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珺是知道贾敬这些年的荒唐的,
这十来年的时间,
他身边的女人少说换了一百多个了,
有三十四岁的,也有十三四岁的...
这博爱的性格和贾珺倒真是父子!
但贾珺没想到贾敬以前也是这副模样,
原本以为贾敬少年高中,又是当时正如日中天的义忠亲王的亲信,
必然是诸葛或者荀彧一样的儒雅人物,
羽扇纶巾,谈笑间指点江山!
再不济也该是正经的门客谋士一样,
谁知道衍空和尚说当年他就是在窑子里遇到了贾敬,
不止有贾敬,
还有被他带去的义忠亲王和一众亲随......
因为贾敬和义忠亲王都是隐藏身份,
当时的衍空也不知道是谁,
只知道和他抢女人肯定是找死!
再加上贾敬的嘴太损了,
一句脏话没说,却把衍空和尚损的浑身青筋暴起。
这让素来跋扈的衍空和尚如何忍得下去?
于是两边大打出手,
义忠亲王和贾敬最先被放倒,
随后就是一众护卫亲随。
不过义忠亲王倒是真的贤王,
虽然被打的不轻,
却也并未以势压人,
而是叫后面来的官差放了衍空。
之后贾敬还和他碰到过几面,不过也没什么交情。
其实从这就看得出当年贾家和现在贾家的区别了,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当年贾敬在神京胡作非为,随意游走,
身边都跟着护卫,
有事的话,官差那是随叫随到。
而贾珍却只能困在府里,每日在家里胡作非为。
贾珺现在只觉得义忠亲王和贾敬的形象全都崩塌了,
要知道义忠亲王的贤名即便是现在都能给肃王极大的助力。
可当年却也是和手下一起逛窑子的存在......
不过贾珺也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领导的确是有着独到的个人魅力。
探春见贾珺有些走神,笑着问道:
“珺哥哥回来才一日,怎么就走神了好几次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难办?若是能说的话,我们也可以帮着参详参详。”
贾珺摇了摇头说道:
“都是爷们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们最近要抓紧时间锻炼锻炼身体了,看着都挺好,其实都有些体虚。”
“现在天气好了,每日出来转转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要整日闷在屋子里。诗词书画再好,也好切身的享受生活才是。”
对于一些衣食无忧的人,对于精神极度空虚的人,
诗词就是她们的精神食粮和向往。
比如黛玉,
她虽然一直认为自己很是凄惨,
但其实她的家世是非常好的,诗词不过是取悦自己的小道。
比如原著里的香菱,
诗词对她来说就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可以让她短暂的忘却被薛蟠夏金桂殴打欺负羞辱的神药,
诗词对原著里的香菱来说是救赎,是希望,是向往。
但是探春不一样,
她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她的身份很是尴尬。
一个庶女的身份就注定了未来难以觅得佳婿,
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要一直快速的充实自己武装自己。
此时听到贾珺这么说,
探春沉默了下,
回头看着正在一起小声说笑的姐妹们,又回过头来说道:
“倒也没有珺哥哥说的这般的夸张,我每日走动的怕是比姐妹们加在一起都多。”
贾珺心说她们加在一起也没有走多少啊!
你比她们走的多有什么用?
摇了摇头失笑道:
“三妹妹,你办事练达,才干精明,比姐妹们都成熟很多,自然想的也多。但有些时候想的太多,反倒不是好事。”
“你这个年纪就该享受生活,去看天的蓝,云的白,去嗅花的香,草的芬芳。不该整日里因为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操心,那样会伤了慧根的。”
“你只需好好享受你该享受的生活就好,其他的自然那有我给你做主。有我站在这,将来你想做什么都有我做你的底气。”
“二太太也好,老太太也罢,她们若是真的想要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哪怕你为了大局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十年老弱,十年懵懂,在去掉一半的黑夜、生病、无为,剩下也不过短短十几二十年时间,三妹妹,把握当下吧!”
探春顿时愣在了原地,
有些迷茫的看着贾珺,
她这些年其实受到不少的诟病,
多少丫鬟婆子都在背后说她不亲母弟,巴结嫡母,
可她根本没有办法,
如果不这样做,
且不说她未来会如何,
赵姨娘和贾环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赵姨娘和贾环犯了什么错,冲撞了王夫人,
被罚的时候去求求情,
多半也就轻拿轻放的过去了。
而且王夫人对她也的确不错,赵姨娘也的确没脑子......
按照时代的规矩来说,
她就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嫡母王夫人!
赵姨娘这个生母说好听点是个姨娘,说难听的话就是比较高级的一个下人。
探春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的充实自己,强大着自己,
还要忍受赵姨娘和贾环时不时的扯后腿......
这些年要说委屈,
怕是都哭出来的话都能哭满一盆了!
从来都没有人像是贾珺这么和她说过支持的话,
也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在意过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如今见到贾珺这般的真诚,如何能够不感动?
“珺哥哥......”
眼看着探春眼中的泪珠再也含不住了,
贾珺笑着说道:
“没事,有我在呢,就绝对不会让你去被强迫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情。她们没有坏心思也就罢了,若真的逼着你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去带你回来这边。”
“咱们兄妹在一起,就算是有谁不开眼的真要胡来,也得看看我的亲兵答应不答应!你只管放心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若有不趁手的只管找我就是。”
探春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
心想着自己也是有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