”
吴王歇了一口气,拉着刘先生,轻轻说了几句话。
刘先生满脸的愕然之色,呆站在床边半天没有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