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话 被萧珏看出了破绽

一个本不该出现卖货郎的地方,却有卖货郎突然出现,这么刻意的举动,说不定反而会更让他们怀疑我去的目的。万一他们要是察觉了,相互之间都提过警告,那我扮成卖货郎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乌萝村低处偏僻,而且条件极差,加上它本来就属于钟离家,日常也都受人看管。不可能突然冒出生人的,若是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总会使他们更加警觉,那样事情就难办了。”钟离瑾说,“村中一共就二十二户人家,他们相互之间也都是十分熟悉的,要是多了个人,也会知道......”

听钟离瑾的意思,他是想到找其中比较熟悉的一家,把我们带进去。可是这样虽然能够进到村子里,也会很快就被发现的。

“......利老四、舟和还有青竹的死,知会村子了吗?”萧珏想到了一个办法。

“舟和的死,村子里的人知道。当初把他们从乌萝村挑选出来,到钟离家府苑里做事的时候,我便已经更改了他们的奴籍属性,舟和与外面的一户农家女成了婚事,他突然遇害,他的妻子和他妻子的娘家人都曾到钟离家来索要说法。至于利老四,他的死村子里的人也是知道的,不过舟和在村子里只有一个姑母了,他的母亲多年前病故,父亲前两年也病死了。他的姑母虽然伤心,不过并未闹出什么事情。反倒是利老四,家中亲戚众多,他像是自杀,可村子里的人不信,在村子里闹过两次,他们都不相信利老四杀了舟和。青竹的事情,还未声张,想来村子那边,也是并不清楚青竹已经遇害的事情。”钟离瑾说得十分无奈,当初把人从乌萝村里带出来,让他们在钟离家做事,当年被俘的是他们的祖父辈,又经历了他们父辈的辛勤劳作,钟离瑾便给他们更改了奴籍的属性,从带有罪的奴籍身份,变成了身家清白的奴隶。

舟和能够在外面娶了一户农家女,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变了。换做以前,他根本不可能与外面的人通婚,这也是钟离瑾原本想要让他们感觉到不同的手段,可惜......却是给自己找了大麻烦。舟和死后,舟和的妻子带着人闹上门来讨说法,因为舟和的身份已经变了,钟离家便不能私自处死他。于是......一而再的,舟和的妻子锲而不舍,弄得钟离瑾头都大了。

我问萧珏,“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

“青竹虽说是被毒死的,可是她中毒的原因不明。如若我们将她的尸体送回,然后借故说她可能是沾染了什么东西,或是染了病。以此为借口,为村子里的人逐一检验,自然是有机会接近他们的了。”萧珏说。

“对啊!这个办法靠谱!”我是真觉得,萧珏这次是出了个好主意,只不过转念一想......“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岂不是......”

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这和我一开始预计好的可完全不一样了,带着萧珏,许多事便冒不得险。

“不止是我,连钟离大人也要一并同去,方才能使他们更加信服,配合我们逐一调查。”萧珏这算是把钟离瑾也一起拖下水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其实我是有打算,万一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那个什么祭坛挖开看看,要是带着萧珏,还带着钟离瑾,那便不好翻脸了。

“我觉得甚好,萧大人这个主意,可谓是......再好不过。”偏偏,钟离瑾却也觉得萧珏所说有道理,“我们同去,以钟离家的身份,对他们一个一个的进行确认,这样他们便会更加相信,青竹是突发病症而死,我们是为了确认村子里的人有没有和她一样染了病的。妙啊,萧大人,你这一招......我真是佩服。”

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啊......

我虽将目光投向里翀求救,可萧珏和钟离瑾已经达成了共识,里翀又能说什么呢。

完了......

这下想带人偷偷去扒祭坛,是不可能了。

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一起从钟离瑾处离开,我便一直闷闷不乐。带着萧珏和钟离瑾,很多事情都必须守规矩了,而守规矩的话,就未必能够查出真相。反正我现在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到了乌萝村那边,他们肯定不会那么轻松地就配合我们调查真相的。唯一的法子也折进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你,之前是不是想做什么冒险的事情了?”萧珏突然开口,惊出我一身冷汗。

“没有啊。”我尽量平衡语气,避免被他发现我已经有些慌神了。“我能做什么冒险的事情,现在什么线索都不清楚呢,我就算想冒险,也没地方冒险啊。”

这个理由,看似合适。

“是吗?”萧珏哪有那么好骗。“你真的没有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话说的,我能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盘算着,带着里翀和毓儿一起,悄悄把人家祭坛给扒了,证实一下祭坛下面到底有没有埋着一个如同怪物般的女婴。

“没有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就好。”萧珏说。

“你是认定了我一定会做些什么?”我觉得他这样的逻辑也未免太荒唐了。

“你半夜里见过钟离南,天一亮就带着里翀去见了钟离延,和钟离延一待就是大半日,说的也定是乌萝村的事情。可是从你一进门开始......”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看过来。

“怎么,我一进门,还能让你觉得我定是做了些什么?”我心虚。

“不是做了些什么,是盘算着要做什么。你绕了一大圈,本该有所收获的,可是回来后却表现得异常乖巧......而不是滔滔不绝的在分析情况,显然你在盘算着一个,明明知道会惹我生气的计划。”萧珏轻易就猜出了我的心思。

我没想到刻意表现的低调,反而成了他看出我在酝酿一个计划的破绽。“我就是累了......你也知道,虽然我是骑马去的,可是山路颠簸,坐在马背上又要时时刻刻提防,稍有不慎便会从马背上摔下来,我......是在是累得没力气分析了。”

借口,是有些勉强,也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了。我能够一眼看出别人是不是在说谎,可我本身也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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