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她从陈萍萍书房出来之时也不早了。
前面的侍女提着灯笼,里面的烛火一闪一闪的。
照着前面那一小段的路。
“小姐,到了。”侍女站在了,院子门口的边上。
意舟嗯了一声:“劳烦了。”
她走了进去。
就看到范闲坐在她书房门口的台阶上,仿佛脸上还有些忧愁。
意舟先是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侍女走了没有。
范闲看到意舟回来后,也起身站了起来。
“你大半夜不睡觉…这是个什么艺术行为吗?”她还看了看范闲身后的书房。
“心烦意乱的,想找你聊聊。”
意舟在范闲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你大半夜的不找你未婚妻聊,找我聊?”
意舟脸上有些无语。
“是和她…有关的。”
“说说。”意舟和范闲坐在了台阶上。
“我查到背后主使了……”
“就算是太子也不至于这样的表情,这人和林婉儿关系很好?”
范闲抬眸看了她一眼。
意舟点了点头:“我说对了。”
范闲叹了口气:“你还听不听,还是自己猜啊。”
意舟拉拉链似的拉了一下嘴巴。
“你说。”
“背后之人是林珙,婉儿的亲哥。”
“可我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滕梓荆如今还在家养伤呢,近几个月肯定是动不了武了。”
“你在犹豫,若是你伤了他,或者废了他的武功,林婉儿必会恨你。”
“可滕梓荆是因你差点丧命,你若是无动于衷,自己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意舟一言道出事情的缘由。
范闲挪开视线:“我没有犹豫,滕梓荆是因为保护我,才有了这一劫难,我…不想放过他。”
“你在纠结,可你想过没有,林珙是铁铁的太子党羽啊,这事情的背后,还是太子或者李云睿做出的决定。”
范闲看了意舟一眼:“你看好二皇子?”
“这点也确实,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意舟将刚才从侍女手中接过的灯笼放在了两人中间。
其实,若不是出了二皇子能听到她心声点这种奇葩事情,她…不一定会选二皇子。
范闲往后一靠,胳膊肘撑到上面一个台阶上,整个人就差躺那了。
意舟斜过身子看着范闲。
“你倒是一点不隐瞒。”范闲感叹了一声。
“我是真不想参与到这里面到争斗之中……不就是一个内库财权吗?他们要我给他不行吗?为什么就不能提前问一句呢?非得动手,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还和北齐扯上了关系。”
范闲说出这话到时候是有些急躁的。
为什么要把他不想要的东西都强加在他都身上?还因此事要人性命?
封建时代是吃人的,范闲也算是见识到了。
在这里的普通人,他们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他想起了检察院门口那块碑石,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她要立誓改变这个时代。
范闲突然起身站了起来。
意舟还在想安慰人的话,看到他这副样子,眼神突然有些发懵。
“好了,我走了,还是要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废话。”他拍了拍屁股上的
“诶?你别冲动啊?!”
意舟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不会的,我想好了。”说着范闲直接跃起身子,翻墙离开了,没有多长时间,意舟就看不到他在屋顶上跳跃的身影了。
意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随后伸手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才走进了自己的寝室里。
她想,这事情如果发生在她身上,自己会怎么选?
若是伤的那个人是越风?是映雪映月她们?亦或者是意清那个小子呢。
估计她会和范闲一样的抉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即使是在这个时代。
所以意舟并未去拦着范闲。
不过,范闲换上夜行衣之后,倒是被五竹拦住了。
“五竹叔,你也认为一个护卫差点伤及性命一点都不重要是吗?”
“不重要。”
在五竹心里,叶轻眉死后,他心中除了范闲,都不重要。
所以便让范闲误解了五竹的意思。
两人最终打了一架,最后以范闲晕倒为结局。
五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扛起范闲,将范闲送回去了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