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说完,高长赋和花如媚都投去一个疑问的表情,他们有所疑惑。
叶长安明白他们的担心,其一,花如媚作为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被当众搜身,实在不妥。其二,那些混混既然敢嫁祸他们,多半不会把钱带藏在自己或者其他随行混混的身上,此法很难奏效。
而现在叶长安发现他们身上有所谓的赃物,得归功于他们太过自信,以为不用进衙门就能搞定三人。
不过公堂之上,叶长安也没法说出自己的发现,只能对他们说了句放心。出于多日以来的信任,二人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县令的决定。
中年县令看了看高长赋三人,又拿起凭书看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
“不错,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从他们开始搜身吧,你们过去,搜搜他们的身。”
“是,大人。”回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带众人来衙门的那几个官差,官差们应罢,便转身开始搜起混混的身来。
本来县令可以直观的看到混混们的身影,这些衙役一搜身,便遮住了大半身形。
随着衙役们一个一个仔细的搜索,一些碎银,铜钱,和其他小物件被搜了出来。很快,便到了怀里装东西的混混面前,那衙役手一身,在前后左右摸了摸。
结果不出叶长安所料,那衙役手在混混怀里摸了一摸,便直接无视掉,转去搜下一个人。
看来混混们给的好处不少,不过叶长安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趁着衙役离开,他背在身后的手上涌现出一道细如针线的金色功德之力。
叶长安控制的极好,加上又是白天,所以没人发现这一道小小的金芒,随后,他手上轻轻一甩,金针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功德之力外放,这是达到第三重获得的的效果,第二重只能加持在物体上,现在,已经变得可以不用任何媒介也能离体而存。
金光闪过,那个混混的衣衫瞬间破了个两寸长的洞,一个青灰色,圆鼓鼓的钱袋也同时掉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掉在地上发出声响的钱袋,县令大人也不例外。
“嗯?那是何物?”县令发问道。
钱袋掉落,混混懵了,就连刚离开的官差也懵了,如此明显的物品,自己却没有搜出来,一个渎职之罪是跑不了的。
而此时就算想捡也已经来不及,周围众人不是瞎子,最重要的是叶长安不是瞎子,不等官差有所举动,叶长安便一步跨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钱袋。
“请大人过目,这是一个钱袋,与此人所描述丢弃的钱袋一模一样。”
“打开看看里面有钱财几何?”县令大人嘱道。
叶长安正有此意,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钱袋里面的钱取了出来放于地上。不多不少,正好一个五两银子和一贯铜钱。
看到事实摆在眼前,混混们眼里露出一丝疑惑,东西是不假,可这钱为何多了二两?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物证已经出现,黑白已定,他们现在得想法为自己开罪。
那几个官差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得另想法子,不然有他们的罪受。
“如此看来,是你偷了他的钱袋?”县令淡淡说道。
“我……”衣服被划破的混混有些紧张,不敢承认,却又找不出理由否定。
“大人,这钱袋说不定只是长得一样……”混混头子开口做最后的挣扎。
“人证物证确凿,钱袋模样颜色都一样,就连里面的财物也丝毫不差,难道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还是你觉得本官好骗吗?”县令大人微怒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三爷连忙惶恐道。
“大人息怒,是小人记错了,冤枉了好人,小人记起来了,是因为小人之前想上茅房,又嫌钱袋沉重不便,所以将它交给好友保管,后来一着急就给忘记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正当众人都觉得这次该混混们倒霉的时候,那个自称丢钱的混混却突然开口说道。
“请大人恕罪,小人愿意将财物送给三位公子和小姐作为补偿,还请大人念在小人疏忽大意的份上,绕过小人。”那混混磕着头道。
“他说的话当真?”县令又问破了衣服的混混道。
“啊,回大人,确实如此确实如此。”那混混也连忙回道。
“那为何你之前不说?直到现在才肯承认?”
“这……小人因为急于为好友寻找财物,所以,所以心中急切,便忽略了保管之事。就是这样,请大人恕罪。”那混混也磕头如捣蒜的说道。
“哼,姑且算你们是真,不过就算如此,诬陷他人之罪的反坐之罪也难以免除,更何况你们诬陷的还是有功名在身之人。”县令说道。
“不过,好在被你们诬陷之人并未受到伤害,如果他们不在追究,本官也不会再问罪于你们,也算给你们一次深刻的教训。”
混混们虽然在伏牛镇中没少做持强凌弱之事,但以他们的背景实力却很难与县令攀上关系,最多也只能熟识贿赂一下捕快而已。
毕竟是天子脚下,一切杂七杂的存在都会有所收敛。
所以如果真要问起他们的罪责,那断然不会有所轻饶,必然是与其他犯人同罪同罚。
听到县令大人的话,一众混混立马调转了方向对着高长赋三人磕头求原谅。
“三位公子和小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被冲昏了头脑,我们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诬陷你们的事,请三位公子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原谅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叶长安三人对视了一眼,都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高长赋说道。
“大人,这几人诬陷我们应该也是无心的,或许是真的记错了,而且他们之前也已经受到惩罚了,所以我们决定不再追究了。”
“嗯,你们可想好了?”县令问道。
“想好了!”
“不错,听闻你们也是初来乍到,少树敌也是很好的,尔等如此宽宏大量,也算是少年英才。”县令这些话说的很是和颜悦色,看来高长赋这个举人入了他的法眼。
随后,县令顿了顿又说道。
“既然他们不再追究,本官也不再降罪与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