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天的训练任务没有完成,我这里是军队,不是你那小山村,如果你连训练都无法完成,带坏军队风气,我将上报军部,对你进行革职处理。”
正卒百将刘成威严的站在主位上,对水淼淼高声厉吼。
臭不要脸的狗东西,别人练着你看着,别人站着你坐着,好事都你的,坏事都我的,你是中级天灾法师,我是高级天灾法师,你自己都不训练,凭啥要我去和那些初级门槛的大头兵一起训练,动不动就训老子,你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水淼淼沉默的一言不发,柳成就更来劲了,自己一个中级中段的天灾法师,能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训高级天灾法师,而他还不能动手,太爽了。
“哼,我知道你傲气,但是这里是军队,是由法度军规的地方,我不管你有多么大的背景,有多么高的实力,在这里,我的地盘,你是龙要给我盘着,是虎,你要给我卧着,别......“
柳成话还没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传令兵急促的声音:“报,大事不好,郡城遭袭,城门已失,郡守余兴元遇刺,总巡检成立山遇刺受伤,副总巡检阎夏遇刺,现在不知所踪,五百主师定恒传令,命你立刻集结部队,前往大营听候调遣。”
柳成挺直健壮的身躯,一拱手:“请回五百主,卑职时刻待命。”
传令兵什么也不回话,转身跑了。
“哼,战事临近,希望你在战场上能奋勇杀敌,不要丢了本将脸面,若是你再敢临阵脱逃,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军法不容,我必斩你!”
柳成撂下一句狠话,小跑到点将台,亲自敲响战鼓,一队队正卒如水流般汇聚,最终聚成一个方阵。
“后队转前队,五百主大营,跑步前进,出发!”
站在后排的正卒齐刷刷地转身,提步,一队接一队的跑过营房,如同水流般流出营门,流向师定恒大营。
从接到郡城高层遇刺,城门被破消息,到传令集合部队,部队集合完毕,总共不到半个时辰,师定恒站在高台看着眼前的五个方阵,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而眼前的部队就是我的三尺青锋,将与我一同披荆斩棘,名扬天下。
“叛军行刺郡守,骗开郡城南门,现在已经打进内城,战事紧急,现在我命令,全军全速赶往南门,与城内守军前后夹击,全歼叛军,出发!”
师定恒闭上眼睛定定的听着兵器摩擦着铠甲,发出的嚓嚓声,直到部队走出大半才猛地睁开双目,眼中射出慑人的寒光,刹那间师定恒仿佛变了一个人,不,是变成了一个炸毛的野兽,嗜血而疯狂。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一道烟尘巨蟒笔直地向郡城冲来,城墙上经验丰富的老卒脸色一变,之前可没收到军队的通牒,现在这股直奔郡城而来的军队不知是何来历,只怕是来者不善。
“快去通知守备,城南方向二十里有情况!”
城墙上顿时一片忙乱,年轻的新兵们到处鸡飞狗跳,把那些老卒气的咬牙切齿。
“都不要乱,不要乱跑,找准自己的位置,是不是敌军都还不确定呢!”
城墙上慢慢的安静下来,新兵们紧张的握紧手里的兵器,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烟尘巨蟒。
南城墙守备李忠急忙跑上城墙,远眺远方,仔细打量着尘埃巨蟒的规模,心里大致估算着军队的数量,大概在两千左右。
一刻钟后,烟尘巨蟒已经来到城门前,在距离城门五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一个人骑着马缓缓来到城门前。
城墙上的守备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叛军。
“来者何人?”
骑在马上的中年汉子一扶帽盔,抬起头看向城墙。
“我是靠山城都尉冯三保,这是我印信腰牌。”
伴随着轻微的呼啸声,一块粗狂的腰牌飞向城墙,被守备一把接住,仔细看了一会,好像没什么问题:“靠山城?那里不是最早被叛军攻占了吗?你身为靠山城都尉,城池失守,不思夺回城池,为何来此?”
