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
椅子从天而降,带着柳如所有的力道,哐啷一声,有骨头碎裂,有椅子成两瓣的声音,同时而来!
但又怎么够!
柳如挥出去第二下,被柳雪峰给拦住了,他抓着柳如的手腕,以身躯挡着他们母子。
“我说过只给你一次机会,走!”
“把你的手拿开!”柳如眼睛里全是腥狠,目赤如碎成一条条的岩浆。
“回家!”柳雪峰强硬的把她手里的椅子拿下,扔在地上,拖着她的手出去。
柳如一个踉跄,根本站不稳,就这样直接被拖去了门口。
“雪峰!”于漫漫在后面哭喊起来,她满脸是血,怀里还有少年,“儿子晕倒了,你要走了吗?你就不担心他吗?椅子那么重,砸在头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雪峰,你回头看看他,你看看!”
最后三个字是气弹粮绝的嘶哑无力,好像说完这段话,她就魂归西去。
柳雪峰脚步停了,脸颊抽动!
柳如把他的手扒开,“柳雪峰,你自己做选择,你回了头,柳家你也不用去了,我会准备好律师,你净身出户,守你的小三和儿子去。”
她离开。
外面站着已来多时的苏越里,他随着柳如一起离开。
柳雪峰在门口,退一步,是深渊。
往前走一步,这牵绊他不能不管。
“雪峰!”于漫漫突然喊了起来,“儿子他、他……你快来看看,快点!!”
柳雪峰回头,少年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四肢抽搐,他跑了进去。
进电梯的柳如看到了折回的柳雪峰。
她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
去电梯。
苏越里把外套给她披上,一摸她的头,烫的吓人,“生病了?”
柳如看着他的眼睛,“他为什么叫你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和我爸又是什么关系?”
苏越里第二次探了她的额头,很烫,她正在发烧,这狭窄的电梯,眼前一切都在放大,她每一寸表情都在眸光里,这种风一吹就能断掉的最后一丝人韧劲儿,尤为显眼。
苏越里启口,“我和柳锦程不是兄弟,他叫我哥,是因为于漫漫是苏家前夫人的妹妹,我和你爸更没有关系。”
柳如心里多多少少是松了一点儿,苏越里和他父亲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还好。
可……
“你说他叫柳锦程?”
“嗯。”
柳锦程,这名字听起来,就对他给予了很多厚爱,锦绣江山,鹏程万里。
不像她,柳如,如此简单。
那男孩儿去柳家外面等着,开着和她同款法拉利,他说她父亲许诺了也会给他像柳家那样的大房子。
圈子里多少想要儿子,生继承人,没有生就去上香去祈求老天爷给,再不生,就找人生。
可她多幸运,他父亲从来不奢望有个儿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这个身份给她的,是宠爱、是掉进阴沟都不怕,相信父亲会来救她的底气十足、是别人提起都要羡慕的柳家大小姐,可现在……
简直就是个笑话!
父亲要的还是儿子。
从名字就能看出女儿和儿子的区别。
她心如碎渣,眼睛却又干涩的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苏越里把她抱在了怀里,她再也没有支撑住,两腿一软,倒了下去。
……
高烧,挂水。
苏越里在病房待了一会儿,让属下在这儿守着,他出去。
另外一个病房,于漫漫和柳锦程都受了伤,躺在病床上,柳锦程的头缝了针,于漫漫哭的眼睛都肿了。
柳雪峰站在床边,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屋子,地上的血迹还有木头屑都清扫干净,可心里比先前那场景更要乱。
“雪峰。”于漫漫有气无力的叫着,伸手,要柳雪峰过去,有点撒娇的意味。
柳雪峰过去了,却不是去抱她,而是在她的床边,问,“我女儿怎么会来?”
“这我如何会知道?不是,雪峰,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小心思我比谁都明白,别给我装。我确实在教锦儿堂堂正正做人,我希望他有建树有作为,未来会是她姐姐的得力助手。而你却把他教育的心胸狭隘,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