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且先住手,我阿玛向来支持大明,我的名字就是汉话都督的意思,我和辽镇是有份香火情的。”
褚英长子杜度一边找机会往城下跑,一边胡乱说着汉话拖延时间。
他身前的旗丁倒下的速度和他逃命的速度差不了多少。
扬古里虽然总揽兵权,但要去城下督战死兵,因此城头上是豪格与杜度负责。
豪格距离明将李昊的落地点较近,以天兵落地之时为起点,黄太吉的长子没活过半柱香,因为甲胄装饰较为华丽,还被李昊重点照顾,死状比普通旗丁要惨烈的多。
目睹了这一切的正红旗旗主杜度再也没有抵抗的心思,只想怎么逃出这广宁城。
可偏偏这几天老将扬古里野心勃勃,专门研究了对付明将李昊的打法,决心在这城下死战数场,因此城门早就被紧闭。
杜度想逃也不是那么容易。
“居然还有会说汉话的鞑子,你破爹叫什么?”
李昊舞着双鞭的同时,追赶这看起来就尊贵的年轻鞑子。
按他的经验,这种铁盔上面有宝石的必定是固山额真、小旗主、贝勒之类的高级鞑子,换的赏银要比普通八旗兵高得多。
“我阿玛是广略贝勒褚英,他的老师是汉人龚正都,我有个弟弟叫尼堪,就是汉民的意思。我们一家子都向往大明的文化。”
杜度一路后退,终于被逼到了城墙缺口处,往下拆了八九尺的夯土上,有不少旗丁正趴附着,明军的火器主要冲这里射。
身边的亲卫也越来越少,这位年轻的小贝勒狠下心,跳到了夯土上,然后命令旗丁拽着他,往下探了探后直接往城下跳。
“哎呦~我的额娘啊!”
和杜度预料的差不多,人没摔死,腿断了。
但断腿总比送命强,回去养几个月还能把骨头养好,要是继续待在城头,连养伤的机会都没了。
城下的旗丁不敢怠慢一个正经旗主,于是按杜度的吩咐准备好了战马,在几个旗丁的帮助下,这位小贝勒呲牙咧嘴的上了战马,然后带着所剩不多的亲兵往东门而去。
李昊瞥了眼这个所谓的褚英长子,他忙着清理夯土上的旗丁,没空管他。
让他逃了也没啥要紧的,一个被吓破胆的贝勒而已,以后打沈阳的时候一并报销。
显然,城头巨变引起了八旗兵军心的不稳,再加上五千余人的车营兵持续输出火力,扬古里连瓮城都不想守了,他的死兵被撤回了城内。
至于两个督战的牛录,则各自兜圈子从南北两门入城。
满桂抓住这个机会,亲率众将骑马家丁直冲瓮城门。
死兵们没带建奴大弓,大明家丁的冲锋要比面对弓射军阵顺利的多。
“扼守城门者,赏银三十两。”
满桂也没不想让家丁们白白和死兵冲上去消耗,只下令众将家丁把守城门,等着车营兵陆续到来。
反正城上有李昊大杀特杀,鞑子们连用弓箭压制攻城的明军都做不到。
除了城门外,被拆的那几段城墙也是明军进攻的重点,战车上搭几个梯子就能攻城。
当然,也谈不上攻城,只是爬梯子而已,因为贴心的李帅早就给战斗力不强的营兵们清理掉了夯土上的八旗兵。
扬古里还有心带着死兵重新抢回城头的控制权,可被从天而降的打法吓到后,即使是被调教好的死兵,也畏战不前,根本不敢往城墙上冲。
至于进入瓮城里的明军家丁,死兵们倒是敢冲回去大战一场,可这群有马的家丁根本不和靠双腿移动的步战鞑子缠斗,只策马保持距离,然后用三眼铳、弓箭等手段杀退鞑子兵。
西城门局势大变,扬古里携带的几个牛录主子纷纷劝老将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