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马车上,南宫夜玄看到身旁女子的眼中里突然腾升起一股忧郁。
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心情还不错的吗?
他担心的抚着姜卿纭的后背,“怎么了?”
姜卿纭直直的看着他,抿了抿唇,说话的时候却又非常平静,“是我把顾言庭杀了,欺我者身死,辱我着也非苟活。”
顾言庭,是她亲手杀的。
南宫夜玄也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安抚她道,“顾言庭那种的背叛皇帝和国家的罪人,本来就难逃一死,就今日算你不杀皇帝也不会让他活下来。”
“夜玄,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残忍?”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卿纭的心里,是不后悔做过这些事情的。
这是她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杀人染血,她突然觉得自己也好像变的冷血了起来。
“不会的,如果换成我,从他从他第一次动手伤害你时,我就不会让他活命。顾言庭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背叛你,死不足惜。”
南宫夜玄担心她会不开心,幽深的眼眸似乎能照耀到她灵魂最深处的那片黑暗,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女子的脸颊,声音依旧很温和,多柔情。
男人的唇,轻轻碰了碰姜卿纭的额头,“阿纭乖,永远不要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你从未做错过什么。”
姜卿纭原本僵硬的身体稍稍回暖了一些。
在这暖暖的马车里,她的心,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只是有些感慨,但是我并不后悔。”
“感慨什么?”
南宫夜玄顺着姜卿纭说的话问她。
“我只是在想,人为何能够这么善变?”
她忽然有片刻的迷茫。
“嗯?”南宫夜玄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姜卿纭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她幽幽的望着天边的白色,好似陷入了回忆中,“我啊,明明很早就和顾言庭认识了,他说他要娶我,要用十里红妆迎我入府,让我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可时过境迁,欺我辱我,历历在目,回首不见从前,再见也非从前,原来承诺这东西,竟然也可以这么作假吗?”
“你说……什么?”
南宫夜玄的眸子里突然凝固出一股无形的戾气,看着她的背影,他绝美的玉颜上,似乎禁锢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他的声音,也寒冷得像是从冰窖中取出来的那块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有时候我也在想,当初在长右山上的那些朝夕相处时光,到底是不是他。可我的记忆里,却都是他的脸,也是他的声音,可如今午夜梦回,那个人的脸,模糊的不再像顾言庭,声音也变了许多。如同雾里看花,竟是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她就好像把所有的事情讲给了信任的人,她自己也会感到轻松了许多。
姜卿纭,揣着明白,却又不明白。
“阿纭……”
南宫夜玄把她拉了回来,拉到他的怀里,似乎这辈子不想让她再吹这冷风。
阿纭,不要害怕在雾里看花。
大雾散尽,人尽皆知我爱你。
姜卿纭很难过。
她很想哭,却一直忍着。
因为过去的一切不值得她动心动情。
南宫夜玄身上的温度传到她身上,加上马车里也很热乎,她竟是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南宫夜玄,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她有些撒娇的蹭了蹭南宫夜玄的胸膛。
“抱抱。”她呢喃。
“好,抱抱。”
像个小孩子,和以前一样,总是时不时的找他要抱抱。
南宫夜玄很有耐心。
似乎对于姜卿纭,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变得冷漠过。
姜卿纭抱着他,仰头,情不自禁的吻了吻他的下巴。
随后,她就看到了男人的喉结突然滚动。
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
南宫夜玄一把抓住小家伙作乱的手,声音嘶哑着,“阿纭,你不可以这样。”
“哦?”
姜卿纭不明就里。
南宫夜玄叹了口气。
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南宫夜玄看着她的容颜,拥着她的腰,俯下身,和她的侧脸相贴。
突然,姜卿纭猛地一抖。
因为南宫夜玄,咬着她的耳朵。
以前的南宫夜玄是从来不碰她的。
这只是姜卿纭自己认为的,她觉得南宫夜玄是君子,所以过去在还没有感情的时候,不会有越距的行为。
但是现在,她的耳根被南宫夜玄近乎迷恋无休无止的吻咬啃啄,他的气息在姜卿纭的下颚鼻尖到处游走,耳根逐渐发烫,烫的南宫夜玄都忍不住挪开了唇。
他的手,似乎很轻松的就能找到系绳的位置。
稍稍一拉,她的肩膀就露出来了一大半,就是这幅半遮半掩的模样,场景似乎变得香艳了起来。
她自己都看不见她如今是怎样一副表情。
她的肌肤肤如凝脂,裸露出来的半边肩胛骨开始泛起淡淡的绯红。
姜卿纭的手,还一直揪着男人的衣襟。
眯着眼,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着,发出阵阵娇软甜腻的呻吟。
南宫夜玄抬起头来,姜卿纭的脸,红的仿佛醉酒之后的样子,眼眸里闪耀着扑朔迷离的光芒,迷离的看着他,似乎还没察觉到什么危险。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角扬起一道优美温柔的弧线。
姜卿纭,不似一般女子温婉娇柔。
可现在她的表情,与这别无一二。
通红的小脸,舌尖在贝齿中时隐时现,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眸子微扬,似乎带着勾人媚骨的诱惑力,让南宫夜玄再难压抑。
“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吗?”
他轻笑着看着姜卿纭,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红唇,最后忍不住在她的嘴角落下一个深吻。
“……”
姜卿纭没有回话。
刚才的南宫夜玄很不一样。
比昨天还要不同。
他似乎比昨天还要热情,比昨天更要激动和偏执。
她推了推南宫夜玄的胸口,男人不走。
她撅着嘴,嗓音都不可自拔的减小了,“让我把衣服穿好。”
南宫夜玄抿唇,他松开了姜卿纭。
不过他眼里的火光,似乎还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