城门下的冯三保一拱手:“当日下官发现贼军势大,预借坚城与敌决一死战,奈何百将水淼淼,少不更事,无能而居高位,执意出城与叛军野战,扬言下官贪生怕死,非英雄也,羞于与我为伍,在靠山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下官无奈,欲孤身出城死战,谁知麾下士卒竟争相依附,最后聚兵两千,突围而出,又路遇伏兵,只得向山林分散突围,历时半月,又聚兵千余,趁叛军不备,突破封锁,乃至郡城,请大人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休整,在与叛军死战。”
冯三保一番话慷慨激昂,把城门上不少年轻人说的热泪盈眶,一个忍辱负重,顾全大局,被同僚威逼出城赴死,麾下士卒争相同往的将军人设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这...你可还有别的凭证?“南城守备犹豫了,从本心上来讲,自己对这位悲壮的都尉同情的,但从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凭一块印信腰牌不足为证,万一是叛军缴获腰牌冒充的呢?要是因此失了城门那罪过可就大了。
城门下的冯三保显得很焦躁,显然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凭证了:“对了,我们靠山城城主潘有才现在就在郡城,他认得我,还有万正河万都督是我直属上级,我来述职的时候都是直接向他汇报的,也认得我。”
守备转头对身边的亲兵一点头:“你去把潘城主请过来,看看城下是不是他们靠山城的都尉。”
“是。”亲兵转身飞快地跑了。
看来冯三保念的台词还是很上头的,这位亲兵就被忽悠傻了,还真以为城门底下站这个悲情都尉呢。
冯三保看一个亲兵消失在城墙上,嘴角不经意间向上微微弯曲:“大人,潘城主过来还有点时间,可我等身后的追兵却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不知可否让麾下将士先前行百步,站在城门下等待可好?”
城墙上的守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可,按军法规定,临战期间无故靠近城门百步者杀无赦,还请冯都尉莫要令我为难。”
“那我先行准备一番,待会进城时也好有序一些可好?”
城下的冯三保又提出另一个条件,想在城门下整队。
守备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不靠近城墙就好。”
“多谢大人。”冯三保保全致谢,骑马回身小跑两步:“列阵。”
另一边的亲卫找到潘有才,和他说明情况,两人小跑着来到城墙。
潘有才眯着眼睛向城门下细瞅,片刻后点点头:“吴守备,城下确实是我靠山城都尉冯三保,我们共事多年,不会看错的,万都督还有部分退役的亲兵就在他的府邸,他们也认识,如果守备信不过本官的话可以把他们叫来。”
吴守备哈哈一笑:“潘城主开玩笑了,我哪能信不过潘城主,只不过是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一些罢了,开偏门,让冯都尉进来。”
潘有才心念一转,凑上前去:“吴守备,临战期间,战事瞬息万变,还是开中们把,冯都尉早些进城也安心一些,本官担心迟则生变。”
吴守备一想,开中们虽说是违反军法,但执法队不是也不再吗,只开一会应该没什么问题:“开中门。”
“请冯都尉快一点,我这可是违反军法的,也就是看在潘城主面上,这要是让军法司的疯狗知道,我最少一百军棍打底。”
潘有才精神亢奋,一张圆脸红光满面:“知道知道,等叛乱平复了,吴守备轮休的时候到我地盘去逛逛,我也带吴兄体验一下靠山城的风土人情,游玩一番,走的时候带些山林特产回去。”
“一定一定。”吴守备笑得一脸褶子,一双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中闪烁着贪婪。
城门嘎吱嘎吱响着,缓缓打开。
冯三保眼中闪过兴奋的精光,抬手向前一挥:“进城!”
就在这时,城墙上贪婪的吴守备刚好斜眼看过来,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快关城门!”
吴守备的声音因为恐惧,变得尖细,略带颤抖。
底下的冯三保一听关城门,眼中杀机弥漫,身形瞬间暴起,直取正在开城门的门丁。
冯三保前冲中长刀出鞘,划过两名门丁的咽喉,一人头颅飞起,一人被划开大半脖颈,眼看是不活了。
“那冯三保是假的,快随我把他给撵出去。”
吴守备一刀砍倒潘有才,带头向城门洞的发冯三保杀去,此刻城门下只有冯三保一人,它后面的部队还有几十步的距离,虽然早已列好阵势,部队瞬间前冲,但吴守备坚决遵守军法也确实是给他留下了一瞬的反应时间。
“我的妆容可以说是真假难辨,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
冯三保刀尖放低,双目直视吴守备,脸上满是疑惑,现在他还没明白自己是在哪露出的破绽。
吴守备步伐不停,一口锋利的长刀势大力沉的劈向冯三保,随着当的一声巨响,两把长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我不认识冯三保,到现在也只知道他是个年过四十的军汉”吴守备喘了一口气:“你脸上的妆容没有破绽,但你的双手出卖了你,细皮嫩肉的,骗人不行,还是下去骗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