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那个地下掩体的路并不难找,沿着怪物的毁灭行径返回去就行。
由于建筑物倒塌,而且许多仍在燃烧,车队的前进速度不得不减慢。
他们几乎没受到什么袭击,在被摧毁的地区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恶魔,只有邪教徒,而且是一些散乱的邪教徒。
它们去哪儿了?
他还记得不久之前,在枪口的火光和跳动的火焰中,怪物的轮廓影影倬倬——些可憎之物以他们的猎物为乐。
现在却一个也看不到了。
通往目的地的道路畅通着,那些意志崩溃的邪教徒试图逃离战场和肆虐的恐怖,他们与车队在狭窄的道路上相遇。
人们尖叫,争吵,互相撕成碎片。
“清出一条路!”
亚瑞克命令道,把重爆弹对准前方。
随后,奇美拉的速射炮开始猛烈轰击暴徒,而在身后,另外两辆奇美拉开到两边,用激光扫射烧死了这些人。
这条废墟间的小路通向一间烧焦的停尸房的门槛。
奇美拉在尸体和爬行的幸存者身上咆哮,亚瑞克能够感到一阵履带撞击骨头的震动和沙沙声,他也听到了噼啪声和尖叫声。
垂死的可怜虫的声音使他有种释然的感觉,这种情绪既不是愤怒,也不是胜利,既不是蔑视,也不是仇恨,而是他不敢说出的东西。
狂风以笑声作答,那无尽的笑声,是已经胜利地踏平这个世界的笑声。
一路上,亚瑞克杀死了他所看到的任何从残骸中冒出来的东西。
他的军队以他为榜样,向黑暗开火。
随着离目标地越来越近,街上的那些没有武装的人也越来越多,但亚瑞克毫无顾忌的向他们开火。
此刻,他的内心已经彻底麻木,人在他眼中已经没有男女老幼之分,只有死的,还有马上要死的。
虽然亚瑞克的部队损失惨重,但还是穿越了一大片死亡地带。
抵达目的地后,他叫人在大教堂的地基边上停下,自己从车上爬下来,走近那个巨大的裂口。
其实他已经猜到将会看到什么了。
这个坑很深,大教堂的支撑柱残留在里面,就像断了的牙一样。
楼梯不知从哪里盘旋而入,下到满是碎石的大厅,数千具烧焦的尸体躺在废墟中,他们被肢解的方式不仅仅是被碾碎,尸体的摆放还有一些规律。
这些情景让亚瑞克倍感痛苦,他本能地转移了视线,也不打算弄清其中含义。
周围的设施早就毁了,铁门也被破坏,浓烟从门里冒出来,所以亚瑞克带着他的人下了楼梯。
这是一次漫长的攀登,但他们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
楼梯是螺旋形的,宽五米,从外墙的内侧往下走。
在右边的内墙是光滑的岩质建筑,墙上挂着过去一些挂毯,每层楼都有拱形的门道。楼
梯的弯曲意味着亚瑞克只能看到前面很短的距离,在那些歌声的驱使下,他放弃了谨慎。
一开始能听到的歌声从最下层的楼梯传来,但很快就听不到了。
歌声撤退的速度比他前进的速度还要快的多。
不过,这里还有一些堕落者。
寻求避难的平民和教士躲进了这里,尽管他们一开始没有表现出敌意,但在亚瑞克眼里,现在这些人已经堕落了。
他们的信仰被他们的恐惧所取代,他们已经成为恐惧之源的使徒。
但士兵们开始朝人群射击时,那些人开始哭喊和尖叫
少数人开始反击。
这些人的武器大部分都是自制的,数量也不算少,但没有受过战斗训练。
他们扑向亚瑞克和他的部队,尖叫着,惊慌失措地开枪。
杀死他们很容易,也是一种残酷的满足。
亚瑞克的手枪开火后留下了烧焦的肉的臭味,士兵们在楼梯上筑起一道墙,愤怒地用激光枪射击。
尽管他们也很惊慌,但他们的精确度要高得多。
亚瑞和则怀着正义之怒一马当先,他冲上下阶梯,歼灭那些堕落者。
他不停的开火,并用剑刺向异教徒嚎叫的脸,他是这般的大开杀戒,以至于用足以斩首的力量割破喉咙,几乎一刀就把敌人斩成两半。
很快,政委的大衣上便全都是血,鲜血贴在皮肤上让他感觉很好。
这味道很好,暖暖的,咸咸的。
如果可以,他想用更多的暴力摧毁这些可怜虫。
他们应得到更残酷的报应,他们的背信弃义必须付出更多代价。
这里的每一次肢解,每一张焦黑的脸,都是他们罪恶的证明。
亚瑞克并不认为自己是陶醉在血腥的欢乐中,他认为这是正义得到伸张的体验。
在上百人的队列前面,他第一个抵达了最下层。
楼梯尽头是一个大厅,这里看起来曾经是一个接待客人的地方,对于来访者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着大量的名画和挂毯,他们可以聚集在一起,在等待的过程中瞻仰帝皇的光辉从而感到谦卑。
前面有一道墙把前厅和后面的空间隔开,前厅里到处是被屠杀的仪仗队的尸体。
亚瑞克看了一眼死者的脸,然后转过身去。
他们的表情带着强烈的恐惧,然后他直直地盯着前方,边跑边开枪,跑进了门后面。
但迎接他的,是疯狂的景象,这个政委不由得站立不稳。
一六十六个少女,被砍去四肢,环绕着一根遍布符文的金属立柱,彼此缝合在一起,她们的耳朵和眼睛都被堵上,唯一自由的嘴还在不断发出歌声。
在金属立柱的顶端,一个紫色的巨眼正凝视着大教堂的方向。
亚瑞克立刻从周遭那巨大的压力觉察出,这些少女很可能都是非法灵能者。
但瓦莱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灵能者?
这个问题可能只有此地的主人,曾经的大主教才知道了,但是现在,她们都成了恶魔力量的源泉。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早已在此沉沦。
但亚瑞克的愤怒与信仰使他能够保持理智,虽然他不知道先攻击哪里,但他知道源头肯定在房间里。
“帝皇保佑……”
慢慢的,他的手摸向了腰间的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