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孕症

“你这样做到底为何?”

尽管名义上凌予策隶属于侯门范畴内,即便第三房地位较低但总归还是同舟共济的关系。

所以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提议?

江婉清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关键所在。

然而针对这个问题,凌予策只是微笑,并未给出明确答案。

在回府途中心事重重地把玩那块翡翠。

“二小姐总算归来啦,老爷已经在厅堂里等候多时,请速至面禀详情。”

“父亲召唤我吗?”江婉清心中猛然一紧。

难道父亲已经得知了侯府的风波,前来问责?

她带着满心的不安,踏进了大厅。

“爹,您找女儿何事?”

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只见父亲正端坐在椅子上,手持茶杯,神色看似平常,不像知道侯府那些事儿的样子。

听到她的疑问,江文霆连眉头都没挑一下,慢慢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才抬起眼睛看向这平时不太受关注的女儿。

“你已到嫁龄,我给你安排了一桩不错的亲事,男方是吏部侍郎,定了下个月的婚期。在成婚前你便不必外出,专心准备待嫁。”

语气间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直接下达着命令。

面对这位能轻易决定自己命运的父亲,江婉清回想起了前世的情景。

在他发现自己与侯府世子有所牵连后,不仅未曾流露出半点情分,恨不得当场处置掉她。

以前或许会对这样的威慑屈服,但现在既然重活了一次,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任意伤害自己。

“那些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你们也会一一品尝。”

“吏部侍郎?不是都已经过了五十岁了吧……”

江婉清故意惊讶地掩口,“爹,是不是搞错了呢?”

此言既出,江文霆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仍旧强行维持着严肃的神情:“没有错!”

“虽说那位侍郎确已过五旬,但他外表依旧不俗,并且年长之人往往更懂得体贴他人。嫁过去之后,必能享受无尽的好日子。”

面对这副装模作样的说辞,明明只是为了官场升迁而打算巴结上级,却还要假装成关心女儿未来的好父亲形象,江婉清冷笑不已,但仍然装作感激状。

“真的吗?父亲!”

见状,江文霆点点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

“那是自然。父母总归希望子女能够有个好前程,待你日后达到为父这个年纪时,就会理解这份苦心良愿了。”

通过刻意表现出来的崇拜,江婉清使得父亲自得意满。

千辛万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刚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却见自己生母早已在房内等候多时,见她进门便扑了过来,泪如雨下。

久违的安全感让她鼻子微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还好,至少娘还活着!

这份难得的温存令她几乎舍不得松开,唯恐这只是短暂的梦一场。

“可怜的婉清……”

想到自家姑娘竟要嫁给一个年龄相去甚远的老男人,金姨娘的眼泪就止不住流淌。

等江婉清安抚好了情绪稍平,又安慰了好一会儿金姨娘后,终于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都是做母亲的没本事,实在对不起你啊。”

越说,金姨娘越是难过起来,同样都是江家的孩子,那嫡小姐可以风光无限嫁给世子做大夫人,而自己的骨肉却不得不成为别人续弦。

“妈,”

江婉清握紧金姨娘的手安慰道:“这婚约尚未定下,将来未必就没有转圜之处,不要太过忧虑。”

“孩子,你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金姨娘望着满不在乎的江婉清,心中既生气又心疼,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的头,“你爹决定的事情,根本就没回旋的余地,除非那个可恶的老不死自己没了命……”

她说到这里,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光芒,但紧接着又变得黯淡无光。

吏部侍郎的地位岂是普通人能够撼动的?

即便她拼了命,也未必能够伤其分毫。

江婉清看透了金姨娘内心的波澜,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

回想起往日,小娘为了她而走上绝路的情景令人心酸。

“娘亲,肚子饿了,想要尝尝您亲手下厨做的面点,还有炖木耳、嫩笋蒸鹅……”

边说边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金姨娘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天真,不由得宠溺地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看你这样子!”

说完便起身去准备晚饭去了。

待到目送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江婉清收起了小女孩般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决绝的目光。

上一次生命中的遭遇让她理解,为何江黛滢要不择手段地败坏自己名声。

不只是想占有自己的孩子,更因为她听说了即将与吏部侍郎成亲的消息。

对江黛滢而言,即使被嫁给快要入土的老头做妾室,也是给了江婉清一个抬举的机会。

相比之下,江黛滢那身为侯府继承人但却无官职加身的丈夫显然不够格。

因此对于即将到来的命运转变,后者怎可能甘心?

经历了前半生风雨飘摇后的江婉清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复仇,并没有任何恋爱的心思,更别说是面对这样一个年长之人。

但她深知以父亲当前的心态来说,反对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甚至可能会被迫强行举行婚礼。

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步骤时,目光落在了那块由凌予策赠送的玉佩之上,瞬间有了计策。

陪着母亲用完晚膳之后躺在床上的江婉清,手心把玩着这块珍贵之物的同时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临终前的画面,心头涌现出无尽怨恨。

就这样怀着满腔愤怒入睡的江婉清在梦里回到了被人推入湖泊的那一瞬,刺骨冰寒的水覆盖全身直至淹没咽喉,尽管奋力挣扎最终还是毫无作用,在极度绝望之下眼泪滑落……

突然间强烈的窒息感迫使她猛然惊醒过来。

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就这么坐到了天亮。

终于恢复理智后,迅速换装整理完毕并牢牢握紧手中的玉佩匆匆离开家门前往目的地。

站在侯府大门外徘徊许久的江婉清陷入了苦恼,怎样才能找到见面机会见到凌予策呢?

正当犹豫之际耳边传来稚嫩的乞讨声,向发出声音方向望去发现是个衣衫褴褛小孩正低头央求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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