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
对于我时不时天马行空冒出来的念头,萧珏倒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难免还是会多确认一下,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突发状况。
“确定!”无比的确定,我看着自己一身男装,又对着身边毓儿的样子做调整,比起真正男子的样子,我的身形是显得娇小了一些,肩膀也没有男人那么宽,骨架子小,有一些撑不起衣服的感觉。倒也应该还好,毕竟我的身高一六七,不算低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识破的吧。
“可你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男的吧......”毓儿对于我的装扮表示出了十二万分的怀疑,“为什么要扮成个男的呢?娘,你......你就按照你平时的样子出现,不好吗?”
“不懂了吧......”我的腰偏纤细一些,这带子是怎么系都觉得长得过分,我试着在身后又绕了一圈,笨手笨脚的样子像是把自己快给缠起来了。嘴里还在嘟囔说,“这次的案子可能和往常不一样,你想啊,十年前雪山疑案的被害人,是这一件案子里受到威胁的人的养父,如果是案中案,说明当年的案子就存有疑惑解释不清楚的。那么这一次威胁被害人的家伙,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目的去进行威胁的呢?如果是为了十年前那个老人家报仇的话,说明他就是在怀疑老人的养子啊,我们想要在他周围找到答案,那就太难了。所以啊......”
萧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带子,帮我系了起来。
我愣了下,接着说,“这一次呢,你爹就扮成是钟离大人的好友,是受到钟离大人的邀请一同前往的,而我们,是你爹的下人,这样我们就更容易和他家的下人打成一片,询问到更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了。”
我自认为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主意是不错,就是有些......”萧珏似有不满。
“什么?”我抬头问道。
“夫人......”红玉和云瑛进门,也是一副男装打扮,红玉看起来娇柔的样子比我更不像了,云瑛倒还好,只是突然作此打扮,有些不太适应,显得更是腼腆。“我们这样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自信一点,别总想着我们是扮成男人,要把自己就当成男人,这样才能像嘛。”我可不信如果我们以原先的身份去到对方的府里,如果向他家里的下人打听关于他和他养父的事情,他家里的下人会把实情告诉我的。
“娘,你真的怀疑,那位受到威胁的养子和他养父的死有关吗?”
“现在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在一切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以前,都是值得怀疑的。况且如果发出威胁的人不是开玩笑的话,那么此人对于当年的事一定知道些什么内情。他既然威胁要向这位老人的养子报仇,即使老人的养子和老人的死没有关系,也肯定和当年的某些事情有不可说明的关系。”
“你若执意如此,也就罢了。只是......”萧珏说,“切记不可冒险。”
“知道了。”
......
车行至城中一位大户人家门前停下,便早已看到有人等候在门口。
萧珏一时忘了,便要先我下去。我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可别漏了馅儿,随后先一步跳下了车,才回过身来作势搀扶他下车。
这个空当,钟离瑾便已经与那等候多时的人打过了招呼。邀请他走了过来,并向他郑重其事的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好友,萧大人。听闻府上出了事,恰好我二人在一起,便一同过来看看。”
“萧大人。”
对方是个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看他的衣裳,不像是这家里的大人。
萧珏点头示意,问了声,“你是......”
“小人是这府里的管事,叫付才。府里的人大多叫一声才叔,二位大人要见的,应是我家大人,不过近日......我家大人遇到了一些事情,吃不好睡不好的,身体也就......”自称才叔的人,原来是府里的管事。
“府上的大人病了吗?”萧珏问。
才叔为难的点了头,“是啊,大人病了几日,请了郎中拿了药,却也一直不见好。整日里躲在房里也不出来,今日听闻钟离家的大人要来,小人便早早等候在这儿了。”
“才叔,我的这位朋友精通医术,不如,请他为府上的大人看一看。”钟离瑾提出。
才叔的神色分明怔了一下,没有想到钟离瑾会提出这样的......但是他很快就收起了那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说。“那样,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府里休息一下,小人这就派人去请大人。”
钟离瑾看了看我们的反应,才应道,“也好。”
一行人随着才叔走进了府里。
院子虽大,却并不精致,四周的陈设很粗糙,而且......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我踏上青砖之时,还留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青砖的边缘有被撬过的痕迹,好像这青砖......是新铺的,这么大一个院子,如果近期曾经翻修过的话,也不会用这等品质的青砖吧,分明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青砖也院子实在不配。池边本应有一座山石作为摆设,可是现在地上却秃了一块,不见山石,更无草木,很是突兀。
小路边本应有石栏,现在却也看不到了,我趁着他们走在前面,随即低头检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诡异之处。
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这院子......也太让人奇怪了吧。
“请在这儿稍等片刻。”才叔将我们安置在堂内后,便交代了一旁的下人侍候着,于是独自去请他家里的大人了。
萧珏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环境。
钟离瑾便已经走了过来,“这屋子里的摆设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好好的一个院子,怎么就一堆......如此货色呢。”
看来大家都发现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院子里的陈设。
一个大气优雅的院子,原本的陈设应该也是十分名贵的,可是现在,包括屋子里的这些家具摆件,却分明被人调换了。用便宜的廉价货,代替了原本的名贵物件,明眼人可都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