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与爱情一为格蕾丝钻石加更
我从洗手间出来后,远远的就看到两名保安拽着雪瑶的手臂,拉扯着她往电梯而来。汪雯菲跟在他们身后。
我惊得疾步上前,高喊“快放开她。”
我经常出入这栋大楼,那两名保安认得我,放开了雪瑶。
雪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马上向我跑来,躲到我的身后。
“给我把她拖出去!”汪雯菲叫嚣,“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谁敢!”我毫不示弱的反击,“她是董事长请来的贵客,不信你们自己去询问董事长。”
“贵客?哼”汪雯菲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这个贱人,带着这女人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已经说了,她是董事长请来的贵客,是董事长让我带她到办公室来等候的”,我平静的解释。
汪雯菲冷笑连连,“空口无凭,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先赶走再说!”
我明白了,汪雯菲一定是知道了汪守成要和雪瑶相见的事情,赶来阻止破坏的。估计刚才郑秘书下楼打听,引起了汪雯菲的警觉。
那两个保安为难的看看汪雯菲,又望望我,最终站立在原地不动。
汪雯菲见保安不买她的帐,居然自己冲过来,将雪瑶从我身后拖出来。一大串恶毒的咒骂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你这个婊子养的贱货,我知道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你想从我爸这里弄到钱,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像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野种,别弄脏了我们家,你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汪雯菲话音未落,“叮咚”一声,电梯门骤然打开来,汪守成和阿珩、窦洁琼一同出现在我眼前。
一看到汪雯菲,汪守成就挺直背脊,身体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他挥挥手,让两个保安离开,两个保安快速的溜走了。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汪守成显然已经听到了汪雯菲的恶骂,阴沉沉的垮着脸。
笑容像魔术般的显露在汪雯菲阴寒的脸上,“这个女人私自闯入董事长办公室,我让保安把她赶走。”
“她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权利赶她走!”汪守成眉头紧蹙,“你越来越不像话,居然干涉起我的事情来了,你马上给我滚!”
“你居然让我滚?”汪雯菲的笑容又变魔术般的飞走了,“该滚的是她。”她用手指着雪瑶,高声叫嚷,“爸,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竟认些来路不明的杂种,已经有了一个,还要再收容第二个吗?你就不怕混淆了汪家的血统,被外人霸占了财产吗!”
“住口!”阿珩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他想向着汪雯菲冲过去,我及时拉住了他,他回过头来,我对他默默的摇头,他平定下来,愤愤的吐出一口长气,“你最好别惹我,我不屑于打你。”
汪雯菲却不肯收兵,“居然还眉来眼去的,真是恬不知耻,你们这对奸……”
“够了!”汪守成脸色铁青的大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是要把我气死了才高兴吗?”
“爸,想气死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两个。你要是死了,没有人比他们更高兴了”,汪雯菲攻击完我和阿珩后,又将矛头对准了雪瑶,“我知道,你认了一个杂种还不够,又想认第二个。你迷恋她的母亲,一个臭婊子,你以为这个人是你的女儿吗?谁能证明?她根本是个来路不明的杂种,一个婊子养的……”
“给我闭嘴!”汪守成怒吼。
雪瑶已经面无人色了。她的眼睛张得那样大,那样不信任的、悲痛的、震惊的望着在场的人。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凄楚的、悲愤的响着:“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我不该来,不该来……”她捂住脸,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下来。又是“叮咚”一声响,电梯门自动打开,雪瑶掩面冲进了电梯。
“雪瑶——”汪守成像是竭尽全力,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狂喊。
但是,电梯门合上了,似一堵铜墙铁壁,将这对父女生生隔断开来。
“你……你……”汪守成用手指着汪雯菲,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汪雯菲像中了邪一般,仍然在大喊大叫着一些下流话。直到阿珩扑过去,用手死命的掐住了汪雯菲的脖子,才阻止了她的疯狂叫嚷。与此同时,汪守成的身子一软,跌倒在地毯上。
窦洁琼一直站在汪守成的身后,从头到尾就跟看好戏似的,面带嘲讽,一言不发。汪守成跌倒,她也不伸手去扶。
“老爷子”,我赶过去,一面扶住汪守成,一面尖声叫唤阿珩,“快来看你爸,快来!”
阿珩将汪雯菲狠力一推,推倒在地毯上,汪雯菲抚着脖子在那儿干噎。阿珩赶到汪守成身边来。“快给张华医生打电话”,我喊,“我去拿药来。”
我迅速跑回董事长办公室,从挎包里翻出装药片的小盒子,又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开水,迅速回到汪守成身边,取出快速降压药片让他服下。汪守成这是急怒攻心,血压骤然升高,如果不及时服药,会有性命危险。
汪守成苍白着脸抬起头来。“雪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快……找她……回来……”
“你先去医院,我会带她到医院去”,我安抚着他的情绪。
汪守成的胸部突然剧烈的起伏着,鼻子里气息咻咻,像野兽般的喘着气。随即痛苦得面容扭曲,四肢抽搐,有黑血从他的口鼻流了出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吓呆了,口鼻流黑血像是中毒的症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张华赶到时,汪守成的身体已经僵而直。他被紧急送入医院抢救,但是在路上就已经停止了心跳,他的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睁着,他死不瞑目啊。
我尚未从汪守成死亡的震惊和悲痛中清醒过来,就被推向了另一个痛苦的深渊。汪守成的死因诊断是中毒身亡,尸体是由周湘亲自解剖的。化验结果显示,我给汪守成服下的不是降压药,而是毒药,我成了毒杀汪守成的头号嫌疑人。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那些药品是我亲手准备的,每天都是同样从药瓶中取出,再放入那个小盒子。已经将近三年了,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降压药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毒药?那天我要去洗手间前把挎包交给雪瑶保管,但后来雪瑶被汪雯菲找来的保安带离办公室,从雪瑶离开到我回去拿药,中间那段时间,我的挎包处于无人看管状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趁着那段时间潜入董事长办公室,调换了药片。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猜测。监控摄像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形成一个监控死角,如果走楼梯从消防通道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完全可以避开监控,进入董事长办公室。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除了我和雪瑶,还有汪雯菲和两名保安,再未拍到其他人。
监控摄像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了位置?一定是人为操纵的。那种被阴谋陷害的恐惧感令我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几乎将我冻结。
刑警找我去问话。汪雯菲和吴老太认定是我害死了汪守成,对我恶语相向。我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而一切的矛盾,在遗嘱公布的那天彻底激化,火山爆发般的惊心动魄。
那天汪守成的律师唐祺将所有人召集到汪家别墅,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雪瑶也被要求到场,因为遗嘱内容与她有关。雪瑶本不愿意来的,但我告诉她,这是汪守成的遗愿,希望她能够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
雪瑶听闻汪守成的死讯后,陷入了极度的悲痛当中,她后悔那天仓猝离去,甚至没有和父亲说上一句话,特别听说汪守成快咽气时还惦记着她,她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经过我的劝说后,雪瑶终于鼓起勇气,跟随我进入汪家,去面对汪雯菲和吴老太那两个可怕的女人。
汪守成有数十亿元的家产,律师唐祺当众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第一,在其百年之后,任何子女不得分割其在公司中的45%的股份;第二,指定儿子汪谨珩继承这45%股份,并接替董事长职务;第三,其他个人财产由汪谨珩依法负责分配;第四,公司的现董事会及领导班子成员要精诚团结,协助汪谨珩做好他未做完的事业,把简·爱集团建成一个百年企业。遗嘱特别指明,李雪瑶是汪守成的亲生女儿,依法享有与其他子女同等的财产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