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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早就知道,人在感情中,是容易嫉妒的。

方才在酒楼里,他过往的不堪名声,将将被掀开一角,他就要带着她急急离去。

他以为她要同他闹。

即便不闹,至少生个闷气。

然而都没有。

她既不同他闹,也不生闷气。

她全程笑嘻嘻,吃兔肉时胃口大开。

他反而有些郁郁。

不对啊,这不是陷入爱情的正确方式啊。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的时候,就爱折腾人。

于是到了三更,也没让猫儿有时间阖眼。

等安静下来,他环着她,依然纠结着老话题:「我和我的名声,真的是截然不同两种人。」

「唔,好。」

「我真的没有同那些女子有过什么,同男子也没有。」

「唔,好。」

「我好赖是皇子,再忍辱负重,没到献出清白的程度。」

「唔,好。」

窗前还亮着一根红烛,照在她昏昏欲睡的面上,越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将她摇醒,吆牙切齿道:「胡猫儿,你还有没有心?」

她勉强睁开眼,瞧见灯烛下他气急败坏的神色,不由扑哧一笑,打起精神道:

「萧定晔,我是挖坟的一把好手。你不给自己留后路,便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翻身便将他按住,双目炯炯:

「酒楼那舞姬,你同她真没有过什么?」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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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过情话?」

「没……」萧定晔一滞,半晌道:「那都是为了麻痹旁人,是做戏,是逢场作戏。」

「哦……」猫儿意味深长的表示理解。

话音一转,又将事情继续发散开来。

「我隐约记得,你同李姑娘在一间酒楼,演戏退亲,是请了位姐儿相陪?」

「嗯……对,有过。」

「我隐约记得,你有手有脚,却被那姐儿夹菜端酒,侍候的服服帖帖?」

「嗯……有些不记得。」萧定晔淌下一头冷汗,觉得事情有些失控。

「我隐约记得,那姐儿向你餵酒时,身子是贴着你……」

他心下大惊,立刻翻身,堵住了她的唇……

离四更已不到两刻钟。

身畔人睡的深沉。

猫儿却醒了瞌睡,再也睡不着。

萧定晔问她有没有心。

她自然是有心的。

且她的前世,女子们用不着遵循「三从四德」,对感情的要求更纯粹,更平等。

她当然会吃醋。

然而她有什么立场要吃醋呢?

还有两年多,等约满她就要离宫。

按时髦的的话来说,她和他是合约情人。

没有理由她要走,却不允许他有旁的想头。

何况他还是位皇子,是心怀大志的皇子,是奔着龙椅而去的皇子。

日后就是皇帝。

皇帝既是孤家寡人,却又不能脱离臣子而存在。

他们辅佐他,自然因为他们和他,牵牵绕绕,最后可能是一家。

姨妈的邻居的二舅的外甥女婿。

而后宫,已不仅仅是从皇帝的肾脏出发。

那是平衡牵绊臣子的御下之术。

从感情上来说,她当然会吃醋。

从理智上来说,她吃这些醋,不是给自己白白找不愉快吗?

今日遇上的还只是他的过往。

他还有未来。

光接踵而至的亲事,就有好几个。

什么都不要去想,开开心心过完剩下的时光,然后卷包袱皮走人,自此相忘于江湖。

这才是正道。

是她应该做的事。

其他的都是扯淡。

她轻轻嘆了口气,转去挨着他,在他颈窝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阖眼睡去。

待她渐渐发出悠长呼吸,他方睁了眼,看着她微微蹙了一点眉,唇角终于勾起。

------题外话------

我写甜经验不多,有胃口大开的读者说,昨天的不够甜。从今天起,我每天都要问一回,今天的两章,甜不甜?甜不甜?你们就说甜不甜?

第266章 我的夫君什么都有(一更)

胡东家不是个善茬。

这一点,贾忠良知道的清楚。

第二日一早,他如丧考妣,夹着包袱皮,垮着脸去了脂粉作坊报到。

驱使他挪窝的,除了猫儿的威逼利诱,还有来自瓷窑旧东家的百般託付:「兄弟,救大哥一命。要是拉不来这笔陶器买卖,咱瓷窑就揭不开锅了。」

于是,贾忠良成了真忠良,背负着众人的希望,转投了胡东家的买卖。

待萧定晔散了朝,带着猫儿出宫,将马车停靠在作坊边上的时候,贾忠良已经身穿作坊最开始为他量身定制的帮工服,猿臂蜂腰的提着一桶水从院门出来,要往外泼洒。

萧定晔原本站在马车边上,正同猫儿依依惜别,向她脉脉含情交代道:「晚上等我来接你,我们去吃……」

话还未说完,瞧见从作坊里出来的贾忠良,目光立时将他周身打量的清清楚楚。

继而眉头一蹙。

糟糕,是阿狸中意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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