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贾珺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但是上一次并未仔细看过,
现在承乾帝带着李茂去上朝了,
这殿内就剩下他和李节还有一些伺候的宫女太监了。
当然,
这养心殿的偏房还有两个人,
呼吸很是微弱,
一听就是太上皇那个老阴比和戴权...
只不过贾珺的耳力好才听得出,若是换做别人在这肯定是发现不了的。
李节还在地上跪着,
周围的宫女太监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贾珺进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这货在背后开的烟馆!
不过这会儿贾珺也没说话,
既然他跪在这里,就说明承乾帝也是愤怒不已,
想来阿芙蓉的危害已经是被承乾帝知道了。
其实这种东西作为止痛药是非常好用的,
但是这玩意真正的危害知道的人却不多。
贾珺扫了一圈心说这地方也不算是太大,
周围的许多陈设都有些老旧了,
可见承乾帝的确是比较节俭的,
可惜......
还没多想,就听到李节低声喝道:
“贾珺,你为何要害本王?!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针对本王?”
贾珺低头扫了他一眼,正色道:
“王爷,这福寿膏到底是什么东西,想来王爷已经知道了。既如此还让它出现在大周,臣以为无外乎就两个原因。”
“一者为钱,这玩意能让任何人上瘾,只要那些高门大员,富豪士族的当家或者子弟上瘾,轻轻松松的就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李节愤怒道:
“放肆!贾珺!你要清楚你在和谁说话!本王何时知道这东西的危害,若是知道,本王第一个就要......”
贾珺直接打断道:
“第一个就要将他用在一些人身上?比如衣紫大员,比如手握重兵的将来,比如神京四座城门的守将,比如这皇宫宫门的守将?这就是臣要说的第二个原因,为权!”
李节脸色大变,
他是知道偏房有人的!
这些话之前承乾帝都没有直接说出口,
才让他有了转圜的余地。
现在贾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
要是太上皇真的信了......
“贾珺!你莫要血口喷人!本王的管家欺瞒本王才做下这等恶事,而你竟然将他的舌头割下,莫不是要用他陷害本王?!说,是谁指使你的!”
贾珺看着厉声的李节,
竖起大拇指说道:
“王爷,这事从臣知道王泉也牵扯其中的时候,臣就知道这背后怕是有皇室子弟。臣当时就在想要不就算了吧,不管是哪个皇室子弟,臣都惹不起啊!”
随后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也厉声道:
“可随后一想,不行啊!这玩意看似就对那些有钱人下手,但要是有些人利用这东西对付百姓呢?到时候我大周的百姓是不是都变成了行尸走肉?”
“到时候不仅意志被消磨掉了,骨头软掉了,脊梁断掉了,就连祖宗都能忘了!到时候大周还抵御的了外族么?还能是天朝上国么?!”
“臣!贾氏一族族长,自祖上起就一腔热血为君为国!今日臣若退,退的不是臣个人的荣辱,是整个贾家,是贾家先祖的荣辱!是大周百姓的荣辱!”
“臣绝对不能看到大周出现遍地行尸走肉,再无半点风骨的局面!臣也绝对不能因为这背后主使是皇子,就将这件事当做没发生一样!”
李节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他不知道贾珺这话是真是假,
但他怕太上皇相信这是真的啊!
指着贾珺哆嗦道:
“贾珺!你,你构陷皇子!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就敢直接说本王是幕后指使,难道只凭一个管家,只凭你的臆想就可以构陷皇子吗?!”
“今日你能构陷本王,明日你就能构陷其他兄弟,后日你就敢对父皇心生不满!贾珺,这就是贾家的风骨,这就是宁国府的忠心么?!”
贾珺眉毛一挑,
心说在皇室这种冰冷的集体中能长大的都不是善茬。
偏房内,
太上皇摇了摇头叹道:
“三儿太嫩了,根本不是贾珺的对手,几句话就色厉内荏,看着是掌握主动,实则是将一切都坐实了。戴权,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戴权躬身道:
“陛下,太医院的那帮御医太医说这东西的确和阿芙蓉不同,上瘾性和毒性都远超阿芙蓉。若是长期使用怕是真的和贾伯爷说的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上皇闭着眼睛揉了揉鼻梁,
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若是在早个二三十年的话,他处理起来毫无问题,
可现在到底年纪大了,
思考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若不然头就痛的厉害。
“哎,朕到底还是老了。戴权,你说这贾珺方才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戴权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依着老奴看怕是也就三分真,这话应该是说给外面那些宫女太监听的。按照老奴的猜测当时贾伯爷大怒是真的,但是后来应该是被架起来了。”
“毕竟听回报说周围的人太多了,还有顺天府、兵马司、锦衣府的那么多人在。贾伯爷就算是不想管也不行了,索性就闹大了,给自己弄个忠君爱国的名声。”
太上皇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有些失神的说道:
“这孩子到不像是贾敬的,骨子里就不像。更别说和代化有多像了,代化当年这个年纪可没这么多心眼。”
随后再次透过缝隙看出去,
只见贾珺依旧是在套李节的话,而李节已经入套了......
“哎,这孩子这是想让李节被废?这么闹下去怕是要和皇儿闹僵,这可不行,朕还对他有大用呢。”
戴权闻言顿时明了,
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外面的内侍听见后,急忙高声道:
“肃静!养心殿不得喧哗!”
李节浑身一僵,
心说坏了,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