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蠢!你现在不是兵力不足,而是这些兵都浪费了,安排在了不该安排的地方!”
孙宏一呆,他手中一共就三个郡,苍梧连接南海跟零陵,步骘一万兵马屯于离水关,郁林的陆绩手中也有七八千,他在这里放了一万五都还觉得少。
好在钱博麾下四千土著兵守在郁林潭中县,帮他分摊了不少压力。
零陵连接苍梧跟武陵,桂阳与长沙两郡各有近万守军,鲁肃在鄱阳又有五万精锐,随时能够支援两郡。
诸葛亮荆州所部重点盯防的就是这路人马,孙宏只安排了八千兵马守零陵,这都还是他压缩之后再压缩得出的最少兵力。
至于南海,那兵力就更少,孙宏只留了五千人马。其中两千被他安排在洭浦关,番禺城中兵力只有三千,若不是知道步骘把合浦守军都拉倒离水关,他是怎么也不敢这么安排的。
可就这样,系统还说他浪费了兵力,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南海不驻兵了?那人家不是白捡个城回去吗?这又有什么好处?
系统:“宿主思维当真僵化得可以!谁让你调南海的驻兵?你不会把零陵驻军调走?”
孙宏愕然,调走零陵的驻军?这怎么可能!
他率军从荆州过来,为的就是守住零陵,不让孙权夺取这个贯通岭南的关键郡。若是放弃零陵,那他还大老远的从荆州过来作甚?
系统:“孙权若是夺取零陵,将阻断交州与荆州的联系。宿主只需调千余军士扼守灵渠要道,孙权南下便难如登天。
如此一来,宿主可凭优势兵力攻打郁林,情势便与此刻大不相同了。”
弃掉零陵,全力攻打交州,这计划已经不能用大胆来形容,完全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
孙权拿下零陵之后,就未必会再攻打交州了,很有可能枪头一转,直奔荆州而去。
因为南岭对于孙权来说是天堑,对于孙宏来说也同样如此。
难道就允许你守着大门不让人家进来,还不让人家也守着大门不让你出去?
孙宏拿下交州,却跨不出南岭,刘备军团的荆州地盘就变得岌岌可危了。
一旦孙权拿下荆州,交州自然就变成了一块飞地,虽然名义上还是属于刘备军团,但这跟割据自立有什么区别?
别的不说,此刻糜竺还身在零陵,这人可是刘备心腹中的心腹,比起诸葛亮还高上一筹。若是当真要弃零陵,糜竺能同意吗?
刘度盘踞零陵多年,家业基本都在此地,莫非让他们也举家搬迁?系统这提议未免太过想当然了吧?
系统:“想成就大业,怎能不冒风险?宿主你这婆婆妈妈的性格该改改了!刘度不过是个零陵太守,你让他来苍梧当太守不也一样?
至于糜竺,宿主你就不会先忽悠着?无论你打交州还是打荆州,反正敌人总还是孙权,他糜竺又凭什么来指责你呢?”
如果真能拜托现在的尴尬处境,孙宏倒不介意听从一下系统的建议。
但系统这鬼东西坏得狠,指不定就会在哪给他挖个坑,因此孙宏还是决定要谨慎些,先看看态势如何发展再做决定。
系统对此十分无奈,不过这玩意似乎也担心,说得太多会产生负面效果,反正孙宏这时对它的提议已经颇为心动,也就不再多劝。
过了几日,门吏来报,说是东吴以诸葛瑾为使者前来。
孙宏听说诸葛家的老大来了,自也不敢怠慢。
虽说步骘的大军距此不过半日路程,但人家可是诸葛亮的大哥,就算看在孔明面子上,也还是需要隆重接待的。
孙宏当即下令,城门大开,他亲自出城迎诸葛瑾进来。
至于步骘会不会偷袭?
孙宏穿越这两三年,除了喝酒听曲,其他时间都在打仗。
大仗小仗也不知打了多少,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离水关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人马出头,出城野战他有人数优势,若是步骘都不担心离水关的安危,他就更加不担心了。
孙宏将诸葛瑾接入府衙,叙礼看茶,再吩咐安排宴席款待。
诸葛瑾躬身作揖,说道:“此番吴侯遣瑾前来,特让某再三向使君致意,前者刘皇叔奉吴侯为车骑,假节钺,代管扬、徐、交三州事务,不知使君可曾知晓?”
孙宏点头:“此事我已知晓,但不知子瑜兄此来,所为何事?”
诸葛瑾笑道:“使君兵犯交州,吴侯令某特来询问缘由。”
孙宏侧头打量诸葛瑾,见他与诸葛亮倒是有三分神似,笑道:“素闻诸葛子瑜胸怀宽广,温厚诚信。如今一见,方知传言不足信矣。”
诸葛瑾愕然,问道:“使君此言何意?”
孙宏微微摇头,说道:“士燮叛逆不臣,我受州牧吴使君钧旨,代天子讨灭不臣。此事天下皆知,子瑜却假装懵懂,请问是何道理?”
诸葛瑾面上一红,轻咳两声,说道:“当初或许确然如此,然如今皇叔表吴侯车骑,总督三州军政,使君却仍居交州不归,却是何故?”
孙宏脸一板,喝道:“士燮反叛朝廷,又杀我兄弟邢道荣,此仇不报,焉能就此收兵?”
诸葛瑾一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邢道荣是谁来着?
咋死的?
我怎从未听人说过孙宏有这么一个兄弟?
孙宏突然说出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来,诸葛瑾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应答,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士燮已降我东吴,不知使君可否看在两家盟约份上,暂熄无名。
某原从中调解,定让那士威彦给使君一个交代如何?何必因此大动干戈,以至天下黎庶不宁?”
孙宏仰天大笑数声,喝道:“若非你东吴挑唆,士燮焉能犯上作乱?如今你等不自思己过,反而指责我大动干戈,如此厚颜当真闻所未闻。”
诸葛瑾本来是奉命来仗势欺人的,哪知却被孙宏反客为主,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脸一沉,说道:“吴侯令我晓谕使君,需尽早从交州退军,如若执迷不悟,大军一发,玉石皆碎,虽欲悔之,亦无及矣。”