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一块任人涂改的画布,当这块画布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手里也握有一支画笔与刷子时。
你会选择用画笔和刷子修改原有的画作,成为一名创作的画家?
还是选择将画笔与刷子丢在一旁,成为一名纯粹的鉴赏家?”
......
这是一片正处于不可逆解体中的网络,呈现在贝约纳号前的也只是它千万分之一的局部。
信息的低效流通,这使开拓者本人其实也不清楚网络的具体大小与人数。因此即使接触到网络也无法实时与开拓者交流,就像岛屿的消息开拓者也是延迟了很久才知道一样。
如何才能获取到岛屿的位置信息,也无需通过开拓者。
谷芽的小组已经听闻过岛屿的消息,也意味着这则信息已经在网络中泛起过涟漪,信息已经在网络中开发。
而网络的每个节点之间彼此锚定的固定距离,则也意味着网络也是网格。谷芽可以按照他们自己的网格定位,寻找到岛屿的方向。
但贝约纳号的体积是无法进入网络的,所以西斯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只要能够得到岛屿的大致方向,趁着网络还在解体前沿着网络的边缘前景,自然能够找与网络相交的岛屿。
这时的贝约纳号并没有对网络暴露自己的存在,而是借助着浓雾与一定距离把自己隐藏在后面,此前对于网络的单方面观察是因为视角的优势。
对于与网络的第一次接触,西斯害怕他们这些‘现在’的人,与网络接触会有对于历史的影响,还是让谷芽小组装作走失的节点组下船询问。
谷芽和她的小组成员已经带着这个问题,下船询问网络的开拓外层小组,而且上船之后,六人小组的内部也得出一致的结论,他们要登岛。
所以他们会搭乘着贝约纳号一同前往岛屿,踏出从海民到岛民的那一步。
......
贝约纳号的名单被荷马抄录了很多份,西斯也收了一份,他看了一眼上面数字还是915,这是一个好消息。
处于迷惘海域的贝约纳号船员,似乎中止了被加速的遗忘过程。
他们的弥留之际停滞了。
而发生这一变化的时间节点,是黑乌可可抓住贝约纳号开始。
抬起头,无法看到它的全貌,也看不到它眼睛。
但它的目的,西斯有了一些想法。
它想让贝约纳号上人看到什么?
......
船上桅杆被压断后,小胖子威廉失去了他的工作场所,但船舱的高度是有限的。他能观察到的视野范围相比下来,还是缩小了不少,加之他的体型决定了爬船舱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短暂地停顿后,贝约纳号再次启航,眺望者威廉自然也要将找到一个高处为航行提供视野的支持。
“哈~呼呼~”威廉扒着墙壁上缝隙,不断气喘吁吁地往上面爬,结果一个没注意又摔了回来。
“哎~呀!”他身上肥肉Duang~Duang~的颤抖着。
威廉忽然看到了黑乌可可卡在船边的独爪前部,上面的鳞片随便一片都有他半个人大小,它看着这一路蜿蜒向上独爪,他的眼睛一亮。
‘这不是更好的桅杆吗?’
威廉一改平日的胆小,对方的安静让他忘记黑乌可可曾经带来压迫。
他就这么莽撞地直接爬了上去,鳞片之间的缝隙就像天然的阶梯,虽然陡峭但比船舱好爬,不一会儿,他就到了曾经桅杆的高度。
但是他没有停下,这里没有合适的平台。
他一直爬到了,独爪的根部,再往上就是无处落脚的巨大羽毛,才停下他的脚步。
向下看去,贝约纳号也成了一条小船,像是在一座山峰上俯瞰一样。
取出腰间的望远镜,当此刻的他向远方看去时,无论是网络,还是无垠的海面都毫不吝啬地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了更多的风景。
虽然获得了更高的视野,拓展了贝约纳号的探索范围,但如何将消息传递下去显然是个问题。
威廉一点不慌,吸气吐气,调整一下表情,他朝着下方大声地朗诵道:
“最伟大的吟游诗人——荷马苏特阁下!您的忠实听众发现了有趣的故事,与独特的美食!”
正在船长室小憩的荷马,忽然一惊。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