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夏,能像萧夫人这样想,或许就不会过得这么凄惨了。”大木说,“只是现在,我们不知道小夏的死,到底是什么人害的,萧夫人您也说了,是村子里的人。我就是有些担心,这个人为什么要害小夏呢?只是因为他知道小夏的事情,气不过?”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是在怀疑云青。”
若是他这么说我都听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真的太傻了。
“云青......是小夏的丈夫,最有理由恨小夏的人......不是吗?”大木的语气,有着七分确定三分试探的意思,也不是完全笃定杀死小夏的凶手就是云青,只不过集于目前的种种证据,他们更相信是云青害死了小夏。
“那倒是。”我同意。
“那萧夫人......您也觉得,是云青杀死了小夏的吗?”阿义追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我若是今日跟他们确定了这一点,即使云青不是凶手,他们回去之后一个传十个的,也可能把云青就认定是凶手了。“在真相没有查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推测出来的结果也是需要证据证明,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一个人杀了人之前,那么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如果最终证明所怀疑的人无罪,那么有罪的就是我们。”
“......”阿义沉默了。
“我明白你怎么想的,现在来看最有可能杀死小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夏的丈夫云青,一个是小夏的情人田良。你和田良关系匪浅,所以你不愿意相信田良杀死了小夏,排除了田良,那么最有可能杀死小夏的人,就是云青了。在你看来,只有证明了云青杀了小夏,才能够彻底的排除田良的嫌疑。你选择相信自己熟悉的人这没错,可是一旦你在分析案情的时候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已经失了公平。所以关于小夏的案子,阿义......我个人认为你不应当参与的更多。”
“萧夫人!”阿义在听过我的话以后,顿时有些焦急,“萧夫人,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帮良哥说话的,你原谅我吧,我以后......我以后不会......”
“我没有在怪你。”我停了下来,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阿义,我们每个人都会倾向于自己信任的人,这本来没有错的。只不过因为自己信任一个人,再去办理相关的案子,就会对另一个人不公平。我认为你不应当参与的更多,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你继续参与的话,对你没有好处,对你的良哥也没有好处。如果你想要证实他真的没有杀害小夏,你就不要再分析更多,交给我去查。我会帮你证实的,既然你相信他没有杀害小夏,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大木也上前来劝阿义,“是啊,阿义,你就不要再帮倒忙了。你这样的话,萧夫人也为难,我相信萧夫人一定会找到杀死小夏的真凶,替田良沉冤的。”
“......萧夫人,那我,还能做些什么。”阿义有些不甘心的,他想要帮忙却出不了力气,眼睁睁看着他的良哥被怀疑,心里很不舒服。
“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帮我们带路,为我们提供线索。你不是和田良走得近吗,那你应该很了解田良吧。只要不再参与,有意无意的误导线索,那就是在帮田良了。”我没有打算把他赶走,毕竟他可能是我们这些人里最了解田良的人,只是我觉得在某些事情上,田良也骗了阿义。阿义自己并不知道,还在努力帮田良脱罪。
“萧夫人,前面就是田良住的地方了。”大木眼看着我们快走到了目的地,出声提醒了一下。指着前面的木屋说道,“那就是田良的木屋了。”
“......”我转过身,看向木屋。“他住在这样的地方?”
有点意外。
木屋比我想的要小一些,但是看起来收拾得还不错,没有那种会垮掉的破旧感。确实符合田良给我的感觉,心思细腻,做事认真。
“这是田良自己修的,以前这山间有个破屋子,比这破多了,也就算是有个顶,还漏雨。田良搬到这里住以后,自己靠着从山里砍来的木头,一点点修成这样的。”大木说。
“他父母早亡,那之前他和他父母住在哪里?”走到门口,我看着这木屋附近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凌乱的脚印或者......一些能够证明小夏在死之前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的痕迹。
“他们一家人原本住在村子里,是和良哥的二叔一家住在一起的,后来良哥的父母过世以后,他的二叔就把他赶了出来。他没有地方去,就跑到了这里来,然后慢慢的把这里的破屋子修好了。”阿义说,“我爹见他可怜,就给他安排了个差使,让他负责盯着山里的情况,如果有野兽或者是什么人误闯了,就通知村子提前准备。”
田良还有二叔?“他这二叔是什么人?”
“......就是村子里一个普通人啊。为了自己一家霸占了良哥父母留下的房子,逼着良哥,把他赶出来的。后来他们也就断了来往,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良哥被赶出来以后竟然没死,还在山上修好了木屋住下来了。不过这仇怨也算是结下了,良哥说过,他自己活一天,就不会原谅他们的。”阿义像个是小孩子一样,原原本本的将田良和其二叔之间的关系和盘托出,甚至是田良说过的话,也只字不差地重复了出来。
“能理解。”我说着,上前去推开了门。“屋里的器具,都是田良自己做的吗?”
看他这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家伙什什么的还算是齐全,他一个大男人自己住在这个地方,没想到过得也算是滋润了。
“是。”阿义说,“良哥手很巧的,不止能打猎......对了,萧夫人,您从这边看还能看到良哥家以前住的房子呢,离这儿不远。良哥家里以前也是打猎的,他这些东西都是他爹教的。”
我顺着阿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看到了另一处院子,阿义说那就是田良和他父母以前住过的地方,只不过让他那贪心的二叔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