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堡附近。
自二十二日午后,这支明军便进入了转进如风的状态,经过一整天和两个半天,跑出了一百六十里地,成功绕开了自沈阳方向来的大股八旗骑兵。
“干爹,那边山包过来两人,瞅着像鞑子猎户,对着我们搭弓。”
李永喜手指东北山坡上的树林。
“嘿,这是想试我的弓箭准不准吗?”
他拿起清弓和两支铍箭,全力射了两箭。
两个猎户就此倒下。
近两天的行军中,这种小规模遭遇已经发生了十几起,这支明军碰到的大部分是八旗哨骑,小部分是猎户。
军队还在前行,负责在前方探察地形的吴三桂带人策马过来回禀道:
“干爹,前方便是出山口,最窄处只能容纳三五人并行,山口后是一片平地,往北则是连片的山包,咱离铁岭卫不算远了。”
虽然他们推进的很快,可身后的鞑子追兵也咬的很紧,双方大致相距四五十里地。
只要跑出山区,那就不用担心被八旗骑兵两头堵死在这山林子了。
“那不就是个喇叭口吗?我等这种地形好长时间了。”
被人追了两天,李将军早就有心厮杀一场,可手下这群兵扛不住几千八旗骑兵的冲锋,所以只能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上做一场。
率军进入这山口后,李昊啧啧称奇。
山口出处形似喇叭,摆个上百骑兵没啥问题,两山之间所夹的狭道大概有三十多步长,最窄处只能让三五人并肩通行,较宽处能让十来人并肩。
“看样子阿济格和莽古尔泰得交代不少旗丁在这儿了。”
将近两天的追逐战中,他们抓获了几个过分突出的八旗哨骑,从而得知身后这支鞑子大军的两個主要将领。
莽古尔泰是正蓝旗旗主,四大贝勒里排行第三,其最出名的事迹,便是在泰昌元年(1620),后金的天命五年,杀了自己母亲富察丶衮代以讨好父汗努尔哈赤。
即使是不沐王化的后金内部,这种行为都是顶级畜牲行为,更何况道德要求更高的大明。
这位正蓝旗旗主在大明的恶名,也就他爹努尔哈赤能稍微压一压。
“你们说,同样是讨自己老爹欢心,是代善杀妻孝顺,还是莽古尔泰杀自己妈更孝顺?”
命军队停下后,主将李昊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此乃蛮夷所为,不可称之为孝。”
“代善杀的只是妻妾,莽古尔泰这鞑子杀的可是他亲娘,那还是莽古尔泰对他爹更孝。”
“他爹和他亲娘本是一体,为了给爹尽孝而弑其母,应当称作逆子。”
众人议论纷纷,即使是女真兵,也在同伴的翻译下进行自己圈子的讨论。
无论出身哪方,都瞧不上莽古尔泰这种弑母之举,代善的行为也很受鄙视。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耳中。我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诸位,努尔哈赤的子孙没有一个无辜的。他们和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没有道德,没有善恶之分,做事只为取媚老奴一人。
你们中的有些人也曾在老奴手底下当过差,应该能明白,爱新觉罗家是平等的将所有人都视为他家的奴才。”
就李昊自己的历史认知,这老爱家基因绝对不正常,生出来的后代别说和辽地汉民相比,就是和周围女真人相比都算是生性残忍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