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都没有人说话。
可气氛却在无形中越拉越紧!
十五分钟后,唐影睁开眼睛,“楼总,你若是不过来睡,我回房了。”
她起来。
没有任何遮盖物,她身体的曲线更加明显,那腰细如水蛇,两腿笔直,发丝低落在脖颈上,她就像在暗夜里开出来的一朵黑色玫瑰花,蛊惑的惊人。
楼景深没有反应。
唐影走。
走到楼梯口时,听到了楼景深的声音。
“陆城怎么死的?”
唐影脚步一顿。
“不是说他是我父亲杀的,我倒是奇怪,你见了我父亲之后,全程没有提陆城。”
唐影从楼梯口倒回来。
坐在楼景深对面的沙发,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前倾,衣领内的风光若隐若现。
“如果他死了,我从此闭口不谈。如果活了,这笔账总会算。”
“父债子还,这账和我算。”楼景深幽深的目光从她的前襟一晃而过,“证据拿给我,如果属实,我亲自送我父亲去坐牢。”
“话说的太满,就显得很虚假。”
“看来你早就深谙此道,并且运用自如。”
这话意有所指。
她以前对他说过的喜欢和爱。
唐影笑了下,侧头,单手衬着下巴,斜眸看着他,“陆城的死,我想你父亲清楚,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不如你去问问?你再问问,陆城死的那一晚他在哪儿,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楼景深紧跟着就问。
唐影抿唇。
头突然疼的厉害。
“楼总,我睡了,晚安。”
她起身,准备去楼上,想了想还是去了沙发,钻进被子里面。
一分钟后,她把被子拉起来整个盖住自己。
又一分钟,她闷闷的,“你能不能把灯关了?”
没有人回。
又一会儿,灯灭。
唐影还以为自己睡不着,但——
或许是头疼吧,很快就进入了梦里。
男人从头到尾都坐着没动,一双漆黑的眸子透过沉黑的光落向对面沙发上的女人。
一室安宁。
半小时后,电话打来。
“说。”
“楼总,小少爷来找唐小姐,说是非要见到不可。”
“拦着。”
“是。不过小少爷刚刚接到了老夫人的电话,怕是老夫人也知道了楼先生受伤之事,我怕……”
“派人拦着,谁都不许进。”
“是!”
收起手机。
…………
楼景深起身到对面,行动不便,走路也很缓慢。
他慢慢坐下来。
夜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女人的脸反射出一丁点儿的白来,依稀可见她五官的轮廓。
他的目光暗色迷离,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抬手,温凉的指尖在她脸庞上轻轻的落下,来回抚摸。
那一年,挪威。
那是一个马场,一个身姿高挑却又冷眼的女人,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安全带勾勒着她纤细的腰,安全帽下她的脸还没有巴掌大。
马蹄飞扬。
鲜衣怒马。
他在观众席,她一个回眸看向人群,那一眼鲜冷不羁。
那一眼,很短,一秒不到。
却又——很长。
长到两年都如昨日。
她是有意而来。
他有了无心之痒。
…………
唐影醒来时在凌晨五点。
她是被疼醒的。
胃里绞着疼。
她捂着小腹坐起来,对面的沙发没有人,他走了。
一身身的冷汗涔涔而下。
这儿不知道有没有胃药,她给自己倒水的手因为疼,一直在发抖。
喝一口。
胃里不停翻滚,直到再也忍不住,冲到一楼的卫生间,爬到盥洗台,开始吐。
早餐和晚餐一起吐了出来。
吐到精疲力尽,吐到大脑缺氧。
顺着台子往下跌,脸如死灰。
她捂着小腹,那儿正在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