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莫言何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书客居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wwWShukejucom]”陈莫年忽然垂下了眼,从陈言的角度就看到男人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活脱脱一副妖孽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真正的年纪。
然后他又听得陈莫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似自嘲。
陈言不自觉地觉得指尖一凉,他抬起头看着陈莫年,眼睛发酸。
但是陈莫年却没有在看他,一时间两人无话。
陈言看到陈莫年素白的手指在藤椅上敲了敲,然后顺着藤椅连结的放下向下,他想到这双手曾经在自己身上游走过的模样,脸上的颜色更是难看。
“那天的事。”陈莫年忽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看着陈言,陈言被他眼镜里的专注弄得一愣,一瞬间忘记将目光移开。
直视。
“那天的事。”陈莫年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一样。
“那天的事,是我糊涂了,你……”
“能忘就忘了吧。”
“……”陈言不说话,也没有表态,周围的一切随着大起来的日光更加清晰明了,那一草一木都记录着他曾经的童年。
“吃过早饭再去吧,刘伯煮了你最喜欢的粥。”
陈莫年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继续坐在椅子上仿佛性质很高一般地看着太阳。
陈言看到不远的地方刘伯正在朝着自己招手,他嘴角一动最终还是一言不发。他走到里院,最后朝着陈莫年的地方忘了一眼,男人的背影有些寂寥的味道,陈言又甩了甩脑袋心里暗暗自嘲,自己居然会觉得陈莫年寂寥,真是疯了。
等他坐下,桌子上已经放好了早餐,吃了一年多面包牛奶的陈言忽然觉得有点高兴。
被自己当做半个父亲的刘伯,正在自己对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话。
“一年多没来,外面还住的惯么?”
“还好……”陈言舀了一勺粥,放到嘴巴里,鲜滑顺口。
“小心烫……”刘伯笑着,眼里都是满足。
陈言吃了一口,然后搁下了勺子,刘伯拉了凳子坐在陈言对面,半晌他踌躇了一下说:“你今年回来吗?”
“大概……不回来了。”陈言低下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露出的白皙的皮肤在空气中微红。
刘伯也不说话了,他的目光划过屋外的陈莫年,语气里带着点叹息:“你还是回来吧,老爷无论做错了什么事,哪有不能原谅的道理。”
“阿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的个性……跟了老爷这么多年,我也能看出老爷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如果……”
“刘伯……”
陈言将勺子搁到了碗里,然后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刘伯。
“我想走了。”
少年漂亮的指尖,轻轻地颤了一下。
刘伯对着他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陈言在下午的时候才返回到Q市,等他推开门的时候却看到陈默坐在椅子上,书包搁在一边看着他进屋。
“你怎么不去上学?”陈言将手上的包袱放到了桌子上,皱着眉头对着陈默说。
“我昨天的作业没做完,明天再去。”
“你今天去陈家了。”
陈默的语气里虽然有着淡淡的疑问,但是却带着笃定的意思。
陈言本来想摸上他头的手顿了顿,转而拾起了陈默的书包,很是蹩脚地扭转开话题说:“你午饭吃了么。”
“哥,抱歉。”
陈默走过来,站在陈言的面前,少年已经到了他眉角的高度,然后陈言看到他抬起头朝着自己笑。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你让我担心了就好。”陈言老气横秋地开口,“你啊……”
陈默忽然上前一步!
他伸出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陈言愣了一下,少年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一阵温暖。
陈默的头发顺滑地在陈言的脖颈地方轻轻地摩擦着,陈言听到陈默还带着点清脆的声音响起在空气里。
“不会让你担心的,哥。”
着几天的破事实在是多,陈言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下个的某个时候却忽然被人拽起,顾之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干嘛。”
陈言忍不住想一巴掌挥过去。
“这不是……这不是找你去看篮球赛么。”顾之楠一把拽起陈言,陈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就发现了自己站在了体育馆的门口。
里面传来喧哗的声音,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陈言觉得自己和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却没想到热血顾之楠就将陈言拉了起来。
陈言被他拖着进去,巨大的篮球场的地方反射出刺眼的光,有节奏的篮球拍击声传过来,晶莹的汗水挥洒的在空气里,一片青春热火的样子。
然后——
“啊啊啊——言大人好帅,你看你看!”
“啊!球到到了球到了——!”
陈言在人群后面闻着并不是很和谐的汗臭,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篮球这种运动……
陈言忍不住就想到了之前和言池一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天天看着他打球,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能真的让他看的下去的人,大概也只有言池一了。
清脆的哨子声尖利地响了起来,周围传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声还夹杂着一些微微的叹息声,陈言看到不远处的分数牌上比例如此悬殊的样子,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周围的人走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一些留在了原地,挤作了一团,一副恭迎明星的架势。
陈言将手插/在口袋里,正想走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叫住。
他的脊背一僵。
“陈言。”
陈言转过头,看到那张脸,少年的脸上还挂着汗珠,朝着外面冒着热气。
言池一那年并没有和自己考到一个学校,他具体去了哪里陈言却是没有关心过的。
说到底,他还是害怕。
言池一在一年前对着自己说过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自己心上。
在他已经和自己标明态度立场,撕破脸皮的立场下,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这个男人了。
上辈子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陈言,我来了。”
不远的地方,篮球静静地躺在地上,隔着灰尘切割出不正切的符号。
“我……在三中。”
“很近的。”
“你最近还好么,好久没联系了。”
“我……还好。”
陈言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