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就是他!”指认的村民,指向了廉赫,“就是他,从昨天开始,就鬼鬼祟祟的在村子周围打转,必定是他遇到了小桐,将小桐残忍杀害了。”
“不可能。”我说。
“为何不可能。”谒拙与我针锋相对。
“因为是我让他在村子附近守着的,自打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就先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出事的是乌萝村,可是矛头指向的却是我们,好像是我们做了什么,为了避免乌萝村里有人暗中动手脚,我才让人盯着的。”我说。
“可你们的人发现什么了吗!”谒拙咄咄逼人地问。
“......”我强忍了一口气,压下想啐他一脸的冲动,“那小桐的父母呢?小桐的父母和她同住,他们都没有发现,小桐半夜离开了。这就说明小桐离开的时候,故意躲着的。就算我有意让人盯着,但也保不齐有人会避开我们的保护,自己找死。”
小桐的结果,就是证据。
“你......”谒拙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且不说这些,小桐脖子上的伤口,你为何认定是牙印呢?”萧珏站在谒拙面前。“还是说,你之前见过同样的伤口,所以才能一下子认出来那是牙印?”
“那真的是牙印?”我悄悄问萧珏。
萧珏点了头,“嗯,那两个洞中间,隐约可以看得到其他的牙印。”
“其他的牙印?这么说......”我愕然。
“来人,把小桐的尸体带回去。”谒拙不由分说,就让他们乌萝村的人冲上来抢夺小桐的尸体,生生仗着人多势众,把尸体夺走了。
“谒拙,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愚钝,但其实也是为了乌萝村好的。可是现在我发现,你何止是愚钝,甚至是执迷不悟,明知道你乌萝村的人会不断受到性命威胁,却还是不肯说出实情,怎么,你要眼睁睁看着你身边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掉吗?”我被萧珏护在身后,避免他们争夺小桐尸体的时候被误伤,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刁民仗着人多,把尸体抢走。
谒拙不肯回我的话,扬长而去。
“大人,现在怎么办?”廉赫问萧珏,“要不然,我们找些人来,到村子里把尸体抢回来吧?”
“不可。”萧珏却阻止了廉赫的冲动。
“那......”廉赫也是活生生憋了一肚子气的。
“可是尸体被他们抢走了。”钟离瑾也说,他怕是也没有想到,这乌萝村里的人这般蛮横,竟然连他这位钟离大人都可以不顾忌,就生生抢尸。
“他们把尸体抢走,更是说明他们心里有鬼。”我说。
廉赫沉默。
钟离瑾问,“这是......”
“你没看到吗?我们刚刚发现小桐脖子上两个并排的齿孔时,谒拙就立刻认出,那是牙印。当我们怀疑他之前就见过类似的伤口时,他没有说话,直到萧珏确认,辨认出其他的齿痕,证明那确实是牙印,他立刻下令抢夺尸体,就是怕我们知道些什么”我说。
“齿痕?那真的是......牙咬的?”廉赫惊讶地问。
“我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的牙,可以有那么突起的两颗,但是那确实是牙印没错。造成她脖颈上并排伤痕的,类似于野兽的牙齿,可是那两颗牙齿中间模糊的牙印,却是人的......”萧珏依稀在回忆方才看到的伤痕,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伤痕。
“又是人的牙,又是......野兽的牙?”钟离瑾想象不到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牙齿。
“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在陈宫里遇到的那件案子。”萧珏提醒了我一句。
“你是说......陈姬的死?”我自然是有印象的,当时那件案子,弄得那般古怪,死后布置的现场,是为了献祭,这样的案子再过个百十年我也不会忘记的。
萧珏点头。
“哦......”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你们在说什么?”钟离瑾却听得糊里糊涂。
“我们之前在陈国,也经历过一件案子。凶手杀人,是在被害者的脖颈上放血,把身体里的血都放干,然后把尸体带回之前经常待着的地方布置。”我说。
“那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他不解。
“都是从脖颈处放血,但是陈宫里的案子,被害者脖颈处的伤口导致失血过多,才是致死的原因。可是在这里,小桐是先被人袭击,一下一下反复殴打致死,再咬伤了脖颈放血。两件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细节处却能够想见两个凶手的不同。”我说。
“可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牙齿长成那个样子,还......要在杀人之后,咬死者的脖颈,他这么做,难道也是为了吸血?”廉赫混迹江湖,大概见过的都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杀人,像这样手法古怪的,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是啊......这人的牙,怎么会长得,这个样子。”连钟离瑾也是很难理解,活人的牙齿怎么可能长得像是野兽一样。“会不会,本来就是野兽,只不过那几个较浅的牙印,看着像人的牙齿而已......”
“我以前听说过一种生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我说,“吸血鬼。”
“......吸血鬼?这是什么?”廉赫的脸色都变了,“是......鬼?”
“是鬼,但也是人变的,主要是吸血。有一种说法,是活人被蝙蝠咬了,然后就死了,死了之后又活了,但他只能活在深夜里,白天有阳光,他不敢出来。等到晚上,太阳落山了,他就出来觅食,攻击活人,吸食鲜血。被他攻击的人,也会变成吸血鬼,再无限攻击活人。”
我说完,发现他们竟然都不说话了。
“......这,也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你这,成天看的都是什么书啊。”钟离瑾为难地笑笑,“怎么竟都是这些,稀奇古怪从未听过的。”
“呃......兴趣。”我推说道,不过关于吸血鬼的故事,后世却是有各种流传的。
“吸血鬼,难道这附近,有吸血鬼?”廉赫是最开不了玩笑的,说点儿什么他都会立刻当真,然后迅速保持着一种警戒的状态。“夫人,那你看的书上,可有说这种吸血鬼该如何对付吗?既然是鬼的话,只怕寻常的武器是杀不死的,那......”
“廉赫啊廉赫,你真的是......”太容易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