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9章 我自首

“是我做的,”宫台夏美放弃狡辩后,承认犯罪也十分爽快,“因为只要画展主办人受伤的话,这次画展就会推迟、甚至是取消了。”

“你答应加入我的团队,难道就是为了毁坏《向日葵》、破坏画展的举办吗?”铃木次郎吉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啊,”毛利小五郎也疑惑问道,“飞机货舱爆炸时,你也在飞机上,稍有意外,你也会有生命危险,到底有什么理由让你不惜代价也要搞破坏呢?”

“那是因为……”宫台夏美用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神色决然道,“我对梵高《向日葵》的热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第二幅《向日葵》、第五幅《向日葵》根本就是赝品,我无法忍受它们和真品放在一起展览!与其看到那两幅赝品跟真品放在一起展览,我宁愿死了算了!”

静。

在场大多数人都没想到宫台夏美作案会是这种动机,看着宫台夏美理直气壮又坚决的样子,甚至有一部分人开始怀疑自我。

这……

是他们不懂狂热粉丝内心的坚持吗?不太能理解,但好像有着一种殉道者般的伟大决心?

“你精神失常多久了?”

池非迟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改掉说话刻薄的毛病了,但看到宫台夏美这种"我要为正义而牺牲"的态度,还是想出声刻薄一下,“如果你想死的话,直接在飞机飞越海洋时引爆炸弹就行了,那样飞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迫降地点,不仅那幅《向日葵》会沉入大海,你、次郎吉先生、帮忙策划画展的其他专家、以及我这个买下第二幅《向日葵》的人都会死,画展也就没办法再举办了。”

“精、精神失常?”宫台夏美怔然看着池非迟,根本没有把池非迟后面的话听进去。

“咳咳!”目暮十三担心宫台夏美被气得找池非迟打架,连忙移动脚步,上前隐隐将两人隔开,同时还不忘给毛利小五郎使了个眼色,示意毛利小五郎一下局面、别让场面失控。

“没错,”池非迟不打算考虑宫台夏美是否被打击,毕竟宫台夏美之前也没考虑他们这些人会不会死、会不会难过,那他也没必要为宫台夏美考虑太多,“从刚才开始,你就像精神失常一样满口胡言,梵高的第五幅《向日葵》,已经被多家美术馆证实为梵高真迹,梵高画这幅画的时候,还跟高更分享了同一张画布来作画,他们两人作品的画布能够拼起来,这就是铁证,而第二幅《向日葵》曾经也接受过多次鉴定,这次拍卖前同样有多位鉴定师对画鉴定,它所反映出来的作画习惯与梵高吻合,画布也与第一、第三幅《向日葵》的画布特质相同,不止一个学者认为它也是梵高真迹……你说这两幅画是赝品,有证据或者可供查证的依据吗?”

宫台夏美依旧呆站在原地,不知是因为没法反驳,还是因为被池非迟不留情面的话给打击到了。

“你没有证据来证明它们是赝品吧?”柯南见宫台夏美沉默不语,忍不住出声道,“而且你作为一个喜欢梵高作品的专业鉴定师,池哥哥说的那些,你应该都知道,但你还是凭借自己的喜好,没有丝毫证据就妄断它们的真伪,甚至还因此而将其他人置于危险的处境中……”

柯南原先不想说重话,只是说着说着,想到宫台夏美因为这种可笑理由就差点害死了小幼儿,语气又忍不住重了几分,“从刚才开始,你只是在为自己的犯罪找借口、想让自己显得伟大又高尚而已,但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犯罪被揭穿后还想自圆其说的罪犯,根本没有资格当画作鉴定师!”

“也不配说自己喜欢梵高的作品。”池非迟又道。

毛利小五郎见宫台夏美神色恍惚、摇摇欲坠,快步蹿到了门口,一手拎起柯南,一手拖住池非迟的胳膊,把池非迟拉离门口,“好了,接下来交给警方来处理……”

虽然他觉得自家徒弟和柯南小鬼说得对,但要是宫台夏美被刺激出问题来,目暮警官肯定要念叨他们,或者对他狮吼咆哮、喷他一脸唾沫……

所以,咱说完就赶紧撤吧!

“老师,你等一下,”池非迟退离门口之后,停下了脚步,没让毛利小五郎继续拉走自己,转头看向走廊上的东幸二,“东先生,你可以自首吗?”

东幸二刚见证完宫台夏美被池非迟和柯南轮流批评,现在看着池非迟平静的神色,总觉得那份平静之下透出一分警告,立刻神色认真地对池非迟点了点头,“我自首。”

一旁,石岭泰三、圭子-安德森、岸久美子错愕地看着东幸二。

什么自首?什么情况?

铃木次郎吉快步走到配电室门口,看着走廊上的东幸二,惊讶地问出了众人心里的疑问,“东先生,你说的自首是怎么回事?”

东幸二神色平和地上前两步,“我之前在法国误杀了我的哥哥。”

他已经自首了,希望池先生和柯南看在他态度好的份上,别开腔。

水野义和的两名保镖默默移动脚步,将水野义和与东幸二隔开。

刚才站在他们旁边的这个男人居然杀过人?这里的危险人物还真不少……

水野义和双手揣进和服的宽大袖子中,继续一脸镇定地站在一旁围观。

这不比在外面看画有意思?

查理走出配电室,诧异地看着东幸二问道,“东先生,你说你误杀了自己的哥哥,是真的吗?”

目暮十三让中森银三、千叶和伸看好宫台夏美,自己也到了门外走廊间。

“就像池先生昨天说的那样,”东幸二陷入了回忆中,“我的祖父是一名木匠,他曾经在收藏"芦屋向日葵"的富豪家中工作过,在芦屋遭到轰炸的时候,他牺牲自己、保护了《向日葵》,他的遗愿就是"芦屋向日葵"能够在日本再次展出……”

雷克洛克美术馆,地下二层。

穿着和服的老妇人站在"芦屋向日葵"前,看着墙上那幅熟悉的画,似乎又听到了自己的童年、少年的欢笑声,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青年时期暗恋的木匠倒在大火中,用手帕擦着眼角,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那些流出眼眶的泪水。

一楼,控制室。

寺井黄之助顶着刚毅中年人的易容脸,看着监控画面中的老妇人,不知不觉间,也已泪流满脸。

黑羽快斗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到了控制室,站在门口,隐约看到寺井黄之助身前监控操作台上的滴滴泪水,愣了一下,很快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跟佐藤美和子说话,“好吧,既然次郎吉大叔说过不让别人进去,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一楼,配电室外的走廊里。

东幸二回忆着过去,脸上多出一丝悲伤,“我昨天并没有说谎,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在我父亲去世后,我和哥哥开始寻找《向日葵》,最终,我们终于如愿以偿,在法国阿尔一家民宿的阁楼上找到了"芦屋向日葵",找到那幅《向日葵》之后,我哥哥却改变了初衷,他认为那幅画应该留在梵高生前喜欢的阿尔当地,还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他就要毁掉那幅画,他那样的想法无疑是背叛了祖父、父亲的心愿,我当然不可能同意,所以,在带着"芦屋向日葵"开车离开那家民宿的路上,我们爆发了争执,而我们谁都不愿意退步,争执中,我防身用的手枪走火,子弹打中了哥哥的腹部,我哥哥中弹后主动下了车,并且让我快点开车离开,我当时慌张得不得了,下意识地就按照他说的做了,而他自己却走进了路边的向日葵花丛中,拿着手枪再次开了一枪,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硝烟反应,制造出他死于自杀的假象,事后,警方的调查也以自杀结案,但事实上,是我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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