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一投一个准。
他甚至的开始引进和他之前接触地产行业、服装行业、与她饰品行业毫无关联的纸制行业生产线,生产女性卫生巾和孩子的纸尿裤。
这个想法她之前和他聊过。
他并不支持,现在他完全不犹豫的做起了这个产业。
国内现在压根本没这种大规模的生产线,他这设备和技术都是米国引进,那边经济开发速度快,这一块技术国际领先。
产品生产出来后,自然不好卖。
现在的女性用得最多的都是卫生条,孩子则都是尿布。
但顾钊是谁?
其他的她不说,市场开拓他觉得是先锋。
带着二狗子和罗小勇他们,直接杀向一线城市,将目标客户定为经济条件好的社会人士,先不卖,直接送试用装,这个销售策略一推出,产品出货极快。
生意好到爆。
舒宁看着顾钊这一系列操作,心头狐疑不已。
难道顾钊是开启了未来之眼?
这吸金能力,她看了都觉得可怕。
但是她没问。
顾钊每天忙上忙下,后来他就专注培养经理人。
他说,做老板想要轻松,那得手下后忠心不二、且能力超群的人。
那些跟着他一起创业的人,现在在往行业的最顶端发展。
卫清凌做了南部市场的百货产品,重点放在批发上,很多产品跟不上的时候,他们自己成立工厂。
季伯林则冲击地产行业,成立地产策划有限公司,专注投资、策划、营销等等内容。
二狗子的酱板鸭事业遍布南部城市,除此之外,还和顾钊一起做纸品行业。
舒飞鸿则负责中部和北方的百货产品,他自己也做了工厂。
红旗公社的服装厂在雷振兴和桓乐池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如此,顾钊的商业版图正式成立。
所有产业都是稳步、持续发展中。
在他们扩展商业版图中,丁小云的孩子顺利出生。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怀孕的时候,一直都在上班,在舒宁强烈要求下,她才没加班。
有足够的体力,身体素质也不错,孩子生得非常顺利。
进产房没多久,就顺产了一个男孩。
男孩出生的时候,舒宁站在产房外,坚决要第一个看弟弟,抱弟弟。
“你们谁都不准抢,他们说,孩子看到的第一个是谁,就会长得像谁。我长这么好看,弟弟必须要像我。”
这理论将舒远辉和小老太太逗得不行。
谁都没和她抢。
她第一个报到了弟弟,抱到弟弟的时候,她发现他和她长得并不像,他更多的是像洪景天,眉宇开阔,非常有英气。
洪景天也在一边站着。
而今的他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
舒宁将弟弟递给他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大男生没抱过这么小的婴儿。
可他心里却很激动。
母亲养他这些年,真的很辛苦。
小时候他没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才把他带大,好不容带到十多岁,他眼睛又出了问题。
幸好他们遇到舒叔叔。
他们救了舒叔叔,舒叔叔给他们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家。
他对他们很好,但他觉得母亲和他如果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生活更圆满。
现在,母亲真给舒叔叔生了一个儿子。
他真的很高兴。
小老太太超级高兴,丁小云生给舒远辉生了一个儿子,她儿子也有儿子了。
她不重男轻女,却觉得若是有孙子,舒远辉会更有依靠,人生能儿女双全,这是多美好的事!
舒远辉也很开心,自己的孩子。
他又多了一个儿子。
他的儿子。
和温美华离婚后,他没想过自己会结婚,更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孩子。
在他看来,他现在活着每一天都是赚的。
老天再送他一个儿子,简直就是大惊喜。
舒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温美华则坐不住了。
她生老二的时候,身边就只有朱大成一个人,生完之后无人问津。
她不想喂奶,朱大成却将她冲成一只奶牛,每天不是鲫鱼豆腐汤,就是猪蹄花生汤……奶水浸出衣服,狼狈不堪。
在看看的丁小云,丁小云生的也是二胎。
凭什么她生二胎这么多喜爱,这么多人祝福?
