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躲在人群里偷偷观望我们的人,也是阿汜。
阿汜听到了我的话,知道我们在埋那白骨的地方挖到了一些东西,因此怀疑,还有一些东西留在那里,准备第二天继续挖掘。他以为我们要找的东西就是他先前拿走的那块玉饰,于是忐忑不安,认为我们迟早会怀疑到他头上。所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就是趁着深夜,把那块玉饰“送”回去。
我在察觉到身后的视线时,便已经想到,盯着我们的人大概是想要知道什么了。如果是村子里的人,那么必定在我们之前,他在我们发现了白骨的地方找到了什么。但我无法确定,他所知道的是那具白骨,还是,我认为缺了一半的玉饰,所以我故意当着他们对红莲说,我们要继续挖掘,去找线索。
而另一边,又请合山村长帮忙,布下了这个陷阱,抓住了阿汜。
“萧夫人,村长……你们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阿汜苦苦哀求。
“阿汜,你怎么……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合山村长心痛惋惜,大概是这阿汜平时还不错,可没想到竟会一时财迷心窍,偷了东西。
“你说这玉饰是你捡来的,那你捡到它的时候,可有发现了什么吗?”我虽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阿汜捡到它的时候,那具白骨也埋在那多时,阿汜要是知道下面有具尸首,他还敢把这玉饰拿走的话,他今日当着我们就不会这么慌张了。
“没有……真的没有!那里都荒废了好多年,我是走错了路,才会走到那里去的……那天就跟前两日一样,下的雨特别大,我哪里会知道,那里,那里竟然……”
“萧夫人……”合山村长看不过去,想要和我说些好话替阿汜求饶。
“他不是凶手。”这一点我很肯定,阿汜没有骗我们,他的心理素质并非一个能够杀人之后掩埋尸体的凶手那样,“但是他偷拿了这玉饰,还是按着你们规矩来办吧。”
合山村长为难,半晌,倒也应了,抛开了杀人的罪名,起码阿汜的命保住了,至于这偷盗……一时起了贪念拿走这玉饰的阿汜,肯定免不了。
……
我把那一对玉饰放在一起,让钟离瑾辨认。“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母亲的东西?”
钟离瑾听了,开始确认,他口中喃喃自语的叨念着……“像,像是……我记得我母亲确有一对和这一样的玉器,是我母亲……是我母亲!”
说着,他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因为这对玉饰让他更加相信,我们在他曾住过的院子后面挖掘出来的那具白骨,确是他的母亲。
“瑾!”毓儿连忙上前按住钟离瑾,避免他错手伤了自己。
红玉将我拦到一旁,看到钟离瑾这副样子,心里也肯定不好受。
如今,不仅时间,地点对上了,竟然连证据都有了……我握着那对玉饰仔细分析,似乎现在越来越多的线索也都在证实,那具白骨就是他母亲。
我有疑惑,但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的线索出现的合理,都是在我们查证的过程中逐一发现的,应该不存在有人利用。但……我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明明这么多证据都在证明,她就是钟离瑾的生母,可是我却无法说服我自己就这么相信了。总觉得有哪里,还是不对劲。
这对玉饰……连钟离瑾都确认是他母亲的了。
怎么会这样,情况对于我来说,想要打翻这个猜测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真的是他生母吗?
没有离开村子就已经遭遇到迫害了,被凶手埋在了他家的院子后面,然后让所有人以为,她只是失踪了,她的失踪是在去到钟离家以后。
时间对的上,环境对的上,就连这对玉饰……
可除了钟离瑾,还有谁能够帮我推翻这个说法呢。
“夫人,您不要担心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红玉见我愁容不展,在一旁劝道。
唱月!?
我也是突然之间想到了,除了钟离瑾,还有一个人能够确认。
“走!”我对红玉说了一声,便带着她前去唱月的院子,找唱月确认。
唱月仔细的看着那对玉饰良久,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样?你还记不记得,钟离瑾的生母是否也有这样一对玉饰?”我试图提醒她,毕竟我要的是答案,我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钟离瑾生母的。
“这……我记得,她确有这样一对玉器,只是……”唱月纠结的说。
“只是什么?”我问。
“只是,好像和这个不太一样。”唱月道,“我记得纹路不是这样的,这个……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还记得,你见过的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很好奇她的话,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
唱月用手指在玉饰的纹路上比了一下,“大概是这样,或许,真的是我记错了。”
“不,也不一定。”纹路不一样,从她手指滑过的纹路来看,她的确记得当时,钟离瑾生母所拥有的那对玉饰上的纹路才对,如果她记得的没错,那么挖出来的这对玉饰……可能真的不是钟离瑾母亲的。
“有件事……”她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和萧夫人说。”
“你说。”
“萧夫人可知道,公子瑾的母亲寒玉,和上一任钟离大人的妾室曹氏,也是姐妹?”唱月突然说起了曹氏。
我点头,“知道,我听说,钟离瑾的母亲,是曹氏的父亲在外面生的女儿,带回去的。应该也算是庶出……”
“不错,因为她外室所生的身份,所以不能像曹氏一般,继承姓氏,所以在村子里,我们都叫她寒玉。”唱月说,“寒玉和曹氏,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但是她们真的很像……”
“很像?”倒是这个词吸引了我。“是怎么个很像?”
“样貌,身形……甚至,是声音。除了她们的眼神和语气以外,她们简直如同一个人似的。”唱月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说道。
“如同,一个人?”我似乎听出了唱月的暗示。“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别的,我并不敢说,只是……”唱月为难,这些猜测她不好告诉我,所以才选择用暗示来提醒我。“相信萧夫人一定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