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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复述着她的所作所为,瞧见她眼中渐渐湿润,不禁有些快意。

末了,他轻勾嘴角,缓缓道:「本王说的可都对?」

她眼中越加湿润,仿佛装着一片汪洋,嘴角弯出淡淡恓惶:「殿下既已发觉我要走,为何要等出了宫才留我?」

他见她竟然未被激怒,话语越加刻薄:「知道最能摧毁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吗?是她最最饱含希望的时候。在功败垂成之时,才最能体会心死是什么感觉。」

他情真意切的关心:「怎么样,心疼吗?」

她眼底被远处篝火染红,面上的恓惶掺上了一抹羞涩,抬头定定的望着他,语声幽幽:「知道奴离宫后,站在码头上,忽然想起了谁吗?」

她一只手如清风一般抚上他手臂,他有意看她要如何,任凭她拉着他手掌放在她柔软腰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殿下此前说,摸奴摸的舒服。奴家的心疼不疼,你来探探……」

他心里冷笑两声。想搞什么么蛾子,本王倒随你看看。

一息间,她吊着的那只膀子已用力勾住了他颈子,魅惑之相大盛,仿佛眼前之人不是她仇人,反而是她情人。

两人相拥之姿,引得远处将士们吹起口哨,大声叫好。

他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想着:看你出什么么蛾子。

猫儿踮起脚尖,越过他肩膀往人堆里一瞧,蓄着一汪春水的眼眸再次定在他面上,盖在他手背上的手,已然带动着他的手离她心房不远。

他半分没有嫌弃模样,继续跟随着她的动作。

看你搞什么么蛾子。

她咬唇一笑,双臂勾住他颈子,红唇亲启,悄声道:「我想为殿下……」

他刻意配合着她,附耳上去。

看你搞什么么蛾子。

口哨声、叫好声、鼓掌声响成一片……

*——*——*

皇子帐子里,太医为萧定晔包扎好耳垂伤口,最后一回确认道:「殿下真的不愿缝针?下官认为,还是缝两针比较好。」

萧定晔烦躁的挥手赶人:「走走走,莫聒噪。」

太医从善如流,背起药箱出了帐子。

随喜撩开帘子四顾一番,缩回脑袋,悄声同躺在榻上的萧定晔建议:「殿下虽被猫儿咬伤,可在旁人看来,只怕是打情骂俏的意味要多一点。殿下不若趁机收了猫儿,日后用起来也名正言顺。」

萧定晔一个枕头丢过去:「要收你收,这般残暴的女子,哪里是猫,我瞧着是虎。」

随喜一笑:「奴才若不是个太监,替主子收就收了。反正名义上她是奴才的人,实际上还是替主子办事。」

萧定晔一听,立刻起身,恩准他:「快,你去同她对食。」

随喜见他竟然当了真,立时后怕的摸一摸自己耳垂,又将心里疑问说出来:

「殿下身手高不可测,便是人多处不好施展,可轻易躲过旁人的偷袭完全没问题。怎地到了胡猫儿身上,数回被她得手?方才殿下就该给她个背摔……如今她虽咬了殿下,可泰王那边只怕还是有了疑心……」

萧定晔烦恼的捂了脑袋。

他刻意经营着同她不睦的表象,原本就是为了在他能立于人前之前,不能被旁人猜到他想利用她的意图。

倒是他今儿太刻意打压她,激的她起了反心。

可这样一副性子,他若不打压她,之后想用的顺手,她又如何会轻易就范。

女人真真麻烦。

第48章 这个女婿岳母满意

猫儿虽被麻绳捆成了螃蟹,前半夜依然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她老娘鼓励她:

「胜不骄败不馁,纵然你前面吃了些亏,之后多动脑筋,总能想办法讨回来。

当然,多动脑筋做不到,多动牙齿也不是不成。可爸妈都不是体育老师,你竟然没有继承衣钵、学着用智慧,却反而去动了武……这一戒尺先存在老娘这里,下回再打。」

如果话到了这里就打住,对猫儿来说,还不失为一个好梦。

可她老母原本已转了身,要同她各回各梦,临门一脚却又转过来,先是「咯咯咯」笑的猫儿又惊又怕,之后才向猫儿努努下巴:

「小晔这孩子,虽说明面上他处处占了你上风,可实际上他倒是从未伤过你。其实是你伤了他数回。他堂堂皇子忍让着你,倒让老娘对这个女婿特别满意……」

猫儿被这一声「女婿」惊醒过来,噁心了半夜,等再想阖眼,外间已马鸣嘶吼,鸟雀啾啾,又迎来一个艷阳天。

早饭前,随喜来替她解了绑,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怎地好赖不分?五殿下是能害你的人?」

猫儿揉着被绑麻的胳膊腿,冷冷道:「什么是好,什么是赖?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随喜虚空里一指她:「五殿下是好,三……」

他的话头倏地一停,猫儿已弯起了嘴角:「原来,萧老五和萧老三,两人有仇哇!」

随喜眼中射出寒意:「咱家有些想杀人灭口,你觉着如何?」

猫儿一摊手:「来,来来。」

随喜恨恨看她半晌,威胁道:「管好你的嘴。」拂袖而去。

用过早饭,稍作简短等待,外间已搭好比拼骑射场地。

诸位皇子、世子和年轻武将摩肩接踵,誓要在比拼中夺得头筹,以搏得皇帝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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