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是阿北,阿北不会骗我。”
她又开始犯病,没有理智,没有判断力,她眼神里的狂乱,还有肌肉的紧绷程度,就像是那天花辞狂躁爆发征兆一模一样。
“我是阿北。”司御握着她的手,柔声,一遍又一遍,“阿南,冷静,他不是凶手,他不会伤害你,你……”
“啊!”
她一把推开他,半爬在床上,死死的抓着床单,眼神如同是发狂的野兽。
狂躁症来了。
花辞有,阿南也有。
司御的瞳仁仿佛是夜空里的浩瀚,一瞬间被阴云席卷,它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
外面。
花绝站在院子中央,他听着里面激烈而狂暴的声音,女人的嘶吼拍打还有男人的柔声安慰。
他的眼神穿透厚重的门扉,很久很久都没有眨眼。
【你是杀手,从16岁开始那一年你就入了行,花辞母亲死的那一年,你刚好16。】
【我大胆猜测,她母亲根本不是自杀,是你杀了她,这是你接的第一笔生意。】
他眸心微微一紧,刹那间像是吸走了他周身所有的冷空气,那气候瞬时便到了冰冻三尺的冷点。
门口进来了人,一时不敢开腔。
但还是开口了,“大少,师父来了。”
师父就是李四。
花绝回头,李四坐在轮椅,被李探推着,正要进来。
他抬腿出去,以自己的身体和气场挡着车子,他一步步走,李探只能拉着轮椅一步步退。
最后退出院外,花绝随手关了大门。
花绝,“这么晚,还有事?”
李四很瘦,瘦的让人害怕,他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
夜色让他的脸庞透着诡谲,他的面容,五官组合千奇百怪。
“司御来了?”他说。
花绝,“嗯。”
“哦?司御来了你把他和辞儿关在一起,这是身为大哥的处事方法?”
“义父是不是忘了这武馆的规矩,花辞的事情包括我,任何人都不准插手。她愿意让谁留在她那儿,都随她的心情。”
李四抬眸,他对着花绝的眼睛。
这么多年,花绝最难以掌握,也最捉摸不透,可他的能力却也最强。
李四谁都不忌惮,只有他。
但有一点,李四从来都想不通,武馆里四个孩子,他能管花绝,但是花绝从来不让他管花辞。
李四,“辞儿既然回来那就让她出来见我,和男人老待在一起算什么,这么久不回家,回来了不来看我,是不是不像话?”
“现在已晚,等明天若是她想见,我让她去给义父敬茶。”花绝令,“送义父回去休息。”
这是对李探说的。
李探推着李四走了,李四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眼院落。
他们走远,花绝把于世叫出来。
“大少。”
“派人把这儿守着。”今晚李四可能有动作,他会拿司御开刀,一定会!
但是阿南目前离不开司御。
“是。”
花绝又进去,里面没有了声音,阿南已经安静下来。
司御脖子上脸上又多了抓痕,阿南脸上的筋脉爆了起来,泛着青色,这会儿睡了呼吸心跳都没有节奏,很乱。
司御守了她一会儿,出去。
他出去没多久,阿南坐起来,她茫然又空洞的看着这个屋子,很陌生,她并没有印象。
这会儿她仿佛就是一个没有魂魄的人,可她还有一些理智。
她从床头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点亮,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十,借着光,她去找了纸和笔。
在夜色里写下了一段话,放进睡衣的口袋,去床上。
她好累。
也不知道为何而累,心里、头都如千金重。
……
外面。
司御和花绝坐在小凉亭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许久。
“你知道她有精神上的问题吧?”司御问,“包括狂躁症。”
“嗯。”花绝淡声。
“你没有给她看过医生?”
花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依然冷静而漠然,起身,“我的房间给你睡,在这儿,不准你睡她的卧室,天亮后,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