她给孩子喂奶一点都不狼狈,后来她才知道,她一早就用上了溢奶垫。
舒宁一早就知道这些东西,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和丁小云相比,她觉得自己活得比牲口还不如。
她来找舒宁了。
舒宁拒绝见她。
“舒宁,我是你母亲。你凭什么不见我!你和你父亲都是绝情的人。”
温美华堵住舒宁歇斯底里的道。
舒宁淡漠回答,“那我们就是绝情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回答我,你非要这么冷漠,你还在怪我吗?你一定要我死,你才甘心吗?”
舒宁眼神依然冷漠,什么都没说,走了。
而后她就听到了温美华真跳楼的消息。
她从二楼跳了下去,人没死,但骨头断了几根。
内脏受损,得休养好几个月。
躺床上的时候,温美华还是吵着嚷着要见舒宁。
舒宁去见了她一面。
“小宁,妈妈错了!真的错了,你原谅妈妈好吗?”
舒宁看着病床上早就没之前优雅气质、和市井泼妇一样的温美华,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看到这样的她,心头毫无波澜。
以前她对她还有一点点感觉,或难受,或愤怒,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只是悲悯的看着她,道,“温女士,早在你选择朱秋兰和朱大成的时候,你就和我没关系了。”
“你现在并不是后悔,并不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只是受不了自己现在和朱大成的日子,你会经常想起以前在我们舒家做媳妇的日子,衣食无忧,富足骄傲。那时候的你,有婆婆帮你打点一切,自己有工作有收入,我爸的收入每月都如期寄给你,你生活得犹如少女一般,是所有人人羡慕的对象。”
“可现在的你,落入了市井,要为生活发愁,要带孩子要做饭,还要和朱大成摆地摊。你为了你那所谓的爱情,抛弃了和自己结婚二十来年的丈夫,抛弃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婆婆,你不爱自己亲生女儿,只爱你那所谓恋人的女儿。”
“哪怕你继女要害死你亲生女儿,你也只是说,她只是不小心。温女士,水不是一下变凉的,人心不是一天变淡的。你现在生活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影响我。你若真死了,我也没什么感觉,顶多在你坟前送一个花圈。所以,不要用死来威胁我,真没用。”
“也不要来找我了。你这样子下去,我只会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
“你回不去了。没有谁的日子能回去,我只会孝敬丁小云,因为她照顾了我,她真心实意的想给我爸生孩子。她不会将孩子扔进雪地里,说不要就不要。”
“你应该知道,在你把我扔雪地里的那一刻,你我之间的母女情就断了。”
“我知道你现在日子乱糟糟的,你没有钱,但我的钱不会给你。所以,以后的你我,各自安好。我以后不会再来见你。”
舒宁说完这些话,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温美华的病房。
温美华以后跳楼,抑郁什么的,都和她没关系了。
温美华眼睁睁的看着舒宁的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好似傻了一般。
她这才感觉到,原来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不是打不是骂,而是漠视冷视,彻底的漠视冷视。
更让她觉得讽刺的事,她以前也是这样对舒宁的。
所以,这是天道在轮回?
一行眼泪落下来,温美华悔不当初,她人生的好牌怎么就被她打成这样!
离开温美华病房后,舒宁去了一趟监狱。
朱秋兰听说舒宁来看她,有些激动,有些兴奋。
却没想到舒宁只坐在她对面,什么都没说。
目光平静看了她很久后,她离开了。
“……”朱秋兰抓狂。
舒宁就只想看看朱秋兰。
而后的日子,她不会允许朱秋兰出来。
她要她将牢底坐穿!
重生回来到现在,她和顾钊的很多不顺都是她和柏志平搞的鬼。
她不会在让她影响他们的生活半点。
所有事情稳定后,顾钊明显放慢了生活的步伐。
没事就带着舒宁出去旅游。
他们走了国内大部分景点,贡嘎雪山、草原、泰山、庐山、衡山,慢悠悠的,慢得让舒宁有一种自己过上休闲老年人生活的感觉。
“媳妇,下一站红旗公社。”
两人驱车前往红旗公社。
红旗公社比之前更好了,之间的柏油马路变成了的水泥马路,公社产业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服装产业,服装厂越做越大,容纳了红旗公社大部分劳动力;一部分是农业观光,公社分田到户之后,再次承包出去,采取机器化操作,大大节省了劳动力,解放的劳动力可以再创其他收入。公社田园土地几千亩,春天禾苗绿意盎然,夏季稻花飘香,风景非常美,经常会有其他地区的人来参观。
红旗镇刚好发现了丹霞地貌的景点,开发后,成立了丹霞山和红旗公社一条线的旅游路线。
红旗公社背靠大山,居住村落土地平壤,为了接待游客,很多人都加盖了楼房,成为民宿。
顾钊和舒宁他们在红旗公社的房子自己不需要居住,雷振兴将他们房子也做成了民宿,他们不在家,也能拿到这一部分的收入。
“钊哥,大队长这脑子真的是很好使啊!”
