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旬,有两个好消息传到了扬州府附近的唐军军营里。
一是董妃诞下第一位皇子,七斤九两的大胖小子。
二是辽南、觉华岛等地的水师终于抵达,此前天津、山东登莱水师已经进驻南通州、靖江县等地,北方水师到齐后,唐军对长江南岸的攻略正式开始。
南京朱常洵政权兵力不足,主要能打的军队要么是从北方南撤的三瓜两枣,要么是从西南地区调来的土兵、汉兵。
而长江以南防备由朱燮元、张鹤鸣几人负责。
朱燮元是位六十一岁的老臣,久镇西南,平定了四川的奢崇明之乱,去年要打贵州叛乱土司时老父亲去世,回家乡丁忧。
张鹤鸣则是接任朱燮元的贵州、四川、湖广、云南广西总督,北方惊变后,便由他稳住了南方形势,并将在四川等地集结的土客兵派到东边,以备突变。
唐明双方在水上的军事力量都比较强大,因此求稳的唐帝在能征召的水师到齐之后,才迅速派水师攻占扬州府正南边的镇江府,然后移师南下。
江南水网发达,唐军辽地骑兵擅长的快速奔袭贴脸硬战的战术发挥不了。
因为明军一贯奉行结硬寨打呆仗,江南兵卒的装备不太行,但火器、土司兵都有可圈可点之处。
因此唐军从水路、陆路一齐进逼西边的南京城。
南直隶已经近百年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动乱,上一次较大的军事动荡还是嘉靖年间五十余名倭寇打到南京城下。
为了让战乱的波及尽可能小,显庆帝特地下令不许骚扰普通百姓。去大户家里拷饷时,也要挑占地几千亩的大地主。
唐军刮地皮的力度小了很多,但从镇江、应天两府拷到的饷银却丝毫不比江北任何一个府少,棉布甚至一府能抵北方三四个府。
明朝后期的南直隶就盛行种棉花,不只是大户,连小民也在棉纺一途上获利不少,比苦哈哈的北人富多了。
唐军用了五天时间走完了从镇江到南京的一百四十里地,征召了大量漕军、民夫后,唐军的行军速度也下降到与普通明军差不多。
南京城抛开城墙,还有周长一百二十余里的外郭,外郭有城门十八座,城门附近尚有包砖的城墙,其余部分全是土堤。
攻破土堤只用了个把时辰,因为明军也没用心守,之后唐军主力驻扎到了南京城东北方向的后湖、红山附近。
唐军水师则在外郭佛宁门附近停泊。
为了防备朱常洵等权贵向南逃窜,显庆帝还特地布置了精锐骑兵围堵在南京外郭一周。
一切准备就绪后,七月十五日,唐军正式摆开架势,陆兵从神策、金川二门攻城,水师从西边的仪凤门策应。
偏巧南京城北部便是守军驻扎的军营,在守城这事儿上,明军还算比较专业,总领守城的朱燮元又是常年带兵的老臣,午前的作战没有多少纰漏,火炮的使用甚至比北兵强的多,让唐军的攻城器械损失不少。
双方打到午后,觉得进度缓慢的唐帝终于忍不住,命人将特制投石机推到城下,准备亲自登城作战。
“陛下,这如何使得?国政全系于陛下,怎可舍身攻城。”
“我唐军占据天时人和,湖广粮道又被我军从水路截断。即便攻城不克,也能拖死城内逆贼,陛下万万不可亲冒箭矢火器!”
诸多文臣武将跪倒在龙辇前求情,新朝刚刚起步,除了内廷妃嫔与外戚,最不想皇帝陛下出事的人便是他们。
李昊哈哈一笑,“朕怎么就不能上战场了?拿战斧来!”
就他那几万生命值,一个人就能将南京城守军追着砍光,前提是他们不四处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