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初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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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钟离带着公子玩遍了轻策庄,脆嫩的竹笋炖肉吃了,鲜香的茶叶也喝了,春天的竹林也看了,矗立在小道边的楼阁也坐了。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在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群孩子的簇拥中,尽兴的乘着山路而下,回到了璃月港,也是在这一天公子才完整体验到这位岩神的儒雅与随和。这也是钟离最开始吸引公子的第一个点。

后来的时间,钟离开始更频繁的翘往生堂的班,带着这位一言不合就闯进他生活的执行官到处游山玩水,胡桃对此颇有怨言,曾三番两次警告钟离,但奈何实在管不住,也就随他们去了。

再后来,公子在这期间看到钟离多方面的性格与行为方式,他的沉稳,温柔,强大,和作为神明的运筹帷幄与坚毅,都处处吸引着才十九岁的公子。

虽然身为至冬的执行官,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少年,再加上对面的是5000多岁的钟离,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公子很快就产生了奇怪的想法和开始做起不受自己控制的行为。

他会时不时的偷瞄钟离,如果说钟离高兴,他也会感到莫名的雀跃,如果钟离表现出有心事,他也会难得的安静。甚至有一段时间,他产生了就这样一直待在璃月身边的想法。

公子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一跳,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落荒而逃了,甚至连熟睡中的钟离都不敢再看一眼。

但令公子感到意外的是,终于似乎会未卜先知,等公子赶到港口的时候,想要乘坐船只去稻妻,决意要离开之时,却发现那位岩之神经在那里等候了。

公子看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全身都在刹那之间紧绷了起来,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脚犹如如被人绑死,只能定在原地,扯不出一丝力气移动。

“达达利亚,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连告别也不说,便要离开呢?”

面对钟离的质问,公子心虚的说不出一句话,又不敢往下那双深如潭水的棕色眼眸里,脸也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钟离注意到他的神情,表情变得有些疑惑,随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破天荒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慢慢说了声:“先跟我回去吧”。

公子那个时候只要身体一偏就能靠到停泊的船上,但鬼使神差一般,公子竟然答应了一声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相顾无言,一直到第二天,两人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连平时心眼宽的没边的胡桃都察觉出来,他们俩之间弥漫的尴尬氛围。

从那以后,钟离就一直在躲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公子的小心思,钟离也很少再跟他说过话了。

但这样下去,公子忍不了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在钟离回来的半路上截住了人,想询问一下原因,但话一出口,那平常的声调就变成了有些委屈的质问。

“钟离先生,你在躲着我吗?”

“并…并无此事,何出此言呢?”

钟离猝不及防被公子抵在山道上,这猛然一动静时将这位老爷子吓得不轻,声音也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明明就有!钟离先生明明一直躲着我!为什么?”

“真的…没有。”

面对眼前这个19岁少年猛烈的攻势,即使稳如钟离也不由得紧张了心弦。

如果换做其他事情,钟离可以不管什么直接走人,但眼前的这位执行官明显对他存了那种心思,这已经不在钟离的可控范围之内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只好无力的辩解着:“真的没有躲着你。”

眼看钟离一直不承认,公子急得想原地砍人,一股热气涌上脑间,公子不管不顾的就抱住了钟离的身体,像个幼稚的孩童一般不停的摇晃着钟离,一边摇晃一边不自觉的撒娇。

“就有!就有!”

……钟离久久的沉默了,看起来像是愣住了。

如果公子此时能看见他的表情,就会知道钟离此时的表情有多复杂,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钟离面红耳赤的把公子从山路上直接丢到了五里之外。是的,整整五里。

等公子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一股神息猛然丢到草地上。这是一片柔软的草地中,钟离还算手下留情。

公子略显狼狈的爬起来,虽然有些伤心,但他还是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往生堂旁边自己居住的客栈。

公子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门口竟然出现了一份早餐:牛奶吐司,这种很明显不符合璃月人饮食习惯的东西,但这食物却很对公子的胃口,询问了客栈老板,他只说是一个看上去长相端端正正带着单边耳坠的男人送的。

公子的阴霾一扫而光,因为他很确定来人就是钟离,享受的吃完这一顿早餐后,钟公子又屁颠屁颠的去往生堂,希望能见到钟离。

但守在往生堂百无聊赖的胡桃却告诉他,钟离天还没亮就已经出发去了庆云顶。

听到这话,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所谓感情使人盲目,对于高耸入云的庆云顶,公子是说爬就爬,等到终于爬上顶峰,才发现钟离一直在最高的地方呆呆的看着他。

公子这时候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发型因为汗珠变得凌乱,只有那一抹笑容依旧那么灿烂无邪,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整理的内心在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击中,他早就发现了公子的尾随,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十九岁的少年竟然真的跟着他爬上了庆云顶。

“先生,我来了。”

公子对他说话时,因为疲惫一直在喘着粗气,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忘记向钟离展露出笑容。

钟离愣了许久,才慢慢的低下头。

那是公子第一次见到他脸红,淡淡的,但又让人心里痒痒的。

从这天过后,钟离不再躲着公子,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对于公子的粘人行为,钟离也坦然接受了,他们依旧并肩着,只不过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朦胧暧昧之情。

这种情况就一直持续到钟离在沉玉谷与芙宁娜见面前夕才被打破,公子第一次不受控制的吻了钟离,钟离没有躲开,这是两人感情的直接转折点,由朦胧期转入恋爱期。

其实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钟离也对自己的思想产生了质疑,怀疑是不是时间太久,对自己的磨损太严重,所以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但公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全身心的依赖给了钟离很大的勇气,他开始正视起自己的感情,衡量起这份爱的利弊,考虑接受这份爱会不会有失作为神明的职责。

如果要和公子长久的走下去,这是钟离不得不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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