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卡丽妲问。
龙胜天皱眉沉吟了两秒，严肃地问:“如果提高他们身体内的病毒比例，会不会增加进化成丧尸贵族的几率？”
卡丽妲微微一怔，惊讶道:“你想让我继续感染他们？”
龙胜天沉重地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堪称疯狂的决定。
因为一旦他的推断失败，这么做便会加快王建国等人的发病速度。
比如王建国他们原本还能再支撑一个星期，现在或许一天就发病了。
但是，龙胜天却不得不这么做。
既然他没有办法彻底救好他们，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尽可能让王建国等人保留理智。
“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卡丽妲难以置信地问道。
龙胜天冷声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堂堂龙神居然暗中帮助谈判团的人进化成丧尸统领？丧尸贵族？
万一这个消息传出去，龙胜天必然会成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罪人！
没有人会理解他！
也没有人会支持他！
因为在自己的生死存亡面前，没有人在乎王建国他们曾经为这个国家，为这个世界做过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对普通民众而言，一旦王建国他们成为了丧尸贵族，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但是，别人可以不在乎，龙胜天却不能眼看着王建国他们落得和张崇山一样的下场。
所以，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一试。
反正王建国等人已经永远无法离开了，何不让他们的余生过的更有意义一些呢？
就算只是多帮他们延长一些时日也好。
卡丽妲认真盯着龙胜天，片刻后忍不住摇了摇头，“我是真的看不懂你。”
“在m国，你绝不会对任何一个丧尸手下留情，哪怕是跟随你的龙牙战士。”
“可是现在，你又愿意冒着风险主动帮他们进化成更高级的丧尸，为什么？”
龙胜天沉声答道:“因为在m国，我是一名战士！”
“战场是瞬息万变的，我无法掌控所有局势，也无法确定能把你留在身边。”
“所以，任何一个被感染的丧尸都有可能引起蝴蝶效应。”
“但是现在，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如果仅仅只是多出一些丧尸贵族，我相信自己可以控制的住。”
卡丽妲嗤笑道:“万一出现了其他变化呢？”
“世事无绝对，你考虑过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吗？”
龙胜天沉默了许久，没有再回答。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的方法可行吗？”
卡丽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一个丧尸贵族长时间呆在我身边，实力会得到进化。”
“至于普通人……对不起，我没有尝试过。”
果然如此吗？
龙胜天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明天给你答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同意。”
卡丽妲眯起眼睛盯着龙胜天，没有直接答应，反而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呢。”
“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龙胜天看了一眼卡丽妲，她脸上的伤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
“如果杀了你能挽回这一切，我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最终，龙胜天留下这一句，起身离开。
卡丽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扬起红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
……
十分钟后，龙胜天回到家中。
沈月茹她们还没有睡觉，沈子鱼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
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张爷爷突然就发病了呢？
而且，张爷爷生病的时候真的好可怕。
“回来了？都处理好了吗？”沈月茹温柔地问。
今天晚上她并没有去参加张崇山的葬礼，早早便带着沈子鱼回来了。
龙胜天点了点头，走到沈子鱼身旁，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小鱼，害怕吗？”
沈子鱼回过神来，一下扑进了龙胜天怀中，两只粉嫩的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爸爸，张爷爷怎么了？”
“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可怕？”
“他明明很疼很疼小鱼的啊，他经常偷偷给我好吃的，他讲的故事也可好听了呢。”
“爸爸，张爷爷是不是再也不能给小鱼讲故事了？”
龙胜天忍不住心头一抽，安慰道:“小鱼乖，张爷爷只是生病了。”
沈子鱼摇了摇头，无比伤心地说道:“爸爸，张爷爷是死了吗？”
“小鱼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龙胜天顿时被噎的无言以对。
沈子鱼已经渐渐长大了，那些善意的谎言已经无法再欺骗她。
她似乎明白了生与死的区别。
“小鱼乖，张爷爷只是年纪太大了，每个人年纪大了以后都会生病的呀。”
“小鱼听话，妈妈抱抱睡好不好？”沈月茹温柔地转移了话题。
沈子鱼趴在龙胜天怀里，“爸爸，今天小鱼能和你一起睡吗？”
“我怕爸爸妈妈也和张爷爷一样，突然离开小鱼。”
“爸爸，小鱼真的很乖呢。”
龙胜天心痛的两眼发酸，却又强忍着汹涌的眼泪。
“老婆，你先去洗洗睡吧，我今天陪陪她。”
沈月茹柔声道:“今天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另外……”
话语一顿，沈月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龙胜天问道:“有话要说？”
沈月茹轻咬着红唇，又犹豫了几秒后，终于下定决定道:“老公，我……我可能知道卡丽妲是怎么控制丧尸的了。”
嗯？
龙胜天猛然一愣，眼神惊讶地看着沈月茹，“你说真的？你怎么发现的？”
沈月茹解释道:“今天下午卡丽妲赶到的时候，我也正好赶到。”
“当卡丽妲给张老下命令的时候，我感知到了她脑电波的波动频率，正好和张老当时的脑电波频率一致。”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波段，我从来没有在正常人类身上感知到过。”
“所以，我想那就是卡丽妲能控制丧尸的秘密。”
“只可惜，我现在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脑电波，无法改变波动频率，否则就能帮上你的忙了。”
龙胜天一时无言以对。
这算什么？
卡丽妲一直想隐藏的秘密，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沈月茹得到了。
这，究竟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