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黄毛朝马夫问了句。
“大爷,还没呢?”车夫回道。
“那你停下干嘛!”黄毛有些恼怒道。
“额,两位大爷要不还是出来看一眼吧!”车夫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苦着脸回道。
呼!
黄毛黑着脸一把掀开车厢布帘,张嘴就打算骂人,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便咽了下去。
萧奇水有些奇怪,转过头向前看去,透过黄毛掀开的布帘缝隙,只见有几个人拦在马车之前。
一路上,虽然萧奇水和黄毛雇佣的马车已经尽力在走官道大路,但依然不可避免的遇到拦路的歹人。
靠着买路财,两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居然倒也勉强到了嵩山。
但此地已在嵩山脚下,居然还有如此大胆的山贼,却是萧奇水没有想到的。
知道黄毛处理不好这类的事,萧奇水只能强忍着胸口的不适,钻出了车厢。
大道上,三名近四十余岁的汉子站在马车前首,一人脸色焦黄,仿佛长期营养不良,有一人五短身材是个矮子,最后一人身着道袍,好似道人模样。
这三人的腰间均佩戴着一柄长剑,显然不是什么良人。
“各位好汉,敢问为何拦住在下马车!”
萧奇水抱了抱拳,对前面的三人行礼道。
那矮子一脸戏谑的打量着萧奇水,那眼神就像是要将他吃了一般,让萧奇水忍不住背心寒毛诈起,差点就以为自己要遭殃。
“两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居然敢不要护卫,一路从北到南,还要上嵩山,有趣有趣!”矮子戏谑道。
萧奇水心头一惊,忙恭敬道:“敢问三位大侠尊姓大名?”
“华山派成不忧!”矮子挑了挑眉,也不隐瞒。
“哈!”
萧奇水吃了一惊,眼神又在矮子身边的黄脸汉子和道人脸上扫视了一眼,下意识问道:“阁下三人莫非便是华山派剑宗弟子?”
“难得!”身着道袍的丛不弃也露出一丝惊讶,夸赞道,“没想到你一个富家翁居然还识得我三人身份!”
“三位声名显赫、剑术超群,江湖人尽皆知,我等早有耳闻,今日幸的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萧奇水一脸敬佩的说道。
“哈哈!”成不忧大笑一声,仿佛萧奇水夸到他心坎里了,“你这句剑术超群,我很喜欢,我等剑术自然远超那岳不群!”
一直在旁观而不语的封不平,这时终于插口道:“你二人,与那岳不群有什么关系?”
萧奇水一愣,满肚子疑惑,诧异道:“我与兄弟二人,只听说过岳不群的名头,但从未见过他,何来关系之说!”
铮!
一声剑吟,寒光乍现,封不平懒得啰嗦,长剑出鞘迅捷无比,剑尖直逼下萧奇水咽喉。
赶车的车夫,更是吓得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往车底下钻。
萧奇水直感脖颈一凉,寒毛根根倒竖,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一滴冷汗从萧奇水额头沁出,他强忍着惧意,镇定道:“‘狂风快剑’果真名不虚传,单一个‘快’字发挥到了极致!”
听得萧奇水的话,让封不平也提起了一些兴趣,嘴角稍扬冷笑道:“不是江湖之人,却尽知我等的身份,有意思!”
“师兄,何必跟他啰嗦,让我在他身上开几个血洞,看他说不说!”丛不弃也拔出长剑,剑尖直指黄毛,仿佛下一秒就要扎下去了一般。
黄毛脖子往后一缩,吓得大惊失色,刚不是在问萧奇水吗,凭啥要扎他啊!
练武的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封不平举了下手阻止,还剑入鞘,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奇水夸张道:“阁下毫无武艺,刀剑加身还能镇定自若,这份气度倒也让人佩服!”
“过奖!”萧奇水也不敢拿大,抱拳行礼道,“在下确实不知三位大侠找我何事,如果有需要我二人的,一定全力相助!”
“就你们俩个,我们会需要你们帮助?”丛不弃耻笑道。
“丛大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萧奇水见两人都将剑收了回去,知道自己应该暂时没事,神情倒也放松了些,“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三位大侠武艺高强,但不一定任何事都全知全能!”
“那这么说,你定是有什么强与我等咯!”封不平一脸冷笑,戏谑道。
“不敢不敢!”
萧奇水连连摆手,恭敬道:“在下只不过擅长一些事罢了,不敢逞强!”
“那你擅长什么?”丛不弃的剑还没回鞘,提了起来指着萧奇水厉声道,“如果说不出来,那就是戏耍于我们,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的你们好像客气过一样。
萧奇水腹诽了一句,脸色浮现恭敬的笑容道:“在下虽不是江湖之人,但敢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一技之长!”
“什么?”丛不弃道。
“在下虽不入江湖,却尽知江湖之事!”萧奇水大气道。
“哈哈!”成不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三人师兄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也不敢说尽知江湖之事,这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富家翁,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受了嘲笑,萧奇水也不恼,静待成不忧笑完之后,才直言道:“成大侠可是不信?”
此时封不平三人目光齐齐汇聚到萧奇水的身上,见其神情自若,毫无惧意,心头犯起了嘀咕。
“你既知江湖事,那你说说,我们今日为何拦下你!”丛不弃可不管萧奇水镇不镇定,直接长剑一挑,冷哼道,“如果猜错了,那就别怪我了!”
“在下知江湖辛秘,但不是算命先生,自然不知!”萧奇水依然很是冷静。
“呵呵,果然是装模作样!”
丛不弃脸上嘲讽之意更甚,手臂往前一伸,长剑从萧奇水右面插了过去,落在了黄毛的左边脸庞。
吓得黄毛脸色煞白,浑身绷得僵直,连动也不敢动!
“那我就来告诉你!”丛不弃手中的长剑挑衅使的在黄毛脸色拍了拍,讥讽道,“你这兄弟口不择言,不知江湖深浅,连隔墙有耳的道理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