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伦撇撇嘴:“不,戏符先生闻声大惊,赶紧把那一千枚铜币塞回到我手里,说这钱他不敢要。”
马小虎问道:“为什么?”
“我跟你一样,心中也很纳闷,赶紧问他,这是为什么?”
“那戏符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朋友,你不知道,我上午在私塾教小孩子念书,下午在大户人家誊书。”
“晚上回家,还得和老婆一起给药铺碾药粉,补贴一点家用。”
“每天等老婆孩子睡觉后,我才有空偷偷写点戏符,但越写越心酸,都不想写了。”
“我问先生为什么?”
“先生说:我写给大家免费看,如果你觉得不好看,不看就是了,也没人逼你看,对吧?”
“我说没错。”
“先生说,可有的人很奇怪,他们天天追着看,一边看一边瞎咧咧。”
“我很好奇,问先生那些人都骂什么来着?”
“先生说:那些人心中有一套陈旧套路,只要戏符剧情、人物或设定,不符合他们想象、不符合他们既往经验就开骂。”
“他们恨不得把我的笔抢过去,按他们窠臼套路来写。”
“我问先生,他们既然如此有见地,为何不自已写戏符?”
“先生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又有一种人,看我的戏符看了上百个时辰,然后说,这戏符文笔太差,情节混乱。”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我问先生,他们认为戏符如此之差,还能看上百个时辰,这不是有病吗?”
“先生说,鬼知道呢?还有一种人,不懂剧情需要起承转合,只要没在主线打打杀杀,他们就骂戏符啰嗦,恨不得从头一直杀到尾。”
“我笑道,这种人只想知道结果,不懂得欣赏过程。”
“先生点点头说,有些人嫌女人多,可我这是写给男人看的戏符,你有毛病怪我?”
“我笑道,先生,我没毛病。”
“先生说,有些半桶水,对戏符精彩之处视而不见,只热衷于抓戏符里小毛病,借机展示他们的小聪明。”
“我问先生:你能举个例吗?”
“先生说,我写的是古代,军队有师的编制,那些半桶水认为没有,立刻冷嘲热讽。”
“他们连古代伏字通服都不知道,哪能知道,几千年前就有师的编制了。”
“我对先生笑道,这就叫半桶水响叮当,你怎么不在戏符中解释解释?”
“先生说:我可没那功夫教他们,真正有水准的人,自然懂得戏符的精彩,可惜这样的人太少。”
“我笑道,先生,对于批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不是坏事吧?”
“先生肃色道,你知道什么叫批评吗?”
“我说,请先生指点。”
“先生说,批评者,批点评注也,当引经据典,对比分析,查漏补缺,而不是信口开河,言不及义,妄下雌黄。”
“我立刻说道,先生,受教了。”
“先生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每天熬更守夜写戏符,也就是一个爱好,天天被老婆骂自讨苦吃,你看我头发都快掉没了。”
“我问先生,这戏符不是能赚钱吗?”
“先生苦笑道,别说写戏符时、提神醒脑花的烟钱,实话说,就连灯油钱都赚不回来。”
“朋友,像你这样懂得戏符精彩,专门来夸奖我、大方给打赏的人,可谓万里挑一,所以我才会这么感动。”
“但是你的要求,我实在无法满足,如果戏符刚开始,你嫌每天两章太少,我还能理解。”
“可你看看,戏符都写到一千多章了,还这么说,就实在有些为难我了。”
“戏符要好看,就得一波三折,精心打磨,不然,胡乱写一通又有什么意思呢?”
“每天能保证两章,我已经是呕心沥血了,更多的打死我也写不出来,所以你这赏钱,我实在不敢要。”
马小虎插话道:“那你怎么说?”
“当时我心中很是惭愧,生活这么艰辛,谁活着都不容易。”
“人家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为了我一时看得爽,就通宵达旦不要命地写戏符。”
“于是我收回这个要求,但把那一千枚铜币给他留了下来。”
马小虎问道:“你后来还追他的戏符吗?”
“肯定追啊,但追着追着,我突然发现不对劲。”
“他的戏符每天开始出十章,然后天天如此,简直把我给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杨哥,他不是说每天写两章都很难,连你打赏的一千枚铜币都不敢要吗?”
杨子伦扑扑扇了两下玄清风,闷闷地没说话。
“你快说啊。”
杨子伦叹了一口气:“老子后来才知道,有位大哥也在追这个戏符。”
“他大手笔打赏了一千枚金币,相当于一百万枚铜币,那狗日的戏符先生,顿时就来动力了。”
“他辞去私塾教书工作、也不去誊书、更不帮老婆碾药了,全天都在埋头写写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写写,这不就出来了么?”
“哈哈哈。”
众人齐齐笑了起来。
“圣子爹,你是不是觉得很受打击?”
“不,这反而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有多大脚、就穿多大的鞋,有多少钱、就说多大的话,从此以后,对别人提要求时,我会先掂量掂量自已。”
马小虎抓了把灵石给杨子伦,笑道:“小杨哥,你这个故事很精彩,我也给你打赏,你再讲一个。”
“好吧,那我再讲一个关于学文化的故事,万一你以后想写戏符时,可以借鉴。”
“是正经故事吗?”
“这不重要,主要是领会其中的内涵。”
“你讲。”
“下界有个私塾老师,好心给村民扫盲,教他们认常用的字。”
“有一天进行考试,老师让一名村妇认‘被子’这两个字。”
“可是村妇一下给忘了,想了半天都没想起。”
“于是老师提示村妇,说你想想,你睡觉的时候,身上是什么?”
“村妇大声说道:是老公。”
“老师闻声哭笑不得,只好再问道:那你老公不在的时候呢?”
“村妇小声说道: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