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顾勉毫不留情地讽刺。
“秦家是名门望族，嫁进去的女孩子不都应该是这样的嘛！”
夏天满不在乎，“你以为人人都是宁鹿那种野丫头，秦太太就应该有秦太太的样子。”
顾勉叹了一口气，“那你觉得秦景肆喜欢你这样吗？”
“喜欢啊！”
夏天偏着头，特别天真地说:“我妈妈说了，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惠的淑女，哥，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的，宁鹿有什么好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顾勉狠狠皱着眉:“夏天，你还记得你从前是什么模样吗？你有多久没有碰过你的摩托了？多久没有碰过手术刀了？”
夏天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真的还有机会吗？”
顾勉皱眉，“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现在就一心想着你是未来的秦太太，夏天是谁，你都忘了。”
“那你呢？”
夏天抬头，大眼睛里有泪花不断打转，“哥，别人有资格批评我，但你没有。我爱秦景肆爱到忘了自己是谁，难道你就没有因为宁鹿变成一个疯子吗？”
“我……”顾勉说不出什么话来，“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
夏天据理力争，她抹了一把眼泪，“哥，承认吧！我们都是失败者，但是只要没有被宣判失败，就永远都有翻盘的机会，我夏天花团锦簇，轰轰烈烈得活了二十多年，我不信我会输给宁鹿。”
谭深去了一趟深城某座不知名的小县城里，他都不知道深城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连个地铁都没有。
他找到了夏之恒一家的住处，那是一栋二楼民房，里面肯定早已人去楼空。
好在旁边的邻居没有搬走，农村里没有什么秘密，打听一些事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谭深蹲在水泥路上抽了一根烟，妈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柏深很快接到谭深的电话，整整半个小时，他拧着眉头问，“你没有听错吧！这事确定吗？不能胡说啊！”
“真的。”
谭深薄唇轻启:“我刚开始也不信，但是这里的村民都这么说，傅哥，你说小嫂子不会真的是……”
“别胡说。”
傅柏深打断他，“我去找老大，你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瞎转悠。这事先不要声张，看看老大什么打算吧！”
“好吧！”
谭深道:“不过那要是真这样的话，你说小嫂子她知道吗？宁海天就已经不是东西了，没想到这个夏之恒更不是东西，”
“废话，当然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傅柏深担忧地说，“我现在就担心，如果小嫂子知道了真相，你说……那夏天不就是她亲妹妹了！”
“对啊！亲妹妹抢了自己老公，果然，狗血剧诚不欺我。”
傅柏深一脸凝重地推开秦景肆办公室的门，“老大，谭深查到了，不过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怎么了？”秦景肆抬起头。
傅柏深拉开椅子坐下，一副长谈的架势，“谭深去了一趟夏之恒的老家，他年轻的时候有个女朋友，两个人都要谈婚论嫁了，但是女方家里不同意，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谁？”
“宋舒云，小嫂子的妈妈。”傅柏深道:“这还不是最意外的，意外的是当年宋父不同意两个交往，分手之后夏之恒就去了港城，宋舒云来找过他几次，据一些村里的老人说，当年宋舒云已经怀孕了。我按照时间推算了一下，那个孩子就是小嫂子。”
“什么？”
秦景肆不可置信，“宁鹿是夏之恒的孩子？”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老大，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夏天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大家都觉得她跟小嫂子有七分相似，甚至后来就连程锦心都觉得她们两个长得像，还要收小嫂子当干女儿。现在想起来，恐怕她们两个长得像是有原因的，因为两个女儿都很像夏之恒。”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才想对鹿鹿下手的，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件事被暴露出来，程锦心肯定不能接受，到时候失去程家这个助力，他半生辛苦的成果就打水漂了。”
秦景肆站起来，“这事暂时不能让鹿鹿知道，走，去一趟夏家。”
“但瞒不了多久吧！”
傅柏深追上去，“夏之恒现在就在慕门，以小嫂子的本事，迟早会将真相给榨出来的。”
“不会的。”
秦景肆大步流星，“如果他现在还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与荣华，宁鹿的存在就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让这个秘密永远保留下去的。”
慕门据点里，宁鹿又打了一夜的游戏，起来时都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呵欠连天地去楼下找吃的。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俞风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宁鹿揉揉眼睛，“几点了，他们都去哪儿了？”
俞风辞抬手看了一下腕表，“京都时间下午三点半，峰哥出任务去了，小琪昨晚接了一个比赛，赢了之后就出去喝酒庆祝了，林姐在后花园给腊梅树穿衣服，陈暄要去超市，我想跟着她，但是她不让，让我在这里乖乖等她。”
“所以你就一直在这里没动弹？”
宁鹿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天才，我严重怀疑你这里有问题。”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九天。”
俞风辞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我刚刚上去看了一眼，真心觉得他意志力挺坚强的。”
宁鹿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如果九天都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说明两点，一，要么是他真的意志力坚定，超乎常人。二是他内心守着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能够在这种环境下一直撑下去。现在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难不成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