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阮柠,我是你的男人……

三哥?

怎么又是三哥?

阮柠不止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感觉宴月亮和厉城渊对这个三哥都很尊重,也很在乎!

“月亮,别胡思乱想,阮柠是那个人的女儿,我对她,不会生出任何情愫。”

男人的语调异常坚定。

他捏了捏宴月亮小巧的鼻尖,笑容是阮柠从未见过的温柔宠溺,“走吧,外面在下雨,我陪你回酒店,别伤了孩子。”

“嗯,只要城渊哥记得三哥临死前的那些嘱托,我和宝宝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宴月亮抱着厉城渊胳膊,抹眼泪,撒娇。

男人很纵容,两人恩恩爱爱的离开。

陈丰泽那辆破桑塔纳停在铁塔正门前。

这人偶尔低调起来,真是能闹得全世界都跟着啼笑皆非。

阮柠习惯了,上车前,先用脚在副驾驶的车门上踹了几脚,才勉强打开快要生锈的门。

“哈哈哈,你倒是一点不介意跟我一起被人嘲笑?”

陈丰泽还是那一身昂贵的意大利纯手工西装。

若仔细看的话,他脑袋后面,藏在浓密的金发之下,有一小段用皮套绑起来的头发。

有点类似清宫剧里,阿哥们的长辫子。

只是陈丰泽的是极端缩小版!

阮柠想着想着,刚刚厉城渊和宴月亮带来的复杂情绪,被一瞬压制了下去。

她童心忽起,挺欠的就伸出手,扯了扯那一小撮头发。

嘎吱——

破桑塔纳急刹在了路边。

艾诺尔一向脸皮后,此刻却……脸红了?!!

阮柠赶忙心虚的收回手,尴尬的看向窗外,找借口,“那个,我就是,就是觉得挺奇怪的,所以才……”

“阮柠,你知道满人在入关之前,发型和你看到的电视剧不一样吗?”

这个话题,太突然!

阮柠背对着艾诺尔,摇摇头,“不、不知道。”

“满人,也就是女真人一族,我们很重视女性,甚至觉得,男主内,女主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艾诺尔那火热的视线,如燃烧的铁球,炽热,也烫手!

阮柠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口的位置,砰砰砰的,疯狂蹦跳着。

她听他继续,“所以,一早的女真部落,是母系社会,我们的男人会在后脑勺的位置,梳起一个小辫子,藏于大辫子的左侧,一旦哪个女人看中了这个男人,就会剪断小辫子!”

啊?!

历史讲到这,阮柠彻底傻眼了。

这算是,无知且无畏吗?

“陈先生,抱歉,其实我……”阮柠想解释。

艾诺尔竟然变出一把剪刀来,当着她的面,就把那一撮头发给剪了下来。

“送你,你摸了,按照我们满人的习俗,我就是你的男人,你不能赖账。”

那一撮头发,重如千钧一般,被强行塞给阮柠。

阮柠下意识就双手捧着,脱口而出,“陈先生,大清都亡了!”

“……”

好尴尬!

车子再次启动。

回酒店的路上,艾诺尔再三强调,“把我的头发收好了,满人的这一撮头发不仅象征着爱情,还象征着命运,你弄丢了,我就会死,也会很倒霉的!”

“哦,好,那我还给你?”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

阮柠一直双手捧着头发,手腕都酸的要命!

艾诺尔噗嗤一声,笑道:“阮柠,你摸了我的头发,现在想不认账了?”

“不是,我是想说,我……”

好奇害死猫啊!

艾诺尔越过她,替她把车门打开,“下车吧,刚刚那一场饭局,让你受惊了,我心疼,好好休息休息,项目组那边的麻烦,我会尽快解决,你别担心。”

话题又变的沉重。

阮柠咬咬唇,小心翼翼将那一撮头发收入包中,微笑,“都怪我,无论幕后黑手是谁,那个人也一定是冲我来的,我给你惹麻烦了。”

“我说了,对你,一切都甘之如饴。”

目送陈丰泽的车驶远。

她无奈勾了勾唇角,拿出手机,想在项目组的大群里跟大伙儿道个歉。

但顾北发来的那条消息,立刻让阮柠愣住了。

墨蓝色西装,一字肩长裙……

阮柠低头,上下扫视了一圈自己,再回忆了一下陈丰泽的装束。

“难道,艾诺尔真是他!?”

她迅速回到套房,给陈丰泽发了一条微信,是师哥那一条的截图。

对方回的很快:【你猜测,还是已经认定我就是艾诺尔?】

客厅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闪烁。

阮柠指尖抠着手机壳,发出滋滋啦啦的刺耳噪音。

须臾,她慢吞吞输入一行字

——【陈先生,我只需要一个答案。】

陈丰泽:【如果我是,你会怎样?】

阮柠实话实说:【我对艾诺尔非常反感,可我需要他的鉴定报告,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拿到鉴定报告后,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这一回,陈丰泽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回复:【我不是艾诺尔,但,我的确认识这个人,我们关系不错,你若是想,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明天可以吗?】

她的确有些急。

陈丰泽:【好,不过这人脾气非常古怪,你的邀请,他未必会同意。】

阮柠冷嗤,有点讽刺:【的确,他不仅脾气古怪,还是一个喜欢耍人玩的大混蛋!】

夜深。

凌晨一两点了。

阮柠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不仅是因为明天很可能就会见到艾诺尔本人,她对陈丰泽是有一定信任基础的。

其次,厉城渊斩尾帮她的古怪行为,也让阮柠感到非常的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个狗男人真的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就这么伤痕累累,损失惨重的退出项目竞标?

“麻烦,帮我租一辆车,可以吗?我想去海滩。”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阮柠就有一个毛病。

每次遇到烦心事,每次失眠的时候。

哪怕在芬兰,她都会找到最近的海滩,拿着小铲子,挖出一大堆的螃蟹,给它们盖沙子城堡!

哗啦啦——

雨后夜晚的大海,没了白日里的梦幻,独留未知与危险。

阮柠是无所谓的,她提着小桶,往靠近海岸线的沙滩走去。

看守这一片的老大爷见状,忙提醒,“小姑娘,晚上海滩危险,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

“没事大爷,我不下海,就是在沙滩上挖螃蟹,您放心。”

阮柠对待老人都是礼貌客气的。

大爷一听,纳闷,嘟囔,“今天是怎么回事?都流行深更半夜来挖螃蟹吗?”

海浪声太大,她没仔细听,就小跑着去了海滩。

海滩上空无一人,反倒觉得灵魂都很自由。

她凭着经验,开始给螃蟹下套,再去运一些海水,弄湿沙子,准备盖城堡。

这边,阮柠忙碌着,都起了一层绵绵的细汗。

不远处,有一点点手机的亮光,好像是一个男人蹲在沙滩上,嘀嘀咕咕,“一只两只三只,老四呢?跑哪去了?”

停顿几秒钟。

那男人好像有点生气了,“老四,你又跟老五逃跑?别闹,再闹,明天煮了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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