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个小时之前,傅柏深开着车行驶再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后排坐着一个桀骜不驯的英俊少年。
少年打着游戏,一脸不耐烦,“傅哥,一定得是我吗?为什么!我哥他到底在发什么疯,非让我进慕门干什么,我在米国待得好好的,不能一回来就被他抓壮丁吧!”
“我的小祖宗,你就消停会儿吧!”
傅柏深眉头紧蹙在一起:“没办法,老大信任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除了你,小嫂子都认识,总不能我们几个去吧!”
“可他不都离婚了嘛!”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出现在宁鹿身边的俞风辞,“我二姨知道的时候,差点都气疯了,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嫂子,但我看得出来,二姨很喜欢她,我哥跟人家离婚了,又让我去做卧底,这是玩得哪一出!”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傅柏深拐了一个弯儿,义正言辞道:“反正你只要记住,除了宁鹿,我们没有别的嫂子。风辞,要不是因为事关紧要,老大也不会让你进慕门啊!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放心吧!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在宁鹿身边,一定不能露馅,知道吗?”
“行行行,我知道了。”
俞风辞无奈,“说白了,就是让我冒充他呗!让嫂子以为救她的那个人是我,是这个意思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不是太自信了点!自古英雄救美都是一桩美谈,万一嫂子真的信了,再喜欢上我怎么办?”俞风辞诚心诚意地发问。
傅柏深微微一笑,“我觉得不是老大自信,是你信心吧!”
“你还别不信,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玩不过嫂子,我哥找谁不好,非来找我,这瓜田李下的,多么尴尬。”
俞风辞嘴上说得像唱戏。
傅柏深停下车,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行了吧!这话有本事当着老大的说!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
宁鹿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本来不过就是一个小感冒,但沈星洲死活不同意她出院,拿顾神医来威胁她。
据说是为了看着她,沈星洲跟深城科研院申请了一个外派的机会,已经在港城待了一个多月了。
慕门驻港城总据点,夏之恒双眼蒙着黑布条,嘴上贴了厚厚的一层胶带,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
他是在下班的路上被人绑走的,此时此刻,西装革履的夏总战战兢兢。
“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钱吗?要多少,你尽管开口,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的,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夏之恒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地问。
这是一间空旷宽敞的房间,能感觉到光线很好,午后的阳光温和地洒在他的脸上。
侧耳听了听,似乎有隐约的说话声。
“你上啊!你上啊!打野打野,我靠,你死了!”
“什么叫我死了,我都带不动你,让你推塔啊!赶紧推塔。”
“我不想跟你玩了,你太笨了。”
宁鹿扔下手机,拿了一个橘子在空中抛着玩,“琪琪,你怎么这么笨,打个游戏都能被人打死,真是太给我们黑客丢脸了。”
“明明是你好不好!”
六月飞雪,汪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窦娥。
“要不是因为你老是拖我后腿,我至于死得这么快嘛!鹿鹿姐,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带你玩游戏了。”
“呵呵!谁稀罕,你个小菜鸡。”
宁鹿剥开橘子尝了一半,酸得直掉牙,但是她面不改色,还特别热情地塞进了汪琪嘴里,“挺甜的,你尝尝。”
汪琪没有任何怀疑地接过来,两秒钟后顿时酸得面目全非。
宁鹿哈哈大笑,房门被敲了两下,是俞风辞,“门主。”
宁鹿瞬间淡下神情,“进。”
俞风辞推门进来,“门主,夏之恒已经醒了。您要不要过来看一眼。”
“醒了?这么快。”
宁鹿在家里打游戏,穿着宽大的卡通t恤,休闲短裤,短发用一个灰蓝色的发带束起来,看着人畜无害,但就连笑都藏着刀子。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可以用讨论天气的语气讨论任何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
秦景肆是这样的人,宁鹿也是。
俞风辞逐渐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个这么痴迷这个小姑娘。
“走吧,去看看他。”
宁鹿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两个人并肩往楼下走,汪琪穿着拖鞋跟出来,“等等我,我也去。”
楼下大厅里,淦峰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这是一座独栋,总共有五层。
一楼带院,林姐悠然地在花园里摆弄腊梅,陈暄怕冷,抱着一杯热可可坐在淦峰身边。
宁鹿下楼,淦峰站起来,示意夏之恒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宁鹿笑了一下,扬唇道:“我也要个可可,好暄姐,去给我也倒一杯。”
“我也要。”
汪琪嘻嘻笑着,乖巧地朝陈暄打了一个手势。
陈暄站起来,朝他们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两个整天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真是不知道谁带坏了谁。”
她走到水吧前,转头问在一旁静默的俞风辞,“小俞,你要一杯吗?”
陈暄是标准的知性美人,一瞬间,俞风辞的脸就烧起来,他的心跳得厉害,语气却装得淡然,“好,谢谢……谢谢。”
陈暄无所察觉,“听说你今年才二十岁,那就跟这俩二货一样叫我暄姐就行。”
“那怎么行。”
俞风辞有私心地否决,他红着脸嘴硬道:“女孩子不应该被叫姐姐的,何况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陈暄愣了一下,她直率地说:“我比你大七岁,再努努力,我都能当你妈了。”
“但是我妈生我的时候都二十七了,这么算的话,你得努力二十年,按照生物常识,基本等于没戏。”俞风辞义正言辞地说。
汪琪哈哈大笑,陈暄哑口无言,现在的孩子……可真是没有礼貌。
宁鹿看了她一眼,抚额用口型跟她感叹道:“你是不是傻?”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看来淦峰给她找的后福就这么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