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只剩方文后，他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紧锁眉头拨通电话。
“你好，方总！”
不管私下再怎么说笑，只要在工作时间，接到方文的电话，张如清都会正式对待。
“如清，工厂是不是出了问题？”
“很抱歉！方总，对此次翔宇玩具最新批次的机器狗出现的漏电问题，我们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已经责令工厂整改，对其核心的主板进行反复排查，保证不会再有类似情况发生！”
“多年朋友，有话直说了！第三方代表的是全越科技和全越合作商，你们对终端消费客户服务不到位，在处理突发事件的态度和能力，让我很不满！”
“此次事件对全越形象的影响，我代表张氏企业再次郑重向你道歉！我们会承担终端消费者的赔偿，并着重对客服部门的业务进行系统培训。”
“好在后果不太严重，企业生存以质为本，也算是给全越和张氏的惊醒！”
“方总，我们一定以此为戒！”
“嗯！”
“说点私事！”张如清顿了顿，男人没有拒绝她才又继续。“下班有没有安排？有家餐厅味道不错，想不想去尝尝？”
“在哪？”
“离你公司不远的凤凰街，不用开车。那晚没招待好，爸爸特别交代要我向你赔罪！”
“晚上见！”
“好的，晚上见！”
挂了电话，他望向被高楼环绕的阳湖，举起手机随手一拍，发给了不回短信的女人。
...
午市结束，店员们趁休市各自找地方休息。关闭餐厅灯，毛小优坐进收银台，边打开电脑边看手机。
哟，这次换照片了，有进步！她摇头一笑，仍旧没有理会。
打开浏览器，熟练地输入账号。目前，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找寻。想想毛小宝失踪时已满九岁，多少会有些记忆，如果还活着，相信总有一天会看到帖子。多天没空登录，滚动鼠标查看最新回帖。
“帮你转发！谢谢！”指尖轻敲键盘，感谢善意回复。
“别找了！”
网络世界什么人都有，并没在意，但连登几个平台，都有相同的回帖。点开回帖人的账号信息，又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为什么？”
发去的私信不知能否得到回复，毛小优俯趴桌面摆弄起手机。打开方文的短信，净是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字眼。犹豫着输入几字后，又回删清空。
“了、呢、嗯...猜谜语呢？累不累？”
自语着丢掉手机闭上双眼，脑海中浮起外公慈爱的面容与童年时光，那时的午后阳光耀进回忆，耳边萦绕着他的呼唤。“心悠，到外公这来。我的小心悠长大喽！”
仅在一瞬，脸庞的微笑散尽，眼角冒出的泪珠越过高挺的鼻梁，滴湿了发丝。“外公，我长大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低语，睁开眼灯都开了，慵懒地伸个懒腰活动僵硬的颈部。抬眼间，前上方赫然出现个手托两腮的男人，变形的脸把眼睛挤压成缝向上吊起，咧开的唇，像小丑般做着鬼脸，看上去伏在那已望了许久。
“总算是找到你了！”
“吼！”被惊吓的完全清醒，椅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她站起来双手支在台面，仔细打量着恶作剧的人。“你誰呀？”
而渐近的小脸实在撩人心弦，他放下手掌满脸痴迷，那恢复原样的轮廓，让毛小优气恼，手插腰跑出帐台，凶巴巴逐客。“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就说你不可能把我忘！”他眼前一亮，裸漏着两排白牙，笑得灿烂无比。“生气的样子，除了美丽还很可爱，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钻进旁人的耳朵，店员们干着活掩嘴偷笑。
恼羞地瞪着口无遮拦的男人，毛小优可是领教过他的纠缠功力，深吸口气稳定情绪。“我跟你熟吗？”
“不熟吗？”他前倾身体，俯下笑盈盈的俊脸。“我怎么觉得认识好久啦！”
这时，范姐迎面走来，神秘地指向窗外。毛小优疑惑转头，一辆亮蓝色的豪华轿跑停在窗外。
“哪个没素质的？横在这把橱窗都挡了，还怎么做生意？范姐，有没看到人去哪啦？”
收银台里的范姐，望向一脸无辜的于钦。“这里不能停吗？”
“怪不得！”环抱双臂，毛小优满脸白待见。“颜色跟人一样，变态！”
“我定制的颜色多靓，怎么会是变态？你们说，不好看吗？”收到店员们的赞同，他底气十足，挡住忙活起来的女人。“呐呐~他们的眼光比你好，都说好看！”
“是吃饱没事干，闲得吗？”
“还没吃呢！”
“是来吃饭的喽？”
“要是吃饭，你会对我好点儿吗？”
油盐不进的家伙真是难搞！毛小优提醒自己别跟钱过不去，努力挤出丝笑容。“本店五点式营业，请先生先找个位置，看看菜单！”
“我就坐这，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好不容易对自己好一些，他便乖乖地坐在窗前。
厨房门口的圆桌上，摆着几道份量很足的菜肴，李香香摆好碗筷。“开饭啦！”
望眼正经地翻看菜单的男人，毛小优若有所思地走向圆桌。
放下袖口，王左左也望了眼窗边，靠毛小优坐下。“他来干吗？”
“吃饭呗！还能干吗？大家吃饭吧！小香香，来坐这边！”
腾出个位置招招手，可爱的女孩蜜滋滋地坐到了王左左身边。不顾他幽怨的眼神，毛小优夹了块鱼送到她碗里。“尝尝，今天的红烧鱼尾,可是左左亲手做的！”
“怪不得这么好吃！”李香香羞涩偷瞄。
“就算是红烧石头，只要是厨师长做的，小香香也说好吃，是吧？”
范姐的调侃引来一阵笑声，女孩的脸更红了。而王左左异常窘迫，低声责怪：“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