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话 孚姬的近身之人

“萧夫人,您怎么来了?”灵儿惊讶极了,“可是我家......”

“请你转告孚姬,我有急事要见她。”我说。

“萧夫人,我家夫人她确实......”灵儿照旧想要劝我回去。

“我不管她有什么事或者怎么样,我请你现在就去告诉她,我有急事必须见到她。如果她今天不见我,之后的事情,我肯定她一定会后悔。”我说完,又补充了句,“甚至公子濡和这整个府苑,都会后悔。”

“这......”灵儿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进去,该向谁请示就向谁请示,我今天不见到孚姬,是不会轻易回去的。而且,我相信这府上总有人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来的。”

今天我打定了主意要进这个门,要见到孚姬。

灵儿拗不过,又怕我真的做出什么事来。犹豫之后,也只得妥协,“那请萧夫人稍候,我这就去向孚姬请示。”

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向孚姬请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灵儿必定会把我的话,转告给我希望知道的那个人。

我仰着头看向大门里面,一旁的守卫小心谨慎地提防着我,像是生怕我会突然发狂强行闯入似的。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想知道,淮山遇害之前,在这里遭遇过什么。

闭上眼睛,想象着回到那一天深夜。

从我那里离开,来到这里的淮山,是否也如我一般,在这里停留过。

他抬起头看向大门......

不,淮山的身份特殊,即使他是受到这里某个人的邀请而来,也不可能大剌剌地就走正门进去。所以他在这里停留的时候,会得到暗示,然后绕过正门,从后门进到了府苑之中......

“萧夫人。”灵儿急切地跑回来,“萧夫人,我家夫人有请。”

我点头,请她带路。

跟在她身后向孚姬的院子走去。

“......我家夫人本来正要出去,幸好萧夫人来得及时,我与夫人说明了此事后,夫人便让人去回了邀请的人,留在府苑里想......”灵儿状似无意地想要与我解释。

“灵儿,你是孚姬的贴身婢人吗?”我问她。

她顿了顿,“是。”

“你是跟着孚姬从宫里到这个府上的,还是孚姬嫁到府上之后,你被安排去照顾她的呢?”我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猜测了几个答案。

她口口声声称孚姬为夫人,显然她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之后才被派去照顾孚姬。

“回萧夫人的话,我本是公子特意为夫人挑选,专门去伺候夫人的。”灵儿说。

“那你是公子濡在成婚之前刚刚买来的,还是在更早之前,跟着他从老宅一起搬过来的呢?”我又问。

灵儿无意看了看我,不卑不亢地回答说,“我是跟着公子从老宅搬过来的。”

“噢......”原来她也是老宅搬过来的,“那孚姬毕竟是孚国国君的妹妹,她从孚国王宫里搬到这里和你家公子成婚,难道她身边就没有带着自己的贴身婢人过来吗?按理说,孚姬应该有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人陪在身边才是啊。”

“......萧夫人并非孚国人,或许不知道,孚国王室曾发生过一些变故,自小陪着夫人的人,无一幸免。夫人当年为活命,曾出逃于齐国,独自而归。即使夫人陪嫁婢人无数,可自从夫人嫁给了公子以后,夫人身边便没有了他人的眼线。”灵儿说着,忽而停下了脚步,“如此,对夫人自是最好的。”

眼线。“那你所指的眼线,莫非是说惠夫人和孚国国君了?”

“我家公子说过,萧夫人是女人中顶尖聪明的,自是会明白这些,萧夫人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的。您也知道,我若是说错一句话,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萧夫人怎忍心置我于险地呢。”灵儿的话很有分寸。“萧夫人,夫人正在等您,还请您快些去见夫人吧。”

“灵儿,”我在她转身之际叫住了她,“那你呢?你到底是谁的眼线。”

灵儿也只是微微一笑,“萧夫人请放心,灵儿的福薄,并非是夫人和萧夫人的敌人。”

她虽然不是我们的敌人,但也无法排除她不是公子濡的眼线。

孚姬当年出逃一事我听说过,只是齐......莫非六年前孚姬出现在了齐国境内?但我当时绝对没有去过齐啊,除非她有过两次出逃的经验,或者去了齐,然后又去了某个地方,否则六年前她不可能见过我的。

听说先王后便是在孚国先主过世后,就是被现在这位惠夫人给逼死了的。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孚姬出逃于外地,直到孚国国君继位将她接回小心保护着,但是那一次的事件中,曾贴身照顾过孚姬的人都难逃一命也是情理之中。

孚姬后来大婚,嫁给公子濡,公子濡和孚国国君之间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相互利用,却也知道不好翻脸,所以自然比较尴尬。孚国国君或者惠夫人想要利用孚姬大婚在公子濡身边安插眼线,似乎我也能理解,只是公子濡在大婚之后,就撤换掉了孚姬身边的所有人,并且安排了从老宅跟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婢人灵儿专门照料孚姬......我是觉得,孚姬在这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处处都要受人算计。

“萧夫人。”孚姬先看到了我,她站在院中等候,出声时我才留意到。

灵儿将我带到孚姬面前,就先告退了。

“灵儿说你有急事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孚姬问。

“淮山死了。”我开门见山的说,并且在留意着孚姬的一举一动。

“淮山?......可是那日,曾与你同来的人?”孚姬对淮山有些印象,她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萧夫人,可是有人要害你?那......我去找我夫君,请他派人保护你们。”

“不必。”我拦住她,“孚姬,我来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听公子濡再说过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孚姬警觉,“你怀疑是他?”

我看了看周围,“你这府苑之中,这几天里,可有修过花园?”

孚姬回忆着,“有,昨个儿晌午,我见家奴要翻修花园,说是花园里的花都烂了根,要重新换新的。这有什么问题?”

“你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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