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府。
整个府里的活人都被曹变蛟带人压在了前院,黑压压跪了一地,李将军骑马赶到后,小曹立即赶上来,将府里面的情况一一禀明。
“这里只有黄太吉的两个女儿,长女连名字都没有,次女名为马喀塔。这鞑子的正妻在沈阳待着,因为怕女儿路上回来受风寒,就没将女儿带到沈阳去。黄太吉的子嗣还有一个儿子,跟着出征了。”
“府内有汉仆四十来人,鞑仆二十来人,管事的是一名老鞑子,财物倒是不多,弟兄们搜刮出了七千多两银子,二十六匹棉布,四十二匹丝绸。看样子鞑子是真的缺棉丝,一个旗主都没多少存货。”
他感慨一番,一个堂堂的后金四贝勒,府邸内的布匹说不定还不如南边山东等地的一個小地主多。
李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黄太吉的两个女儿。
长女大概有五六岁,上身穿着厂字领白色绣花棉衣,下身一条棕黑色棉裤。她应该明事理了,抱着两岁妹妹的身子抖成筛糠,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唉,你爹爹就是黄太吉?”
李昊问了一句,又想起此女可能听不懂汉话,转了个角度准备去问那些汉仆。
“是~求将军饶过我和妹妹,这府上的所有金银财物,将军们自取便是。”
黄太吉长女居然慢吞吞说了句囫囵的汉话。
糊涂啊,杀了你,这府上的钱财也是我的,李将军心下嘀咕。
“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转向黄太吉长女,“我也是个心软的人呐,受不了你们见血的模样。这样,苟全忠,先扒了这大的棉衣,再找口井,将这两溺死,留个全尸。”
作为李将军的初始家丁,苟全忠对将军的命令执行的很彻底。
李昊这才问起那群汉仆:“我从来不杀投降的汉民,但你们跟着鞑子大酋,总归是有点罪孽在身。这样吧,我给你们个机会,将这管事老鞑子一人捅一刀,就算赎了罪身,如何?”
说罢,命一名先前投降的村堡汉民将手上的腰刀扔到管事老鞑子身边。
这群汉仆本来没抱活下来的希望,听得这话后,很多人身体动了动。
直到一个领头中年男人站起来,走过去捡起刀,一刀捅到那老鞑子的肚子上,亮白的雁翎刀身顿时染成红色,刀尖还带了点黄绿色的胆汁儿来。
“好,有种,你叫什么名字?”
李将军问道。
“刘廷相。”这中年男人低垂着手回答。
“你爹娘当初起名时,也是想让你求个功名,怎么能和鞑子混在一起呢?我看你还有点血性,这里面愿意赎罪的汉民就归你管,以后直接听命于我。”
李昊吩咐道。
“是。”
可能是奴才当久了,刘廷相回话的时候一直低头垂手。
李将军看不惯他这点,特地指出来命他改正。
有了第一个汉仆示范后,后面的人争先恐后去捅那老鞑子。
挨了第一刀后,这老鞑就忍不住低声哀嚎,后面几刀下来,直接放声大叫,直到没了声气儿。
“咱不是抓了几个代子、拔什库之类的小官吗,给我拽过来,让剩下的汉仆人人都赎罪。”
李昊再次发出指示。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五个正白旗小官就被捅到没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