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吹口哨,“行啊,大师哥,都快十年了吧?此心不变,算你牛,还真为阮柠守身如玉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一只大手,纹理清晰的,递到她面前。
小时候,爱好广泛的老妈,最爱给她和弟弟,还有厉城渊看手相。
轮到厉城渊时,永远唉声叹气道:“城渊啊,你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得不到的,便是所爱之人的一心一意啊!”
“阮柠,陪我跳支舞。”
记者们一传十,十传百,聚的越来越多。
阮柠随意睨一眼,看到京港日报的总编,旋即牵住豌豆的手,摘下一边的蓝牙耳机,笑容温和,“走,去跳舞?”
“好,老婆。”
“老婆”两个字,仿若无形的铁拳,恶狠狠,打在某人黑成焦炭的俊脸上,将其四分五裂!
记者那边,是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网上,迅速有热点词条,开始飙升。
——狐狸小说网
——【男人们的战争,论分院院长的魅力无边!!】
——【深挖!阮姓院长的光荣与事业发展。】
一曲毕。
阮柠借口豌豆不舒服,就先行离场,反正目的早已达成。
“老婆,我想喝你做的蜂蜜柚子茶。”
“好,等我周末放假。”入夏后,空气的潮湿度愈发让人身体不舒爽。
她从包里翻出一包排湿帖,抽出一张,拍到豌豆的后脖颈上。
豌豆吓了一跳,“啊呀”一声,原地跳起两米高。
阮柠非常不厚道的捧腹大笑,“哈哈哈,豌豆,你不会被然然洗脑,化身粉红跳跳虎了吧?”
两人有说有笑,进了停车场。
一个威胁,“老婆大坏蛋,豌豆吓到心脏怦怦跳,你要补偿豌豆!豌豆要老婆抱一抱。”
另一个哄小孩似的,微笑颔首,“好啊,那豌豆答应我,回去要把舒缓神经的中药喝掉,好不好?”
“嗯,那要多抱五分钟!”
阮柠无奈,正要给一个单纯的拥抱。
衣领就被人一把抓住,用力往后扯了一下。
“老婆!”
“闭嘴,她不是你老婆,郑源,把人拦住,别让他们追上来。”
郑源带着三四个黑衣保镖,里外包围。
看来是一早做了准备!
阮柠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厉城渊的禁锢,一路被强行带上兰博基尼。
超跑开出市区,在黑洞洞的高速公路上,玩命狂奔。
她还不想死,只能老老实实系紧安全带,手死死揪在上面,低吼,“厉城渊,你发什么疯?我只是想澄清网上的舆论,难不成,只许你厉总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风灌进喉咙,跟一把镰刀劈砍在上面一般。
想吐!
厉城渊目视前方,油门轰到底,与夜色快要融为一体的黑眸,下一秒,就要喷出熊熊烈火。
阮柠不解,“厉城渊,被欺骗的人是我,失去一切的人还是我,而你,功成名就,夫妻和谐,一迫害者,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火冒三丈!?”
“那盒排湿帖,你以前只会送给我!”
一到入夏,她习惯性给身边亲近的人,按照不同的体质和性别,手工制作排湿帖。
豌豆那一款,的确和送给厉城渊的配方雷同。
也是奇怪,这两人除了长相不同,其他方面,就连身高体重,都如出一辙。
“阮柠,我的东西,你凭什么送给其他男人?”跑车在湖岸线上,惊险行驶。
稍有一点疏忽,便是车毁人亡!
阮柠咬咬牙,尽可能心平气和的提醒,“厉城渊,六年前,我的一切,就与你再无瓜葛了!”
“我不同意!”
男人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有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他是真的在生气,好像还参杂了无穷无尽的懊恼和后悔……
“厉城渊,我不会再爱上一个诈骗犯,无论你同不同意,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除非我们死了,不然,什么都不会改变!”
没有歇斯底里,平静的让人抓狂。
阮柠的彻底放下,就如一把巨人的剑,呼啸而来,刺了厉城渊一个透心凉。
车子一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直奔湖面。
他语气阴森,眼底的绝望,泛滥汹涌,“好,那我们……一起死!”
前车轮擦过水面的一刹那。
后视镜里,闪过阮柠冰冷的,缀满鄙夷和嘲讽的视线。
她说,“厉城渊,你真tm懦弱无耻!”
滋啦一声。
车子紧急制动,
半个车身已经悬在了湖面上。
“滚,阮柠,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立刻给我滚!”人有些暴跳如雷。
阮柠巴不得离这神经病越远越好。
她下车,车子失去原有的平衡,往驾驶座那边倾斜。
水淹进去,厉城渊没有任何动静。
手机冲到岸边。
嗡嗡嗡——
宴月亮第三十几通未接电话,不遗余力的打过来。
车要完全滑入湖中。
阮柠整理好自己,默然踩过手机,离开。
“喂?城渊哥,呜呜呜,人家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不理人家的。”
巧合,鞋底压在了接通键上。
小姑娘哭的乱七八糟,哀求,“城渊哥,人家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去找阮姐姐了。”
“还有三哥,三哥那样对我,我已经死了一回了,你不会再伤害我的,对吗?”
跑车没入湖底。
阮柠头也不回的上了高速,打电话给tom大叔,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当晚的热搜,再添一条。
——【盛源集团董事长,为爱自杀!】
但可惜的是,祸害遗千年,厉城渊没死,车子自动报警,救了主人一命。
“阮院长,盛源的公关部集体哑巴啦?他们不是很厉害,连死人都能说话嘛,这么简单的洗白操作,给宴月亮秀秀恩爱,不就搞定了?”
次日,陈蕊来院长办公室送文件,忍不住吐槽。
阮柠也纳闷,却不关心,“估计是厉总舍不得把小娇妻搅和进来,怕我谋杀宴月亮。”
“阮院长!”
陈蕊心焦。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跟一一一样,叫我姐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真的,我可以直接叫你姐?”
对于独生子女而言,哥哥姐姐的称呼,真心很神圣!
阮柠哭笑不得,不过幸运的是,上一话题,成功揭过。
晚上,tom大叔开车,带豌豆接她下班。
人还在负一层的地库呢,大“男孩”就牵着她的手,闹腾开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直接回家,老婆,我们去画室,你陪我画画好不好?”
“不行,公爵先生,你需要早点休息,现在很晚了。”tom大叔要抓人。
豌豆一蹦一跳,躲到阮柠身后。
他高高的个子,要弯下腰,才能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好熟悉的姿势。
耳边,从遥远的过去,响起一道清脆的,少年的说笑声,“小柠檬,你快来保护大哥,城渊跟老妈告状,说我逃学,我要被打死了!”
“老婆老婆,你快保护豌豆,tom大叔是暴君,我要被打死了!”
不同的声调,毫无违和感的重合在了一起。
阮柠机械的扭头,去寻找豌豆总是飘忽不定的视线,轻轻一声呼唤,“城宴哥……”
“嗯?”
话音未落,豌豆也与她四目相对。
一辆挂着盛源专用牌照的劳斯莱斯,驶入停车场。
电梯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