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个人你这么兴师动众,你不有病么?股票被套牢,恼羞成怒、黔驴技穷?”
他懒得再说话,走了。
警察开始抓人,一抓一个准。
丛安妮和罗琳在现场大闹,不服,也不走,最后直接被打晕拖走。
都走了。
这满地的血,风一吹,血腥味让人呕吐,让人胃里翻腾。
角落里有一个乒乓球台,女人窝在最角落的地方,她满头大汗,早就已经湿掉的头发黏在她苍白的脸颊,眼神溃散而悲痛。
血从小腹而下,她蜷缩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并不是一个怕疼的人,唯一怕的是例假来时,那种绞痛。
先前因为腹痛吃了一粒止痛药,原本是不疼,这会儿随着刀伤一起来了。
她看着那凌乱的场地,带血的脚印,还有杂乱的草,她盯着那一个地方,隐约看到那一堆拥抱亲吻的男女。
她疼的眉头皱起来,嘴唇咬着出了血,她依然没有痛楚的声音泄露。
她撑着破旧的台子站起来,可这个台子时间太长,内部结构早就已经腐朽腐烂,她撑了一半,那个台子突然垮了下去。
她没有了支撑点,又一下子跌倒在地。
腹部的疼,一瞬间撕心裂肺。
她半跪着,等着疼痛过去。
风吹过来,她脸颊上的口罩掉了,那张脸煞白的毫无血色。
她的眼睛是痛苦的,像镜面碎成了渣,再难以重圆。
她第二次站起来时,眼前晕眩了一下,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
她以为她是怕死的,谁不怕——
如果不是怕死,她早就跟着妈妈一起死了,她那么不齿的童年生活。
可现在,她却丝毫不怕。
吹灯拔蜡,尘归尘,土归土,是她这种人最好的结果,这应该就是一个精神病的下场,和妈妈一样。
她走出去,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朝着大门走,每一步,脚下都是一串的血印。
她走的很慢,却又没有停留,坚挺着,脊背笔直。
她走到了街边,没有风,什么都没有。这一条路,好像是行走在地狱里。
她上了车。
依然是这台法拉利,她启动车子时,手是颤抖的,手指根本伸不直。
她看着前面乌漆麻黑的路,肚子疼的像两根筋在比赛拧麻绳,她痛不欲生。
脑子里想起了先前那医生给她说的话。
“你只是来了例假,有些月经不调,并未怀孕。”
花辞当时就愣了,“你……好好检查了吗?不可能的。”
她已经接受了已有孕的事实,怎么可能一个月了,告诉她,她根本没有怀孕!
“是真的,各种检测都表明你没有怀,谁告诉怀了那可能是闹着玩儿,你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月经。”
她如同是晴天霹雳。
她捂着肚子,疼的她抽气声连连。
她抬眸,睫毛都低着冷汗,“司御……”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她的肝肠寸断。
他、他居然如此欺骗她!
……
十分钟后,秦菲儿被送往最近的医院,他下楼,时坏已经在车里。
“我已经叫人到医院里守着,我现在回司家。”
“嗯。”时坏也上车,他打开手机看刚刚拍的监控录像,偶尔还要点评一句。
猛地——
“这是谁,怎么这么像花辞?”
一听到这个名字,司御一脚刹车踩下去,抢过手机,镜头很乱,那纤细的黑色身影,束着头发,戴着口罩,从镜头里一晃而过。
这不是像花辞,这就是花辞!
原来当时他的感觉没有错,她真的来了。
下一秒,他继续看。
却看到有人对他背后下手,花辞一闪,挡在了他身后,硬生生的替他挨了那一刀。
一时,司御心跳暂停,脸色大变!
他扔了手机,开车直奔那废弃学校,可哪里还有人,倒是看到了带血的鞋印。
这鞋印的大小,一看就是她的!
他狂奔而出上车,时坏也上。
“找人!”司御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栗,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种气血不滞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