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战败回到邺城,一直躺在床上,除了一些很重要的人之外,其他人谁都不见。
直到曹操散播的谣言传来,袁绍萎靡的精神忽然振奋,急忙叫来审配等人。
“曹贼来攻,还要断我后路,此事如何应对?”
袁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兴奋异常,审配等人看的心惊胆颤,这绝不是好兆头啊。
“主公,曹操来犯,自有我等抵御,您觉得身体如何?”
“什么身体,我好的很,曹阿瞒昔日不过是我的随从,得我帮助才有立足之地,今日竟然能打败我,可笑,甚是可笑。”
沮授看出袁绍被曹操打败,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用眼神示意张郃,上前劝阻袁绍。
张郃果真上前,轻声说:“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
岂知刚说完这句话,袁绍暴怒,瞪着眼珠子说:“什么胜负?我怎会败给曹阿瞒,他只是我的随从,你明白什么事随从吗?”
张郃惶恐:“明白,明白。”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袁绍大喝两声,身体忽然不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审配等人急忙上前搀扶,试探鼻息发现人还活着,急忙找来大夫。
大夫过来检查,眉头紧锁:“心力交瘁伤了身子,不要动怒,安心调理可以恢复。”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大夫的回答差点让他们动手打人,曹操眼看着就要打过来,他们上下都为都为这件事情焦急上火,作为主公的袁绍更是如此。
他竟然还要他们不要动怒?
“把他拖下去。”
大夫不明所以,被拖下去好一顿揍。
人走了,袁绍幽幽醒来,开口就问:“曹阿瞒现在何处?”
“我军派去的哨兵还未回来,等回来立即通知主公。”
“不必了,他想将我困死在这里,你们都拿个主意出来。”
审配说:“酸枣若失,邺城危矣。黎阳若失,我军败而无归,这两处皆不能有失,应当分兵阻拦。”
“好,袁谭何在。”
袁谭是袁绍的长子,屡立战功,能力相当了得。
“谭儿,你率领五万前往酸枣阻拦曹操。”
“诺。”
“辛评。”
“末将在。”
辛评是是袁谭一派,也是位能征善战之士,若是平时,这等任务轮不到他,可现在袁绍处人才凋零,不得不将他提拔上来。
“你率领五万将士前往黎阳。”
“诺。”
分兵完毕,邺城内剩余的士卒便不多了,袁绍等人却不担心,因为邺城固若金汤,曹操想打进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殊不知,曹操的军队已经悄悄靠近邺城。
这一次出动,曹操安排吕布张辽为先锋,陈安跟随,他率领大部队紧随其后。
陈安坐在赤兔马上,轻声念着毛主席的诗句:“……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陈先生,你念的是什么。”
“诗,一种文学载体,你能听懂什么意思吗?”
张辽摇头:“感觉挺霸气。”
陈安笑笑,不做回答。
很快,先锋来到邺城下。
邺城比许都豪华高大的多,一眼看过去,给陈安一种巍峨的感觉。
“这就是邺城?打下这里,河北就算平定了一半。”
陈安人少,无法攻城,他的任务是扫清前面的障碍,为后面大部队的通行顺畅。
但是当邺城上的人看到下方出现曹操军队,所有人都慌了,急忙将消息通知袁绍。
袁绍还在病榻上,听说曹操大军到来,猛地喷出一口老血:“阿瞒诈我,阿瞒炸我。”
厉吼两句,袁绍两眼一翻,躺在床上不动了。
一旁的文武诸将看到这一幕吓坏了,上前试探袁绍鼻息,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懵了,主公就这么被气死了?
主心骨没了,所有人都慌了。
审配忽然反应过来,主公没了,可公子还在,长子袁谭恰好在外领兵,现在正是扶持袁尚上位的好时候。
袁尚上位,只要抵挡住曹操,他就是从龙功臣,以后河北一代,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想到以后的美好,审配用很伤心的语气说:“主公意外去世,我们都很伤心,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主公生前最喜欢袁尚公子,我提议,由袁尚公子继承主公遗志,抵御曹操,共谋大事。”
在场的,有话语权的只有审配,沮授,郭图三人。
审配大力支持袁尚,沮授本不喜欢参与这等事情,可目前看,他不参与也不行了,权衡之后,他也支持袁尚。
唯独郭图大声怒斥:“大公子袁谭文武兼备,此刻正在率兵在外抵御曹贼,尔等废长立幼,要造反吗?”
审配冷笑道:“袁谭公子已经被主公过继给他的兄长,不是主公的继承人,何谈废长立幼?”
“血脉关系仍在。”
“袁谭公子已经被过继出去。”
两个人车轱辘话来回说,沮授实在是看不下去,呵斥道:“如今大敌在外,你们想着抵御外敌,还有心思争吵?”
“那你说,谁是继承人?”
“袁谭公子被过继出去,袁尚公子年幼,不还有个袁熙公子吗?”
众人都愣了一下,差点把这位忘记了,他现在远在幽州,而且无心夺嫡,远水救不了近火,除非他此刻来了,不然还是没用。
“袁谭公子在外,袁熙公子在幽州,邺城只有袁尚公子在,不让袁尚公子主持大事,难道要你?还是要你来主持。”
谁都不敢接审配的话茬,面面相觑一阵,郭图也妥协了。
“谁来继承主公衣钵一事暂且搁置,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败曹贼,既然邺城只有袁尚公子在,那就暂且由袁尚公子主持。”
沮授松了口气,这群蠢货终于不用为这种事情争吵了。
在他们商量退敌之策的时候,沮授想起一个人,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死透的袁绍。
‘主公,我知道你不会放他出来,但你已经死了,他可以出来了。’
“公与,你去哪?”
“接一个人出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沮授说的是谁,他们没有反对,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哪怕是相互之间有仇的他们,也不得不摒弃前嫌,携手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