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灯。
整个病房除了她,哪儿还有人。
都是梦。
她下床,腿疼,又是单脚着地,床头柜上放了退烧药。
她睡前没有这个药的。
谁拿来的。
她去洗手间,出来后,看到时钟,凌晨五点。
天都快要亮了。
安安喝了点儿退烧药,因为药物的驱使,她又很快睡去。
………
第二天安安睡到上午九点才醒,护士和医生都吓了一跳。
说早些时候叫她半天,她都没有醒,现在好了。
然后开始量体温,已经不烧了。
继续吃药打针。
上午宋施施来了,问她怎么回事,问被她撞的那个人为什么当时要找她麻烦,后来突然就变了卦,不让她赔偿,而且态度还好得很。
施施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安安也不打算告诉她。
安安问她,“苏漾在哪儿?”
“不知道啊,我没找他。”
不行,安安要找他。
她拿手机,手机正拿到手上的时候,有敲门声。
宋施施,“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壮实的男性,西装革履白衬衫,施施哇了一声,长的好周正!
“安安小姐。”他弯腰,“我是蒋启,我将负责您接下来的安保。”
嗯?又来一个保镖。
“花绝呢?”
“大少有急事回了洛杉矶,近期应该不会来。”
安安皱眉,“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是集团有事,请您放宽心。”
安安没有再问。
她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选择让于世看着她被边梦刺伤而无动于衷。
她依然不改初衷。
只要他好,平安最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楼西至来了。
安安没想到他会来,她真的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受了伤。
楼西至去了一躺医生那里,又折回,他有着和苏漾一样的语气,按着她的脑袋,无奈又宠溺。
“疼不疼?”
“这点伤,当然不疼啦。”
“别啦来啦去,疼就说,别装。”
“可是真的不疼,就是不好下床走路,可能需要二哥照顾我。”
楼西至捏着她的脸蛋,“这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安安嘻嘻一笑,“哪里嘛,你再摸,嫩着呢。”
“是么?”楼西至似乎是为了验证真的很嫩,就各种摸,最后搓了起来,给她搓得红扑扑。
安安不得已把他推开,“二哥,疼。”
“知道疼了?”
什么人嘛。
楼西至背对着门口,手指往后指了指门,“外面是谁?”
安安下意识的抬头,她看到了苏漾,他靠在房门对面的墙壁上,只有一半的身影露出来,斜影蹉跎,懒懒散散,他的脸颊无故的在一种俊朗的暗沉里,安安看到了后,心里有一股异样。
苏漾不和她打闹,她还真的不习惯。
但她也知道楼西至指的肯定不是苏漾。
“将启,花绝属下。”
“花大哥人呢?”
“回美国去了。”
楼西至唇角若有似无的一勾,形容不出来的神色,随后……他才低道,“看来我那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姐姐,看人还挺准。”第一次见到边梦,就让他去盯着边梦。
没成想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昨晚安安和她的谈话录音,楼西至当然也听到了,此时他也和苏漾通晓,苏漾能听到,也是他提前靠近的苏漾。
“二哥,你说姐姐她……”
“好了,别问,好好养伤,我看你这个样子又不能回家过元宵,比赛也取消。”
“不行,不取消。”
“你腿受了伤,还怎么跳?”
“还有十天,我可以的,二哥你要是给我取消,我就不理你了!”说到做到,安安一扭身,背对着他,给他一个后脑勺。
楼西至慢吞吞的扯着她的秀发,嗓音徐徐,“丫头,你怎么知道你不理我,就能威胁到我?”
安安又回头,愕然的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