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面几个护兵正打的起劲,手动着嘴也不停。
“还他娘的说日本话!你以为你装个小鬼子老子就不敢揍你!”
“抽他的嘴!这小子顶不是东西,他姐夫更不是东西!”
一个护兵嫌用手不过瘾,更是脱了一只鞋拿在手中,嘴里喊着:“快点扶住他的头,别让他动!”
另一个护兵用手紧紧地按着钱有得,用手把他的脸扶正。
“啪啪啪!”
一声接一声,伴随着钱有得的哀嚎。
钱有得有种啊,即便是被抽得满嘴流血,牙都被抽松了,依然奋力咒骂。
“好!打得好!”
“痛快!打得痛快。”
钱有得喊得越起劲,护兵打得就越狠。不一会儿钱有得就被抽的糊涂了,只是下意识地说道:“好,好。”
“好啊!还真是一条好汉!”贾营长隔着包间就听到钱有得的喊声,大声说道:“给我抽到他服为止!”
“啪啪啪!”包间里面的声音更响了。
钟跃民听得直咧嘴。何雨柱手里端着个陶瓷大碗走了出来,问道:“讲什么笑话呢?这么热闹,掌声不断啊这是。”
钟跃民斜了他一眼,说道:“丫什么耳朵,这是鼓掌吗?这是打脸。”
“打得好!痛快!”包间里传出钱有得带着哭腔地叫好声。
“听出来了!老钱还真是条汉子,我佩服!”何雨柱挑了挑大拇指,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说道:“我得去后面了,这酸辣汤待会儿打完了再做,凉了就不好喝了。”
何雨柱说着话又转身进了后厨。
黑山多聪明啊,而且深谙中国文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用日语喝骂了几声,接着又用中文喝骂了几声,发现都不管用,立刻躺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双手护住了头脸。
护兵们见黑山认怂了,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也就不再搭理他,几个护兵专心致志地对付钱有得。
钱有得这一下可就积了大德,脸被抽的像个猪头一样,说话糊里糊涂,谁也听不出来究竟是讨饶还是耍横。
贾营长听了介林明的话吓了一跳。在整个安平县城里面,打了谁他都不怕,但是有两个人除外。
一个自然是井濑,另外一个就是黑山。
至于钱有得,打就打了,不就是有个姐夫吗,又不是有三五个姐夫,没什么了不起。
贾营长之所以这么自信,那是有原因的。
安平县城驻有鬼子的一个大队。鬼子的一个大队如果齐装满员的话,应该有六百人上下。
但是安平县城的这个鬼子大队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多号人。因为这个大队多数人都被派到下面的炮楼、据点中了,留在县城中的不过是大队指挥部和一个中队而已。
贾营长的城防营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真正的一个营,而且人数要远远的超过一个营。
人数多固然是因为安平县城位置重要,处于南上北下、东来西往的必经之路,咽喉要冲。
更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县城条件比起附近的乡下那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有点门路的人,都把自己的亲戚朋友朝里塞,这一来二去,城防营的人数就多了起来,他这个营足有上千号人。
虽然大都是老爷兵,但是也能震震声势不是?
就拿今天动手打人的这几个护兵来说,没有一个是省油灯。不是团长的小舅子,就是营长的干姐夫。
既然这些人在贾营长手下当兵,那贾营长也就水涨船高,找这些人办事没有个办不成的。
孙师长的公子为什么会跑到安平县城来做生意?还不是就是因为知道贾营长人脉广泛,神通广大。
贾营长又有实力,又有关系,人也聪明伶俐,在这安平县城混的是风生水起。时间长了也就狂傲起来,谁也没有放到眼里。街面上混的也没有人敢惹他。
这一次孙公子在他的地面上,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被人羞辱,真是婶可以忍,叔绝对不能忍,这才让护兵揍钱有得他俩。
这一会儿听介林明说挨打的是黑山,一下子也慌了。他推开了这俩巡警,直奔包间。
钟跃民连忙挡了过去,伸手拽住了贾营长,陪着笑脸说道:“贾营长,贾营长,打的差不多了,您就别过去了。”
贾营长没有理会钟跃民,挣脱了他的手,进了包间。
黑山蜷缩在墙角,一声不发。
“八十五,八十六……”一个护兵用鞋底使劲抽着钱有得,另外一个护兵认真地数着数。
“下一百下我来抽,我都等半天了。”摁着钱有得的一个护兵说道。
“那是我的鞋!”另一个护兵说道。
“你的鞋你穿上,老子有鞋!”那个护兵又说道。
“九十九,一百!”
“该我了!”
“该我了!”
几个护兵争相抢着鞋,摁着钱有得的那两位也松了手。
“砰!”的一声大响,没有人架着的钱有得一头栽到了地上。
“什么声音!”几个护兵吓了一跳,有的摸向了腰里,有的做出了格斗的架势。
再仔细一看,是钱有得摔在了地上。
“黑山太君!怎么您老人家在这啊,介话是怎么说的!猴吃麻花满拧啊!”
贾营长一看蜷缩在墙角的那个人,真是黑山,连忙奔了过去,一把扶起了黑山,大声地说道。
黑山见有人过来,双手护住头脸,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贾营长那张满是关心的脸。
“贾营长?”黑山有点不相信地说道。
“可不就是我嘛!”贾营长说完之后,不等黑山再说话,立刻转脸问道:“我说你们哥几个谁把黑山太君打成了这样?老子不是让你们揍钱有得吗!怎么打了黑山太君!”
黑山摇晃了摇晃脑袋,他还没有搞明白怎么一回事。
几个护兵也都愣住了,其中一个说道:“打得是钱有得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贾营长扭过了脸,关切地问道:“就是啊,我也没注意,黑山太君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黑山心里这个气,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说完一指其中一个护兵,说道:“就是他打我,还说我冒充小鬼子!”
贾营长气得一指哪个护兵,气急败坏地骂道:“秦得禄!我说你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让你打钱有得,你怎么对黑山太君动了手!”
贾营长骂到这,把话锋一转说道:“老子要不是看着你是马团长的小舅子,老子非开了你不行!滚回去关禁闭!”
黑山一愣,转眼看向贾营长。
“也是一个小舅子!姐夫是治安军驻运城的马团长。他姐夫有能耐,跟着藤田太君出去讨伐了好几次,被藤田夸成我们治安军的模范。还给了一块什么…什么…德勋章。”贾营长一边说,一边看黑山的脸色。
“武德勋章?”黑山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武德勋章!您瞧我这记性!”贾营长一拍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