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把天天捞出来,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想办法嘛!你着什么急,你一个人能去把天天捞出来吗?”
夏之恒握着这个签字笔迟迟不肯签字。
程锦心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她尖叫道:“我不行,难道你行吗?我爸不会管这件事的,为了程家跟他的仕途名声,他是不会管天天的,你呢!就凭这个窝囊废,你能帮我什么!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去把宁鹿的命给我拿过来!只要你把宁鹿的命送给我,我就可以不离婚。”
程锦心红着眼睛看着他,“你能吗?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还是一个乡下来的厨子而已。”
她重重地把离婚协议书拍到他面前,“把字签了,除了钱我什么都不要,我一定会把天天捞出来,到时候我们母女就去国外生活,再也不要跟你们有任何瓜葛。”
这一日是秦老爷子的追悼会,秦景肆飞回了深城。
临走之前,来看了宁鹿一次。
“我要回去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最近尽量不要出门,听说程锦心跟夏之恒离婚了,那个女人现在就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人托关系想给夏天减刑,悬赏令也一再追加,我怕你出去会有危险。”
宁鹿点点头,“我知道。”
“会想我吗?”
秦景肆圈住她的半个身子,“宝贝,我知道现在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但是我得去送送爷爷,乖,等我回来。”
宁鹿没有推开他,“人之常情,而且你不应该来港城,秦氏所有重心都在深城,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陪着你。”
秦景肆温柔地说:“等实验基地竣工了,我们就一起回深城,好不好?宝宝的游乐园快要建好了,等她出生之后,那就是爸爸送给她的第一份见面礼。”
宁鹿说:“秦景肆,我有可能不回去了。”
“为什么?”
“如果实验基地成功的话,我就不回去了。”
宁鹿看着他,“我没有跟你赌气,等以后把我爸爸接过来,我可能就留在港城了,以前觉得深城是我的家,其实我没有家,我的家人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所以无所谓是哪个城市。”
秦景肆微微动容,良久,他沉声道:“没有关系,那我也不回去了,就在港城陪你。”
“你走吧!”
宁鹿道:“记得帮我给爷爷上柱香。”
周末的时候,实验基地的建设出了一点小故障,宁鹿从据点往工地赶,一路上,陈暄都絮絮叨叨,“林姐不是说了嘛!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的,结果她就是去趟超市的功夫,你就不见了,等她回来不是得气死。”
宁鹿扶着腰,“没办法,工地那边出来点小状况,我得过去看看。放心吧!我就待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立刻就回去。”
司机是慕门老成员,汽车驶过一条荒无人烟的郊区公路时,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门主,陈老师,有人跟踪我们。”
宁鹿往后看了一眼,果然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跟着他们,陈暄摸出一把勃朗宁,紧紧地抓住了宁鹿的手,反而是宁鹿安慰她,“别怕,没事。”
她从手袋里摸出自己随手携带的那把勃朗宁,曾经是秦景肆送给她的,绘着樱花的宾利在公路上平稳地前进,她后背靠上后座,轻轻拍打着小腹安抚宝宝。
可能是紧张的气氛过于压抑,宝宝在肚子里开始动得厉害。
宁鹿有些想吐,她难受地动了动腰,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抱住了隐隐作痛的肚子,另一只手握着勃朗宁搭在车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指。
一下,两下,过了几分钟,车子拐到另一条路上,宁鹿清亮的嗓音打破了车里许久的安静,“小陈,我数三声,向右把方向打死。”
小陈愣了一下,“门主,您……”
“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淡淡道:“一,二,三!”
后面面包车上显然有个狙击手,绿色的激光瞄准点已经定位到了宾利的轮胎上。
随着宁鹿一声令下,呲地一声,宾利的轮胎在柏油公路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紧接着,砰地一声,原本平坦地道路上被身后的狙击手重重打出一个深坑。
宁鹿半跪在后座上,煞白着脸颊,陈暄握着勃朗宁道:“我已经给淦峰他们发定位了,这里离实验基地还有三十公里了,好在车门玻璃都是防弹的,只要我们不出去,应该能撑到他们来救援。”
宁鹿点点头,她看了一眼司机小陈:“拐s弯,直接往前走,这条路人少,有红灯也不用停。”
小陈车技不错,沉稳着点头。
面包车在身后穷追不舍,子弹纷纷飞过来,啪地一声,宾利车的后挡风玻璃上立刻被子弹划出一道很明显的痕迹。
宁鹿怀着孕也免不了暴躁好战的脾气,她咬牙切齿,“靠!真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她抬手按下了天窗,这台宾利时改装过的,头顶就有一个射击天窗,啪啪啪,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就顿时四分五裂。
“一群乌合之众,居然夜敢来要我的命!真是小可怜,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宁鹿恶狠狠地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孕妇,要注意什么叫做胎教。
这时候,一个人从高速飞驰的面包车上跳了下来,动作麻利地滚了两圈,一直滚到了公路旁边的绿化带,啪的一声,朝天上放了一发,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空旷的公路上显得格外张扬。
宁鹿惊呼一声,“不好!他们还有同伙。”
果然几分钟后,三辆面包虫从前方道路一拥而上,彻底断了宾利的前路。
“往回走。”
宁鹿沉声道,可是还没登宾利转弯,两发子弹就打爆了两个后轮,面包车上跳下一群人,为首的高鼻深目,一看就是不是夏国人。
他吹了一个口哨,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跟宁鹿打招呼,“哈喽,宁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没办法,谁让你的命这么诱人呢!”
宁鹿隔着车窗道:“我的命不诱人,是悬赏令诱人,哥们儿!给个面子,程锦心出多少钱来着,我出两倍,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可不行!暂时这么做了,以后我们在道上还怎么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