舒宁看着错落有致的小洋房,内心无限感慨。
“媳妇你的脑子也很好使,你忘记做民宿这个事,是你给大队长提的意见吗?”
两人房子虽然被租了出去,但住的还是自己家。
雷振兴提前将他们房子预留出来,住哪都没住自己方便、亲切。
他们在红旗公社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参加了二狗子二胎的满月宴。
第一胎的时候他们说要来,结果出现意外没有来。
二胎的时候,他们来了,二狗子高兴得不行。
抱着顾钊激动得不行。
一个劲儿说,幸好有钊哥,幸好跟着钊哥走。
说着说着还感慨得哭了。
顾钊嫌弃的推开他,道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
二狗子被训得再次哭哭啼啼。
只有舒宁知道,他是真激动。
他和他媳妇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心都不定,有一段他甚至想去大西北的想法,为此顾钊专程从魔都回红旗公社见了他一面,掐断了他那些有的没的不该有的想法。
那次以后,他才完全收心。
二狗子这边满月宴吃完。
他们又吃了一个喜酒。
小花结婚了,和桓乐池。
桓乐池经过这么多年的辛苦追求和陪伴,终于抱得了美人归。
结婚当天,桓乐池笑得个二傻子一样。
媳妇一到手,他就亲了下去,在场的宾客被乐得不行。
顾钊好几个大学同学都来了,毕业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保持着密切联系,谁有事,大家就一起帮忙解决。
在小花结婚酒店外头,舒宁看到了一直在徘徊的孙国飞。
孙国飞眼巴巴看着酒店外头小花和桓乐池的结婚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她以为他会进来,却看到他在犹豫、徘徊之后,走了。
舒宁不知道孙国飞现在想的究竟是什么,但那些情绪里肯定有后悔和失落。
住红旗公社这段日子,舒宁和顾钊两人总喜欢踩着以前他们经过的地方走。
以前坑坑洼洼都是泥巴的路变成了水泥路,以前她住的知青宿舍重新修建,变成了红旗公社宾馆,为此,他们只能去找他们以前滚过的田埂,晃过脚丫子的水渠。
“钊哥,这水很清,和以前一样。”
顾钊点头,道,“所以呢?”
“既然水和以前一样,那我们也应该和以前一样。”
“那要不要继续滚田埂?”
舒宁瞪他一眼,道,“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行吧,那就含蓄一点。”顾钊捧着舒宁的脸,深深吻了起来。
黄昏下,霞光映在大地上。
身边稻浪飘香。
清澈溪水缓缓流淌,月亮爬上树梢。
田间的吻绵长且馨甜。
许久,顾钊松开了她。
“媳妇,咱们还是回家吧。”
“田里有些张扬了。”
舒宁笑的问,“你也知道张扬?”
“主要是今天太高兴了,桓乐池追了这么多年,终于抱得了美人归,不容易。”
“那你高歌一曲呗。我想听你唱歌了。”
舒宁潋滟眼眸笑盈盈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战歌。
“没问题。”顾钊点头,开始唱,“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舒宁愣了一下,她以为顾钊会唱“东方红,太阳升……”
没想到他唱的竟然是好日子,不得不说,这歌放今天是真应景。
小花和桓乐池结婚,这可是实打实的好日子。
这歌她也很拿手,顾钊起了个头,她立马将歌词接了过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顾钊。
“……”舒宁。
两人同时愣住,这首歌是1998年才出来的歌。
现在还是八十年代。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
而后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紧了。
“钊哥,真好呢!不管什么时候,我没错过你。”
“嗯,真好!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下辈子,我们也要在一起。”
“嗯。”
从清晨到黄昏。
从春到夏秋冬。
从年少到白头。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三生三世,一双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