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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出了麻家四老的视线,白胜再也无所顾忌,他根本也不用显化真身,当幽冥尸皇压制住了吞天王的天生妖法之后,他就可以把九空天轨·玄冥催动开来,远在千里之外,操纵整场战斗。
白胜能够动用的法术实在太多了,他又是早就预算,故而几乎在一瞬间,就是宛如长河一般奔流的法术,瓢泼大雨一般倾泻下来。吞天王的道行被压制,天生的妖法又跟幽皇龙气纠缠一起,也只能催动妖气,拼力抵御。只见这条灰鳞大蛇身上升腾起来一股灰色的光气,把这条妖蛇包裹的粗大了一倍,不管什么法术落在那股灰色光气上,似乎都不能撼动分毫。
吞天王毕竟是脱劫的级数,纵然被幽皇龙气压制,但仍旧能把本身炼就的一股妖气和天赋妖法合一,化为这一层护身光气。这股光气厚达十丈,灰蒙蒙的光气之中,有无数妖文符箓明灭,化为一圈一圈的如烟之环,不住的化解白胜发出来的法术。
白胜催动各种法术狂轰乱炸了一通,见这头妖族巨擘护身妖光实在厉害,想也不想就换了手段,他把手一指,三十九道十八泥犁地狱剑一起飞出,围绕着吞天王就是盘绕飞旋,不住的切削这头大妖的护身光气。
十八泥犁地狱剑乃是无数虚空碎片组成的剑刃,没有任何实物能抵挡碎虚空剑刃的一击。除非有同样的操纵虚空的法术,才能彻底免疫这道剑光。一般来说,只要是金丹之辈,炼就了金丹界域,能够在自家的金丹界域之中操纵天地法则,并将之改变,就能抵挡十八泥犁地狱剑。但能够抵挡是一回事儿,能否彻底防御的住,就是另外一回事儿。金丹之辈只是有了抵御十八泥犁地狱剑的手段,并不是就完全不怕这种以破碎虚空为锋锐的剑光了。
吞天王虽然被打落到道基的层次,时而还会被打落到金丹的级数,但他的护身妖光之中,仍旧蕴含了无数妖法,不但有金丹界域的妙用,还有道基级数念动法随的好处。所以白胜的这三十九道十八泥犁地狱剑飞落,一时间也斩不开它的护身妖光,只能略略削弱一两分。
白胜知道想要击杀这头脱劫级数的大妖,非是容易的事儿,所以也不心焦,随手又把白骨幻阴神爪,幽冥大手印,魁斗七星杀咒,镇狱八诀,等诸般法术交错运用,甚是就连两道乌光黑煞钩也催动了出去。
吞天王从未有感觉如此憋屈过,它就算被麻家四老围攻也不见势弱,更能催动本命妖气把麻家四老围困。但是对上白胜,它根本就找不到对手在哪里,只是承受那无穷无尽的法术轰击,而且敌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把它的天生妖法克制,甚至还把它的修为境界打落了一个级数。
这样的战斗,让吞天王十分窝火,苦斗到了后来,这头妖族巨擘猛然身躯收缩,白胜刚把所有的法术压制下去,吞天王就猛然膨胀了起来,身躯变得比刚才更大,雄踞百里,粗如城楼,然后就是一声震天价的怒啸。这一声怒啸是吞天王含怒而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灰色的气浪波纹,一层一层,环环相应,竟然有九道之多。
白胜见机的最快,也不收回那些法术,只把九空天轨·玄冥一收,须臾间就遁走出百里,待得吞天王的天生妖法追击上他的时候,白胜把大袖一挥,借助奈何桥贯通了幽冥,打开了虚空通道,先是泄去了当面扑来的大半妖法的力量,然后这才且退且走,逐分抵挡,务求把这股妖法的威力减弱化去。
白胜跟吞天王恶斗,麻家四老就趁势脱困了出来,不过他们距离吞天王太近,被这头妖族巨擘的天生妖法生生阻住,只能四兄弟合力,抵挡吞天王的妖法,一时间无力反击。
当吞天王的妖气波纹横扫至五百里以上时,有一道隐藏在虚空中的身影飞了出来,他本来窥伺在旁,想要趁机斩杀吞天王,但现在却藏身不住。这道身影全身道气昂然,一瞧便是玄门正宗的弟子,他脸上布满了紫气,只是一声轻清喝,就在身前布下了一层防御,这层防御的力量,居然不输给麻家四老的五光镯,又兼距离已经甚远,不拘这道灰色波纹如何冲击,都能屹立不动。
当这道灰色波纹冲击到了七百里外,一个娇小的身影也被迫现了出来,这个女子却堂皇大气的多,纤纤素手只是一分,就把吞天王的妖法撕开了一道缝隙,灰色波纹从她的身边汹涌而过,却一点也伤她不着。道法之高妙,就连白胜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个女子的法力高明就不说了,眼光手段,也是一等一的,这才能用最少的力气,破去吞天王的妖法,这一点就连白胜也未必能做到。
前一个满身道气的男子,白胜并不识得,但后一个女子,白胜却认得。这个女子正是灵峤仙派的朱月,号为王母娘娘,南蟾部洲晋升金丹速度第一人,势压天下年轻才俊的女中豪杰。
白胜在朱月的丹成大会上出尽风头,朱月也并未有任何为难之意,甚至还出手救了他的六师兄王松川,逼退了燕伏龙。当时白胜还觉得,朱月是跟其余几人一起出手,逼退燕伏龙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战绩,毕竟燕伏龙已经在他手下败的一塌糊涂,本我意识都被抹杀,成了一尊星君。
但从刚才的出手,白胜这才觉得是自己小觑了此妞。朱月能在南蟾部洲道门有诺大名头,甚至有王母娘娘这样霸气的绰号,就可见其不凡。尤其是刚才朱月出手,法力高深莫测,精微难言,竟然让白胜也瞧不出来高低,又或者用了什么法术。
“平时只是打打小怪物,让我未免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天下无敌,但是现在瞧来,我是小觑了很多人啊。就连我以为稳稳可以击杀的麻家四老,都有许多底牌,我正该多加谨慎,好在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